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爍倒是想，但吃火鍋的時候明顯察覺到了火藥味。

賀明洲文縐縐，不至于主找江琰晦氣。

但江琰不一樣啊。

剛才盯著賀明洲跟看殺父仇人似的，也不知道人家哪句話就惹到他了。

“還是算了吧，送佛送到西。人家賀明洲平安果都送了，你呢，空手套白狼啊？”

夜風吹起江琰額前的發，他側臉線條流暢，眉宇清俊，影照更顯凌厲迫人。

“怎麼可能。”江琰眼里閃現點點笑意，“老子這次認真的。”

李爍張大，做了個古怪又訝異的表。

他跟江琰從小玩到大，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主給人買禮。

江大爺跟江家有矛盾，倔著脾氣非要搬出來住。

但就算江總不管他，單憑他母親留的信托基金都夠他揮霍一輩子。

平時花錢如流水，這回還不一擲千金？

“打算送什麼？”李爍忍不住好奇問，“小白兔家境估計一般般，你可別用力過猛嚇著人了。”

江琰嘖了聲：“行了，我知道分寸。”

為了送圣誕禮這事，江琰是費了點腦子的。

貴了肯定不會要。

得挑個有意思的，真正喜歡的。

最后找了很久，江琰在網上搜到一個迷你水晶球。

是一個外國小眾品牌為圣誕專門出的限定款小飾品，不好買。

水晶球晶瑩剔小小一個，里面是一只乖乖蹲在地上的小兔子。

小兔子周雪白，脖子上圍了一條紅的圍巾，迎著滿天雪花飛舞展微笑。

他看到水晶球的第一眼就知道陳安會喜歡。

球瑩白剔，雪花浪漫，可又溫馨。

從南城來的，沒見過雪。

他能想象看見下雪的表，會跟這只小兔子一樣甜甜地笑。

-

KTV的包廂空調開得足。

陳安取下書包和圍巾，去厚重的校服，里面是一件純白。

們一眾同學都是乖學生，到了KTV也就是唱歌吃水果，玩點小游戲。

這樣的場景對江琰和李爍這樣的玩咖來說，太過素靜無聊。

可他們還是跟來了。

李爍給自己找事干，點了歌在鬼哭狼嚎。

江琰敞著長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樣子。

陳安于心不忍，遞過去一杯飲料。

“你想玩點什麼？”

江琰接過，喝了一口：“你們在玩什麼？”

陳安微微笑著，聲音很甜：“你畫我猜，你也來吧。”

江琰瞟了眼洪志謙夸張的表和極為不協調的肢作，皺了眉。

“我看你玩就好。”

“那好吧。”

說完沒多久，江琰手機鈴聲響起。是許之行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出了包廂。

“喂。”

“琰哥，在哪玩兒呢。過來跟兄弟們喝酒啊。”

“忙著呢。”

那頭驚訝得很大聲：“又忙？苗俊明說你談了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啊。”

“滾，沒有的事兒。”

他角帶上若有似無的笑。手進兜，到裝著水晶球的小方盒。

許之行不依：“別啊，改天帶出來給兄弟們飽飽眼福啊，我也想見見天仙嫂子。”

江琰散漫笑了笑：“追到再說。”

又跟許之行打趣幾句，掛了電話。

他拿起手機下意識看了眼，注意到一條未讀短信。

是一串陌生號碼。

江琰斂眸瞄一眼，以為是垃圾廣告。

左的時候卻瞥見一部分文字：【我是王蘊，這件事我覺得...】

江琰手指微頓，點開短信。

【我是王蘊，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口說無憑，看完視頻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

包廂里氣氛歡樂，兩個生拿著話筒在唱《白圣誕節》。

陳安跟同學玩了會兒，捧起飲料仰頭喝。

然后抬眼掃了一眼包廂。江琰不在。

半個小時前他接了電話就沒回來。

又一看李爍，正跟賀明洲在猜拳，玩得起勁。

那江琰去哪了？

借口上廁所，出了包廂。

江琰是嫌太無聊了，已經走了嗎？

還是到冷落，生氣了...

包廂外的走廊放著喜氣洋洋的圣誕主題樂，大理石被暖黃的燈映得蹭亮。

走了小半圈，抬眼看見江琰靠坐在休息區的沙發，正在看手機。

江琰穿一件黑衛，偏淺的發在暖下呈現棕金。垂著頭，額前碎發蓋著眼睛，看不清表。

似乎確實是被冷落了。

陳安走過去，彎手撐著膝蓋。

有些愧疚地輕聲問：“怎麼出來了呀？”

江琰并沒有答話，甚至沒有抬頭看。

似乎沒聽到。

陳安不知風暴將至。

卻敏銳地察覺到氣氛近乎詭異的抑。

了手心，試探著問：“江琰，你怎麼了呀？”

小姑娘說話仍是這般的溫乖巧，嗓音青帶著甜。

心里莫名發慌。

江琰脾氣不好是知道的。可剛才還好端端的，這會兒怎麼氣低這樣？

是那通電話收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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