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心很好,走在去小超市的路上一路都在踩雪玩。

期末績出來了，考了全年級第八,比期中考試進步了一名。

在高手如云的附中，能穩在年級前十,還能提高名次，是十分難得的事。

證明一直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有機會考取一所理想的大學。

想到績，又有些憾。

之前給江琰補了一段時間課，如果不是圣誕節那天出了事，江琰期末考試說不定能進前300。

不過不要,只要江琰肯認真學,進步是遲早的事。

節假日，上午沒什麼顧客。

陳安做完一整套英語卷子,江琰才慢悠悠地進店。

這樣的天氣，他只穿薄薄的深灰運外套，像是一點不覺得冷。

臉冷白,栗碎發有點,還是一臉倦怠，完全沒睡醒的樣子。

陳安看了他會兒，移開眼。

昨天的事還沒能忘掉。這會兒看著江琰怪不自在。

只是江琰跟個沒事人一樣，一沓卷子往桌上一扔。

“這是寒假作業還是字典？要不要人活了？”

陳安失笑彎,眼睛亮閃閃的。

附中的寒假作業量大,每科都有十幾張卷子。

還都是附中老師自己出的題,難度不低。

這對江琰來說確實困難了些,他的基礎跟不上，一半的題都做不了。

陳安放下筆，仰著頭對他說。

“我們還是按之前的方法補課，你再一邊做卷子，效率會高一點。”

小姑娘小臉白，笑得溫，角彎起很好看。

江琰結一下，作業也不嫌多了。

“行，聽你的。”

陳安覺得，在這樣的冰雪天氣，跟江琰并排坐著一起寫作業尤其的不真實。

明明是兩類截然不同的人，卻有一種仿佛認識了很久，彼此十分悉的錯覺。

室很安靜，只有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響。

陳安做起題來格外認真，江琰撐著腦袋看好一會兒，都沒發現。

江琰拿筆敲了敲的卷子。

“我查了下，南城好像從不下雪。”

“這是你第一次看見雪吧。”

陳安迷蒙抬頭。

“嗯，怎麼了？”

江琰的角若有似無地彎了下，移開眼。

“沒什麼，做你的作業。”

陳安微皺了下眉。

江琰做作業也太不認真了，突然問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

江琰寫了可能不到五個字，又放下筆。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陳安應了聲，繼續埋頭寫作業。

之前還夸他靜得下心，這會兒好像又坐不住了。

這個時間段小超市的顧客。

做完兩道數學題了，江琰才帶著一寒氣回來。

年上的運外套并不怎麼寒，這會兒鼻尖都有點發紅，臉更是紙一樣白。

他懶散倚在門邊，對著陳安抬抬下，“出來，給你看個東西。”

陳安放下筆。

“什麼東西啊？”

問，完全不知道江琰要讓看什麼。

“看了你就知道了。”

江琰這樣一說，更好奇了。

走到門口，又被他拉住。

“等一下。”

陳安懵然頓住腳步，江琰去柜臺上拿了的手套圍巾過來。

再一只一只給帶好，把圍巾纏在脖子上，再將外套帽子給扣上。

乖乖站著不，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只看著他，像個可的玩偶。

“外面冷，裹厚一點。”

江琰修長的手指過的臉頰。

年的手好冷，像是快結冰了，而且還紅得不正常。

-

外面的天空還是灰的。

樹枝上的鳥兒嘰渣渣著，振翅起飛，抖落一地細雪。

小超市門口是一塊空地，已經被行人踩得只有薄薄一層。

陳安跟著江琰走到小超市后門。一抬眼，就看見花臺上站著一個小雪人。

瞳孔微張，眼里著欣喜，嗓音都是雀躍的。

“你做的嗎？”

江琰笑了笑，淡聲：“嗯。”

他確實是想做一個小雪人逗開心。

但他沒有工，隨手撿了樹枝來做和手。

沒有帽子，沒有鼻子，有點丑。

陳安似乎很喜歡，像小孩兒見了糖一樣高興。

微風吹過，耳畔的發隨之晃。

江琰看著明艷的側，心底一片。

他對這些從來不興趣，只知道孩兒可能會喜歡，所以嘗試著做了一次。

穿得又，在冰天雪地站了十多分鐘。

徒手堆了一個雪人，現在手掌一陣刺人的生疼。

但他不覺得冷，只覺得口滾燙。

只要喜歡，其他的都不重要。

陳安甜甜笑著，拿掉帽子取下自己的圍巾，纏在雪人的脖子上。

紅藍調的格子圍巾，配著雪人的一白，一下子鮮活起來。

角帶上清甜的笑意，又后退幾步，掏出手機給雪人拍照。

小雪人肚子鼓鼓的，歪歪的，很可。

眉又是兩截橫著的小樹枝，像是皺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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