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向鐘離慕楚，可鐘離慕楚卻只是笑著踢了踢鸚哥的尸，“這鸚哥兒怕是沒吃過好東西，竟然被噎死了……”

“噎死了？”

姜嶠臉發白。

“五皇子是不相信我嗎？”

鐘離慕楚重新拈了一塊油餅，親自遞到了姜嶠面前，笑意溫，“五皇子千萬莫要學鸚哥，千萬要細嚼慢咽，才能嘗出這油餅的味道……”

姜嶠打了個寒，驀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終于想起此刻并非在永寧宮，而是在鐘離慕楚的山間小筑。

“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面前的食盒，嗓音微啞，“舅舅是打算將當年的事重演，再毒我一次？”

鐘離慕楚盯著，“每次到了這種時候，便知道喚舅舅了……”

說著，他將食盒中的油餅取了出來，“沒錯，這油餅里的確有毒，和當年下給你的毒一模一樣。”

姜嶠垂著手站在原地，只覺得陣陣寒意侵骨髓，讓的四肢變得越來越僵。

“看把你嚇得。”

鐘離慕楚低笑了一聲，“今日這毒點心，不是給你吃的，是給我。”

姜嶠呆住，愕然地抬眼看向鐘離慕楚，卻見他仍是勾著，面上浮著淺淺一層笑意，眼中卻翻涌著看不的緒。

“你不是一直對這盤油餅耿耿于懷麼？既然你說，我是從那時開始傷了你的心，那麼今日，我給你一次報仇的機會。”

鐘離慕楚拉過姜嶠冰冷的手，將油餅放了上去，“你喂我，我便吃。”

“……”

姜嶠的表變得越發震驚，難以置信地盯著鐘離慕楚，與他對視了良久，眉眼間的波瀾才逐漸平息。

緩緩抬手，將那枚摻了毒的油餅，遞到了鐘離慕楚的邊，只是離得越近，的手指便抖地越發厲害。

鐘離慕楚的目下垂，落在姜嶠抖的手上，面上的笑意漸深。他向前湊了湊，微微啟。

眼見著那油餅就要到鐘離慕楚的瓣，姜嶠心口一，猛地收回了手。

油餅“啪嗒”一聲墜落在地，碎了幾瓣。

姜嶠晃了晃，踉蹌著后退了兩步，面掙扎，“不能，我不能……”

鐘離慕楚冷眼看著，眸中掠過一無奈。他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又從食盒中重新取出一塊，隨即直直地著姜嶠，送至邊，咬下了一口。

姜嶠驀地瞪大了眼，下意識手去阻攔，“你……”

鐘離慕楚手中剩下的油餅被拍落，可口的卻已然被他咀嚼吞咽了下去。

“你瘋了？！”

姜嶠腦子里轟地一聲響。

眉眼間的著急和慌無所遁形，通通落了鐘離慕楚眼底，令他升起一種古怪的，心上仿佛有弦，被用力地撥了兩下，引得渾上下都隨之震，回味無窮。

“這個生辰禮如何，可是你一直想要的？”

鐘離慕楚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白皙的面容泛起薄紅，額上迅速沁出了一層薄汗，可說話的語調仍是清晰而緩慢的。

姜嶠不又想起了那年自己中毒時的場景——

當時腹痛難忍，躺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艱難地手去夠鐘離慕楚的角。明明知道毒是他下的，可還是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勁兒地求他救救自己。

那時，十三歲的鐘離慕楚還悠然閑適地坐在凳子上喝茶，置若罔聞。直到殿外傳來鐘離皇后的腳步聲，鐘離慕楚才放下茶盞，前傾，略有些憾地打量。

年爍亮如辰的眸子既干凈又殘忍，和此時此刻主服毒的青年逐漸重合……

姜嶠的子重重一，清醒過來，“不行，你不能死！牧合……牧合肯定有解藥，我去找他過來！”

姜嶠轉便要走，卻被鐘離慕楚一把拉住。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殺了我，讓我死無葬之地麼？”

鐘離慕楚掀起眼，定定地看著。

姜嶠神微變，眼神不自然地閃躲了一下，“我不能因為你這種人臟了自己的手……”

鐘離慕楚知道這不是真話，但也不打算穿。

今日他這麼做，其實是為了測驗姜嶠對自己的意，試探“求不得”究竟有沒有作用，結果無非兩種。

姜嶠若還是對他無，眼睜睜看著他服毒而死，那麼他們兩人便要同歸于盡、共赴黃泉；可若姜嶠對他有請，阻止他服毒，那麼他們二人便能一起活。

“……若真舍不得我死，解藥就在這里。”

終于，鐘離慕楚拿出一袋紙包，遞給姜嶠。

姜嶠怔了怔，當即也想不了更多，一把接了過來，立刻就要喂鐘離慕楚吃下，可卻被他偏頭避開，“不急，再等等……”

“還等什麼？！”

姜嶠怒斥了一聲。

鐘離慕楚瞧著心急如焚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當年你求饒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等到解藥。今日我既要一報還一報，自然也要等一盞茶。”

“瘋子，瘋子……”

姜嶠連連搖頭，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放心，”鐘離慕楚吃痛地嘶了一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這毒比起你那日在城外下給我的，差得遠了……”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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