越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麋鹿被獻到了前，雖然后來他才知道，姜晚聲對什麼麋鹿一點興趣沒有，對他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支開他，這樣才好私下去找鐘離慕楚……

“郡王？”

后的侍衛喚了一聲。

越旸緩緩抬眸，神有些恍惚地在林中掃視了一圈，“今日無論如何，定要獵得一只麋鹿。”

侍衛們不明所以地對視了一眼，“……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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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同生共死

姜嶠剛與笙娘分別, 從營帳后走出來。迎面就撞上了另一位老朋友。

面上只閃過一瞬的差異，很快又恢復如常，客氣而生疏地喚了一聲, “霍二娘子。”

霍奚舟回建鄴后，沒有刻意瞞霍青蘿的份, 霍老夫人也多次帶著霍青蘿“招搖過市”，恨不能昭告天下, 自己的兒安然無恙回來了, 起初差點兒將與好的那些夫人們嚇著。

一個被廢帝親手絞殺的才人，竟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了眾人面前，的確有些怵人，也招來了不閑言碎語。

不過，他們到底忌憚霍奚舟的權勢, 當著霍家人的面也不敢說些什麼。而霍家從上到下也本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聽說霍老夫人還明正大地想要找人替霍青蘿說親, 卻被霍青蘿拒絕了，只說自己以后會一直陪在母親和兄長邊。

這些事, 姜嶠在鐘離府也有所耳聞。

所以今日在獵場看見霍青蘿，倒也并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察覺到姜嶠平靜到近乎冷漠的態度, 霍青蘿的神忽然變得有些晦, 抿了抿，低聲說了一句, “從前你都是喚我青蘿的……”

姜嶠愣了愣，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這眼神, 這語氣，為何這麼悉, 卻又有些陌生。和在歸云塢時全然不同。

腦子里靈一閃, 姜嶠眸微, 堪堪反應過來，“你都想起來了。”

霍青蘿勉強扯出一抹笑，點了點頭。

“……”

姜嶠定在原地，一時竟也有些尷尬。若是失憶的霍青蘿，還可以故作冷漠地疏遠離開。可現在站在面前的是曾經的霍才人，是在宮中陪伴了整整一年，最后還因為他死過一回的霍青蘿，便無論如何也裝不出那副疏離的樣子了。

兩人相對而立，卻都陷了沉默。

“我……”

“你……”

半晌，兩人不約而同開口。

姜嶠停頓了一下，“你先說。”

霍青蘿張了張。分明來之前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眼前這個人，可目垂落，在飄飄曳曳的裾上晃了幾眼，卻又啞然失語，最后才攥了攥手里的帕子，說了一句，“阿兄他……很想你。”

“……”

姜嶠神微凝，轉眼避開了霍青蘿的視線。

“那日阿兄單槍匹馬去歸云塢救你，再回來時像是完全變了個人，頂著一的燒傷，還闖進了越旸的屋子，恨不得手殺了他。你失蹤的這些時日，阿兄不眠不休，夜夜酗酒，幾乎快將自己折騰了一個廢人……”

“青蘿。”

姜嶠終于出聲打斷了，“這些你不必告訴我。岐山的事，我知道不是他做的，所以我已不再怨恨他。”

霍青蘿言又止，“我說這些不是為了……”

“不是為了讓我原諒他，那麼你是希，我因為心，因為憐憫，跟你阿兄在一起嗎？”

姜嶠低垂著眼。

霍青蘿啞然了一瞬，“可你對阿兄，難道就沒有一誼嗎？在歸云塢的時候，我看得很清楚，你心中分明是有阿兄的。”

“就算曾經有過，如今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請你轉告他，莫要再來糾纏我。”

“就算阿兄不來找你，”霍青蘿忍不住追問道，“難道你真的要嫁給鐘離慕楚？你對他的誼難道會勝過對阿兄嗎？”

“也許呢？”

“不可能。”

霍青蘿篤定道。

姜嶠眉眼間閃過一疲憊，“我與鐘離慕楚，相識很早，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早。我跟他之間的事，你們從來都不清楚始末，又憑什麼覺得我不會他……”

扯了扯角，頗有些自嘲地，“我與他，不知從何時開始，便糾纏不清，再也分不開了。你們憎他恨他，殊不知我跟他實則是一種人。我們，或許才是這世間最般配的。”

霍青蘿怔住，一時竟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

“我還有事，先走了。”

姜嶠不再多言，越過霍青蘿便要離開。

“姜姜。”

霍青蘿突然著急地喚了一聲。

這是還在宮中時，費盡心思取的專屬稱呼。那時不愿像尋常人一樣，對姜嶠畢恭畢敬地喚陛下，也不愿像鐘離慕楚那樣喚阿嶠，于是便自作主張地姜姜。

姜嶠頓住，卻沒有回頭。

霍青蘿神復雜地著姜嶠的背影，一字一句道，“無論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給鐘離慕楚，但你千萬千萬不要忘了，你與他從來都不是一類人，從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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