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事，逛逛書店再吃個晚飯，正好直接去小超市做作業。

學校門口三五群的全是人。同學們有各自的小團，青春洋溢的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和期待。

陳安和宋紅杰繞過喧鬧人群，一路上都在聊化學競賽的事兒。

大部分都是宋紅杰滔滔不絕地說，陳安靜靜地聽。

“一班那個田源，嘖嘖，確實是化學天才。”

陳安側頭，輕聲問：“就是初賽考第一的男生？”

“對，就是他。那天在辦公室，我聽到他跟張老頭討論一道負氫轉移反應的題，那思路那知識量，真不是一般人...”

宋紅杰說著佩服得很：“但是田源嚴重偏科，英語語文常年墊底。他這樣的績，只有靠競賽拿到金獎爭取保送名額，要不然連重本都考不上...”

陳安點點頭。

聽說過有些理科好的男生偏科厲害，只是沒想到這個田源的男生，文理科兩極分化得這麼嚴重。

兩人說了一路，很快到了書店門口。

這里離校門口有一段距離了，人不太多。一旦有人扎堆就會特別明顯。

陳安幾乎是一抬眼就看見了江琰。

一顆禿禿的泡桐樹下停著幾輛托車，旁邊站了七八個人，有男有，有的里叼著煙，清一的隨散漫，社會氣十足。

江琰穿著校服，卻全然沒有學生的樣子。

叛逆乖張的同伴，不堪耳的調笑。

短短幾日，他重回混喧囂，回到了最初遇到他時的樣子。

他倚在托車旁漫不經心，和男生們科打諢的樣子又野又。

兩個濃妝生仰臉看著他笑，眼里都帶上星星點點的。

他太過出挑，讓人想忽視都難。

陳安正呆呆地看著，江琰似是不經意地回頭，視線看了過來。

晃神地愣了一秒，倉皇移開眼，和宋紅杰一起進了書店。

-

都市繁華，到了年夜更是彩紛呈。

煙花秀，聽鐘聲，游樂園主題活，都是年輕人的歡樂場。男流連忘返，聲嘶力竭，盡揮灑滿腔熱烈，不知疲憊。

江琰骨節修長的手指拎著酒杯，長敞著，懶散地靠坐在沙發角落。

許之行染一頭黃，一眼看上去社會氣十足。

他押了一口酒，夾雜著鼻音說：“琰哥...人這東西，你真不必當真。們特別計較，哄起來是真的累人...”

江琰睨他一眼，懶得搭理。

一個帶耳釘的男生附和：“以阿琰你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啊，經常跟你一起那個李蕊就很正啊，看著都人。”

“哈哈哈...”

本就是混社會的叛逆青年，喝了點酒更是口無遮攔，葷素不忌。

江琰拎著酒杯，聽得皺眉。

“草你嗎那是李爍他姐，說話注意點兒。”

男生趕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罰一杯...”

說完，拿起面前的酒杯干了。

江琰向后一靠，倦怠地閉上眼。

鐳燈忽明忽暗，脖頸修長出一截，拉出一條凌厲好看的弧度。

年的浪隨最是惹人心。一個漂亮的黑生端著酒杯，試探著靠過來。

“小哥哥，一起喝一杯？”

江琰睜開眼，輕描淡寫地看了一會兒。

“沒興趣。”

不拖泥不帶水，拒絕得毫不留。

生沒想到一來就被潑了一頭冷水，撅著訕訕走了。

江琰重新閉上眼，恢復平靜。

他曾設想過今年年多會有點不一樣。

陳安子靜，又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場所不愿意去，他不會介意。

就算是跟一起窩在小超市做題，也比跟一群大老爺們聲犬馬的好。

然而設想歸設想，現實是他還是跟許之行一行人來酒吧喝酒。

什麼都沒變，沒意思了。

口憋著一燥意。

江琰出手機，點開微信，盯著陳安的微信頭像。

這麼多天過去，他已經冷靜下來。

仔細一回想，陳安本沒時間談。

每天的生活不外乎就是上學，兼職，做題，回家。

平時沒見聊微信，也沒見齊楓來過附中。

就連今天這樣的年夜，也不出去玩，而是跟著宋紅杰那個胖子去買書。

說跟齊楓不是那樣的關系，那為什麼撒謊...

越想越煩躁，手機鈴聲突然想起。

江琰看著屏幕上的江祈年三個字，忍不住咂舌。

他懶得挪地兒，也不管這里吵得有多麼的震天響，直接接了電話。

拔高音量懶洋洋道：“干嘛？”

江祈年聽著電話里震耳聾的音樂和人的尖聲，差點氣吐。

“你個小混賬是鉆盤里了嗎？找個清靜地方接電話！”

江琰往沙發上一靠，長支在矮桌上：“就這樣說，我聽得見。”

江祈年怒聲：“你老子我聽不見！”

“聽不見就改天說，掛了...”

“你敢！”

父子兩難得通一次電話，就是這樣的劍拔弩張。

江琰冷笑一聲：“那您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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