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作里的依賴，鐘離慕楚瞇了瞇眸子，反手攬住的肩，半扶半抱地帶著往石階上走去，一路上還不忘溫聲細語地同說話。

兩人走到歸云塢的膳堂門前站定，膳堂的門此刻是閉著的，鐘離慕楚側眸看了姜嶠一眼，示意去開門。

姜嶠抿，緩緩松開手，往前走了一步，抬手一用力。門應聲而開——

喜慶的竹管弦聲忽然響起，從里面傳了出來。

姜嶠愣了愣，只見廳堂的長桌邊坐滿了歸云塢的人，人人都掛著笑臉，桌上擺滿了數十道民間本見不到的熱菜點心，便是尋常宮宴也至于如此規格，除了皇帝的壽宴……

壽宴？

姜嶠忽地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鐘離慕楚，“今日……”

鐘離慕楚笑了笑，“你的生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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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復位

鐘離慕楚領著姜嶠走進廳堂, 許謙寧神復雜地迎了出來，看了一眼鐘離慕楚，才轉向姜嶠, 瓣囁嚅了兩下，才心不甘不愿地出聲道, “生辰吉樂。”

語畢，他便將自己準備好的壽禮遞了過來。

姜嶠一時回不過神, 杵在原地沒有反應。許謙寧皺了皺眉, 直接將那盒壽禮塞到了的手里，隨即便轉頭離開，又回到了長桌那頭坐下，那模樣，似是多和說一句都嫌煩。

姜嶠低頭, 打開手中的雕花木盒, 里面是手工打磨的一木簪，只是邊緣卻十分糙, 紋路也不大清晰，恨不得將“糙”兩個字刻在簪上。

“……”

姜嶠抿, 曾見過許謙寧給霍青蘿雕刻的木簪, 與這支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來許謙寧打心眼里并不愿給過這個生辰, 怕是被迫才不得不拿出這麼一份壽禮來敷衍了事……那麼其他人呢？他們是不是也都迫于鐘離慕楚的威勢，才紛紛聚在這里？

姜嶠原本有些驚喜的心又一點點涼了下來。

許謙寧打了頭陣后, 長桌邊的其他人也陸續起，一個接著一個給姜嶠獻上了生辰賀禮。

歸云塢如今進出兩難, 眾人也拿不出什麼巧的壽禮, 只能像許謙寧一樣, 尋些自己能做出來的小件，有的送了泥塑，有的送了香包，還有的送了糕點吃食。

眾人強歡笑地送上生辰禮，說幾句慶賀的話，姜嶠也勉強扯了扯角，麻木地接過來然后道謝，配合他們將這場戲演完。

饒是遲鈍如鐘離慕楚，也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似乎有哪里走偏了。

他對這種歡聚一堂、其樂融融的場面向來無，甚至覺得厭煩吵鬧，可姜嶠似乎尤其喜歡，為了討開心，他才命人籌備了今日這出壽宴，還讓歸云塢所有人都要準備生辰禮。原以為姜嶠會因此出個笑臉，卻不料還是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鐘離慕楚心一沉，廳堂的氣也隨之低了下來。

他在姜嶠后坐下，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敲著，視線自姜嶠的背影上移開，掃過那些還未來得及獻禮的人。

留著他們，不過是為了讓姜嶠開心，若連這點用都沒了，那倒不如趕盡殺絕，省得再惹出什麼子來……

鐘離慕楚挲著手腕上的佛珠，陷沉思。

另一邊，獻禮的隊伍已經到了末尾，而末尾排著的都是些孩，與那些大人不同，孩們天真單純，只知道今日宴席上都是他們從未吃過的珍饈味，所以個個都笑得很開心。

他們合力將一個罩著黑布的小籠子抬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姜嶠的那位三叔公，也是捉迷藏玩失蹤，好不容易才被找到的那個。

三叔公老神在在地拍了拍手，那幾個孩子便將籠子在地上放下。

三叔公仍端出長輩的架子，裝腔作勢道，“小云皎，這是我們一起送給你的生辰禮。”

語畢，他扯下黑布。

籠子里，一只三四個月大的小貍奴正在角落里瑟瑟發抖，黑眼珠怯生生地盯著姜嶠。

姜嶠愣住。

鐘離慕楚挲著佛珠的手指也頓了頓，饒有興致地傾看過來。

以三叔公為首的孩子們期待地盯著姜嶠，想要從臉上看到驚喜和雀躍的表，可結果還是令他們失了。

姜嶠也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想到了什麼別的事，仍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并沒有表現得十分開心。

“你……不喜歡嗎？”

三叔公面上出些不滿，他不甘心地蹲下，將籠子打開，一手撈出了那只小貍奴，又猝不及防地將它塞到了姜嶠懷里，“長輩送的生辰禮，不管是什麼都得表現的很喜歡！你他！”

姜嶠低頭，看著那絨絨的一小團趴在自己臂彎里，心一下得不像話，忍不住出手指，在那貍奴的腦袋上輕輕撓了兩下。

這只貍奴，竟然與在宮里喂養的，后來被霍奚舟治好斷，卻死在姜晚聲腳下的那只生得極為相像……

“謝謝。”

姜嶠抬眼，看向三叔公和他后的孩子們，發自心地笑了起來，“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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