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郅珩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厲郅川,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信任和了解的兄弟,居然有他難以想象的份和目的。
盡管這個目的於他而言,不是什麽壞事。
厲郅川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厲郅珩卻轉匆匆而去,後跟著阿維和阿七,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厲郅川,朝厲郅珩急忙跟了過去。
他不是怪他什麽,隻是一時間無法接。
晚上,厲郅珩換了服,從睡房出來的時候,向知晚正坐在他的辦公桌邊,擺弄著什麽。
桌上七八糟的,放著各種東西,還有從櫃子上拿下來的模型和雕塑。
“你在幹什麽啊?擺什麽呢?”
向知晚抬眼看了看走來的厲郅珩笑了笑,朝其示意,“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所以把這些做個比方罷了。”
“你想什麽事,需要把……把我的桌子弄這樣啊。”
向知晚微微蹙眉,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坐在了椅子上,“大不了,我給你收拾唄。”
“那你還是收拾我吧,我比較……好收拾。”厲郅珩勾著幾分邪笑靠在了桌邊,朝向知晚湊了過去。
“咦,我才不信呢,什麽收拾你,明明是想收拾我吧。”向知晚邊說邊起去收拾桌子。
厲郅珩笑了笑,轉頭一看,看到了桌上那些東西擺的一個圓圈,“你在想什麽啊,這擺的是什麽意思啊。”
向知晚收了一半,停了下來,定睛看著厲郅珩,默默了片刻道,“這個船模型,代表厲氏家族,也就是厲國。”
“這個海馬雕塑代表海氏,海文卿。”
“這個木箱子代表神人和厲郅川。”
“這個筆筒,代表厲銘淵……”
向知晚說著,隨即拿起了厲郅珩的平板,“這個代表我們。”
厲郅珩不解的看著向知晚將東西圍一個圈,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呢?”
“海文卿,厲國,厲郅川,厲銘淵,我們。”
“厲銘淵不足為懼,他沒有什麽野心,他不過是報複而已,就是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知道厲國利用他,他也甘心被利用,因為他知道,自己本沒有獨立的勢力。”
“唯一可能真正會幫厲銘淵的,隻有你姑媽,所以,我將代表你姑媽的這鋼筆放在代表厲銘淵的筆筒裏。”
向知晚邊說邊咣當一聲將筆扔進了筆筒。
厲郅珩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到,“你說的有道理,接著說。”
“海文卿是要帶走我,保證我安全的人,所以他不介意讓我去查這些事,隻是讓我注意安全,他應該和當年的事沒有關係。”
“厲郅川,他背後的人,要護著你,卻又不想你去調查真相。”
“厲國,派人阻止我調查真相,想要殺人滅口。”
“他們兩個很有就是當年擺弄我人生的和炸案有關的人。”
厲郅珩看著桌上的那幾樣東西,被向知晚自分了兩撥,一邊是厲銘淵和海文卿,一邊是厲國和厲郅川。
“然後呢?”
“我懷疑和炸案有關的人,和救我,讓向家收養我的人,不是一夥人,這兩撥人,很像昨天的兩撥人。”
“怎麽說?”
“如果厲國和炸案有關的話,他本不會顧忌我的生死,他隻要什麽都不做,我就會死,一了百了,斬草除,不會救我,對我手腳,送給向澤文。”
厲郅珩輕輕歎了口氣,搖頭道,“那為什麽不能他是救你的人呢?”
“他如果是當年救我的人,向家收養我的人,今天就不會派人來殺我了,因為我們誰都知道臨海本什麽都查不出來,才不過剛有行,就下了死手,可見他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厲郅珩輕輕點了點頭,朝前傾了傾子,“那厲郅川呢?”
“他們這波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可是有句話,是厲郅川親口說的。”
“他說,從幾十歲到厲家,守護你就是他的使命,所以這個命令,早就延續近二十年。”
“守護你,和救我,把我安頓到向家,其實是如出一轍的事。”
“如果這波人是炸案的元兇的話,就不會讓我們活著,走到今天去調查真相,昨天也一定會手殺了我。”
“所以我想,當年救我的人,隻是知人,讓我失憶,和今天不讓我調查,其實是不一樣的手法,同樣的目的,就是要我忘了以前的事,不去追究。”
厲郅珩定睛看著在桌邊踱步的向知晚,眸子暗沉的想著什麽。
向知晚恐怕已經想明白了所有事,能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了,想不明白的自己恐怕也沒有想明白。
“所以,你覺得當年救你的人,和今天厲郅川那波人是一夥人,他們是炸案的知者,阻止我們調查真相的人,也是變相保護我們的人。”
“是,我是這麽想的,但也不排除這也是兩撥人。”
厲郅珩歎了口氣,搖頭道,“為什麽呢,你有沒有過,這波人不肯揭真相,甚至不肯讓我們揭真相,如果不是真兇的話,他怕什麽呢?他為什麽這麽做呢?”
“隻有一種可能……”向知晚轉看著厲郅珩,朝其湊了過去,十分篤定到,“厲郅川所在的這波人,在包庇真正的兇手,換句話說。”
“他們知道兇手是誰,不想兇手出事,也不想我們枉死。”
厲郅珩點著頭,定睛看著向知晚,“你說的有道理,那按照你的思路,目前就隻有一波人值得懷疑了。”
向知晚也跟著點頭,“沒錯,厲國。”
厲郅珩不一笑,起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事?”
“那場炸案有六個人去世,其中兩個,一個是他的心腹,一個是他的老婆,還有一個重傷到現在還是個廢。”
向知晚輕輕點了點頭,朝厲郅珩走了過去,靠在了落地窗上,定睛看著他,“不如我們換個思路想。”
“換個什麽思路?”
“我們想想,炸為什麽會發生?”
“我看過了你之前給我的炸案資料,警方已經確鑿的在現場查出了炸藥分,確定是人為行。”
“那麽,這件事就是有預謀,有計劃的實施,炸案的發生隻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了報仇,第二,是為了利益。”
厲郅珩輕輕點頭,笑了笑道,“厲家和陸家的仇人應該不會。”
“可沒道理把事弄這麽大,這麽大的炸事件,再過十年,二十年都不會被人忘,六死,十三傷,警方一定會加大力度調查,兇手怎麽可以確定自己一定逃得掉,非要這麽大肆宣揚的報仇嗎?”
“即便是,可是警方的調查資料顯示,雖然山莊監控都被毀了,可是在事故發生前後,出山莊的必經之路上,沒有任何人出過,這意味著兇手很可能就在幸運者或者死亡名單裏。”
“你的意思是,是為了利益。”厲郅珩有些恍惚的看著向知晚。
而向知晚的眸子卻十分堅定,“沒錯,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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