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風垂下眸子,眸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神,當他再看向蕭鳴樺時,眸中的緒已經全然被他好好的掩藏了起來。
“事不宜遲,王爺,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蕭鳴樺環顧四周,跛著腳一瘸一拐的進了室,滿眼複雜的看了眼牆上那副畫像,最後在江淩風的攙扶下,丟下搜羅來的金銀珠寶和一路跟隨者他的妻妾,騎上馬往月華山方向而去。
“王爺,越州城破了!”
士兵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興。
“李將軍等人已經帶著士兵進城了,還請王爺指示。”
蕭墨淵拾起桌邊長劍,“傳本王命令,嚴明軍紀,燒殺搶掠者,本王不管他立下了多大的功,若誰膽敢做出傷害百姓之事,一律殺無赦,另,全城搜捕蕭鳴樺和他邊的江姓軍師,絕不可讓他們逃出城去。”
士兵肅然起敬,鏗鏘道:“是,王爺。”
“蒼流,滄影,帶上影衛,跟本王進城。”
蕭墨淵掀起布簾,提步走出大帳,蒼流等人快步跟上,不敢有分毫耽擱。
越州城,數十匹快馬自長街之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陣涼風,士兵們本想阻攔,但在看到為首之人時,紛紛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
城的殘兵不認得蕭墨淵,武著刀就衝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蕭墨淵看都沒看他一眼,隨意揮出一劍,便將其斬於馬下。
“蕭……呸,咳咳咳!”
陸今安興的揮手,本想住蕭墨淵,但還沒等他喊出蕭墨淵的名字,便被馬蹄踏過時揚起的塵土嗆的連連咳嗽,張不開,煙塵散去,等陸今安終於直起腰來時,麵前哪還有蕭墨淵的影了。
不過……
“那個方向是……月華山?”
陸今安撓了撓頭,揮長劍斬殺了一個衝到麵前來的叛軍,揚聲高呼。
“越州城已破,爾等已經無路可退,還不快放下武,速速投降!”
……
月華山。
大火過後,山上隻餘下一片焦黑,半山腰上還能看到零星火,但比之前幾日,此時火勢顯然已經小了不
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隻剩下灰燼的土地上,腳下的土甚至還殘留著餘溫。
“王爺,這裏有腳印!”
蕭墨淵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影衛邊。
男人蹲下,仔細看著地上的幾雙腳印,其中有一雙腳印異於常人,此人一腳深一腳淺,顯然,腳印的主人左腳有病。
蕭墨淵那雙淺的眸子危險的瞇起,他緩緩起,目幽幽的向腳印延而去的方向。
“王爺,這腳印會是桓王的嗎?”
蒼流也看出這腳印的不尋常之,若這腳印真是桓王的,那書院中的學子們可就有危險了。
“不管是不是他,既然上了月華山,就要做好死亡的覺悟。”
男人眸中的殺意宛若實質,周的氣幾近翻騰。
蒼流迅速低下頭,控製不住的後退一步。
大火燒起前,書院外事先做了一層隔離,故而書院才沒被大火燒灰燼。
穿過一道道院門,蕭墨淵等人終於進院。
麵前是一座鬆木為柱,椴木為窗,門兩側分別書:
月華山惜,書院千古育才人。
山川靈秀,聖賢書中養慧心。
這裏本是學子們每日學習的地方,今日卻長窗閉,甚至連一活人的氣息都不到。
蕭墨淵揮了揮手,影衛們會意,當即拔出腰間佩劍,眼神盯著閉的殿門。
殿前的臺階隻有三級,蕭墨淵悄無聲息的邁上第一級臺階時,淩厲的風聲劃破空氣直奔他的後心襲來。
“王爺,小心!”
蒼流驚呼一聲,變故來的太過突然,他想要阻擋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年人拇指細的長弩襲向蕭墨淵。
千鈞一發之際,蕭墨淵腳踏地麵,淩空躍起,右腳腳尖點在圓柱之上,那弩箭幾乎著蕭墨淵的半邊子劃過,最後深深地紮在了地上,箭尾出陣陣嗡鳴。
“砰!”
殿門被人從裏麵大力踹開,一時間木屑翻飛。
蕭墨淵以劍尖點地,向後疾退而去。
影衛們一擁而上,紛紛護在他側。
待看清房間走出來的幾人後,蕭墨淵的瞳孔幾乎了一個圓點。
蕭鳴樺幾個人臉上罩著一塊白方巾,手中各拿著一把彎刀,刀刃抵在宋楚和幾個著青領長衫的學子脖子上,蕭墨淵早料想到蕭鳴樺可能會拿宋楚等人的命威脅他,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城竟然有人染上了疫病。
此刻,就在蕭鳴樺等人五步之遙的地方,正站著一個穿著布麻,麵部化膿,口歪眼斜的男子,不隻是臉上,甚至這人在外的皮上已經遍布麻麻的凸起狀鼓包,有些膿皰已經潰爛,正往外流膿。
“王爺,這,這是……疫病?”
說到最後兩字,蒼流腳底升起一惡寒,瞬間頭皮發麻。
一場瘟疫能輕易的摧毀一座城池,甚至是一個王朝也不在話下,這絕不是危言聳聽,邶國開國伊始,有一年江南水患,淹死了不的人,半月後疫病發,當時差點兒將一座城的男老都盡數殺死,幸虧開國皇帝和皇後反應迅速,將所有能做的都做了,最後才堪堪與太醫院一起,將瘟疫消滅。
可這一次呢,這一次他們到底要如何應對……
蕭墨淵神凝重,舌頭狠狠抵了抵後槽牙,看向桓王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蕭鳴樺,你找死。”
“蕭墨淵,要不是你我,本王又何必做的這麽絕,既然就算本王投降,你也絕對不會留本王一條活路,那不如大家都別活!”
“蕭墨淵,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為本王陪葬。”
蕭鳴樺麵兇,神狠,一邊說著,握著彎刀的手更加重了三分力道。
刀刃劃破了宋楚頸間細的皮,疼得他哆嗦了一下。
宋楚從小到大最怕兩樣東西,一個是苦藥,一個就是疼。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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