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停筆抬頭，見著一個眼的人----王蘊。

依舊化了妝,這麼冷的天只穿一件小香風外套,下是牛仔加高跟短靴。完全看不出是個學生。

這回只一個人，要了上次那個牌子的香煙,又要了一盒口香糖。

陳安把東西遞給：“一共87塊。”

王蘊點頭，一邊掃碼付錢一邊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

“同學，兼職呢？”

陳安以為是自己穿著校服,所以王蘊只是看見校友,隨口打了個招呼。

點了下頭，不想王蘊又說：

“江琰家里這麼有錢，怎麼對朋友這麼摳的？”

......

陳安頓住，平靜看：“我不是江琰的朋友。”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著認真勁兒。

王蘊疑地一挑眉：“不是？”

“才轉學過來兩個月,就把附中的草給拔了。”說著豎起大拇指,社會氣十足,“那你牛啊。”

陳安聽著不舒服，抿沒說話。

王蘊沒多糾纏，笑了笑揣起香煙和口香糖，一頭發揚長走了。

-

翌日一早，剛下早自習，語文課代表蔣話腳底帶風跑回教室。

“出來了出來了。”他語帶興，急吼吼地嚷。

同桌洪志謙正在背單詞，被他一驚一乍吵得不行。

“什麼出來了，大清早就這麼激。”

蔣華著聲音：“當然是期中考試績啊！”

附中閱卷效率高，蔣華早上去辦公室作業，看到厚厚一摞試卷堆在辦公桌上，已經批改好了。周中華正在旁邊打印績表。蔣華想湊過去看被攔出來了。

洪志謙單詞也不背了：“那中午之前就能看見績了！”

期中考試不比月考，不但要分班排名，還要全年級拉通排，老師會把年級排名和總分在走廊的公告欄上。

消息不脛而走，學生們都有些安耐不住地激。上午兩節課都心不在焉，只想快點看到考試績。

只是還沒等到中午，做完課間回來就聽見有人喊：

“績出來了！”

學生們聽了一窩蜂地湊到公告欄前面，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完了，我總分550分排到300多名了啊！”

“你有我慘嗎？倒退了七十多名，回家要被我媽罵死，”

“一班的就是牛，年級前五全包了...”

看完績的人七八舌議論著往外走，后面的又進去補位。

七八糟中有幾個七班的學生進前排，看到了績。

“我去，咱們班這回有兩個進年級前十了。”

另一個生湊近看了看，張O字型。

“好牛啊...”

旁邊的人打趣：“不是忙著談麼，績還漲這麼快？”

一波又一波人群散去，陳安跟蔡小琴仍站在外圈，什麼也看不到。賀明洲高手長，進前排看到了績。

“陳安。”他回頭過來，溫和笑著，“你這次進步很大。”

陳安怔了一下，原本來沒什麼波瀾起伏的心被調起來。

賀明洲卡了個位置：“過來看。”

期待笑著點頭，拉著蔡小琴往里走，來到公告欄下。

賀明洲出手指，點了點第一頁：“這兒。”

績單的排名由高到低依次排列。第一頁是年級前五十名。而上次月考才考一百多名。

陳安心跳加速，順著往下看。

年級第一名到第六名都不認識。賀明洲排在年級第七，再往下兩格，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第九。

總分673！

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安安，你太厲害了吧，我們班就你跟班長進了年級前十！”蔡小琴喊。

“我也沒想到。”說。

陳安的理就及格水平，理綜一門就要被拉開四五十分，沒想這回考得這麼好。

不管怎麼樣，很高興。這麼久的熬夜和汗水沒有白費。

“蔡蔡，快找找你的。”笑著說。

然后幫著蔡小琴一起往后面找。翻了三頁才找到，蔡小琴笑不出來了。

興瞬間變絕嚎：“你們都在進步，我怎麼還退了二十名啊，蒼天吶！”

洪志謙安：“別嚎了，一百五和一百七都是一個水平。”

蔡小琴作勢要打他：“你說兩句會死啊...”

預備鈴響起，他們往教室走。

績超出預期，陳安角微微揚起。進了教室不經意掃到中央某個位置，笑容淡了下來。

夏思佳半趴在課桌上，正悠閑地擺弄的頭發稍。前桌劉瑾趴過來跟說話，眉弄眼的，夏思佳一邊淡笑一邊回應。

陳安走回自己的座位，思緒跟著飄走。

跟夏思佳幾乎連話都沒說過。真的是撕了自己的筆記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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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節是英語課，周中華抱著一沓厚厚的試卷進了教室。

“這節課我們講一講期中考的卷子，課代表來發一下...”

臺下有學生哀嚎。

“完形填空太難了，這回我肯定沒及格。”

“誰不是，我作文都沒寫完...”

所有同學都已經看過績排名，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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