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今夜正在宮裏招待幾位夫人,待會兒咋家送你們過去,你們隻需在幾位夫人邊走走……”
李公公越說越是險猥瑣,
君凝實是聽不下去了,小聲道:“公公,這藥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李公公眼神一厲,不過很快又平和下來,心道,跟一個將死的小宮計較什麽。
“誒,你就放心吧,咋家這麽和善一人,還能害了你不,此事你辦得妥當了,日後在宮裏便好過些不是。”
李公公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君凝的肩膀,並沒注意到後兩個高大宮一副看死人的目。
君凝角一扯,忍著將他那不知死活的手掰斷的衝,後退半步。
“公公說的是,我們,我們聽您的。”
君凝裝得天無,李公公著腰一臉滿意地離開時也沒發現三個人哪裏不對勁。
眼見他離開,宋家主冷哼一聲。
“這閹人還敢拍你肩膀,來日本家主非親手廢了他不可!”
如今在宋清柏眼中,君凝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他,有人挑釁君凝,那不就是在挑釁他嗎!
鍾離幽雖未說話,但那雙狐貍眼中流出的殺意分毫不弱於宋清柏。
君凝看了看手裏的藥,緩緩抬眸:“走吧。”
“誒,王妃你去哪兒?”
眼見君凝拎著擺大步流星地往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兩人都愣住了。
這藥一看就是毒藥吧,難不他們真要去毒害那些夫人?
“沒聽李公公說嗎?把這個藥送到德妃殿。”
兩人一聽,頓時覺得不得了,也顧不得形象,一左一右便勸道。
“王妃,您,您別衝,這可是毒藥,謀害宮妃和擅闖宮闈可都一樣是死罪。”
君凝點頭:“我當然知道,我是說將這藥送到娘娘手裏,德妃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誒?”
兩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得不慨王妃心思玲瓏,既完了李公公說的,又讓燕莊妃的計劃落空,甚至還要麵臨德妃娘娘的怒火。
一箭三雕。
將藥送到德妃邊的大宮手上後,君凝三人便消失不見了。
孫太醫正坐在桌前看書,年紀大了眼神便也不太好使,隻能捧著書湊到燈下湊近了才能看清。
君凝悄無聲息翻窗進屋,一步步靠近孫太醫邊。
燭火被風吹,孫太醫不經意抬頭時才發現已至近前的君凝。
孫太醫登時驚出了一冷汗,手一抖,書也跟著飛了出去。
“你,你是誰!”
君凝輕鬆接過那本醫書,心地放在孫太醫桌上。
“孫太醫別激,我看您書上標注的,倒是有一二見解。”
“你……”
孫太醫抬手想說什麽,奈何沒有君凝說話快,隻能張了張,聽君凝接著說下去。
起初孫太醫心中還頗為不屑,深夜室的年輕小賊還想跟他說什麽醫見解,簡直是可笑。
然而等君凝從善如流地說出了一大串相關見解之後,孫太醫傻眼了。
這,這難不是醫聖深夜派人來指點他了?
孫太醫狠狠揪了把自己的胡子,疼得齜牙咧了才知道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你是何人?”
君凝退後半步,對孫太醫作揖,道:“晚輩玄王正妃君氏。”
“玄王正妃?”孫太醫了幹的眼睛,又看了眼君凝後閉的門窗,也顧不上什麽禮數了。
“宮門已經落鎖,王妃是如何進來的?”
“晚輩自然有晚輩的辦法,今日冒昧叨擾孫太醫,還請您莫要責怪。”
孫太醫一屁坐在椅子上,裏嘟囔道:“來都來了,還說這些場麵話。”
“說吧,來找我幹什麽?”
君凝又對孫太醫做作了個揖,這次卻未立刻直起:“還請前輩告訴晚輩關於王爺的事。”
“王,王爺什麽事,我,我怎麽會知道。”
驚訝過後,孫太醫眼神躲閃,不敢看還對他行禮的君凝。
君凝抬頭,孫太醫直接別過臉去,揮手趕人。
“你快回去吧,要是讓軍發現了,王爺也救不了你。”
孫太醫不會撒謊,心虛的表已經出賣了他。
君凝站在桌前,固執道:“前輩急著趕人,想來是知道王爺為什麽服用慢毒藥吧?”
說到這兒,故意頓了頓,待孫太醫斜眼看時才接著道:“還是說其實那藥方是孫太醫親手寫來給王爺喝的。”
孫太醫心中一驚,登時起,怒道:“你懂什麽!”
君凝聳了聳肩,一字一頓。
“我確實什麽都不懂,可我知道王爺是我的夫君,若有人讓他日日喝毒藥,我定饒不了那人。”
說到最後,君凝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陣陣寒意。
“孫太醫住在宮裏,與王爺沒有什麽仇怨,為何要寫下那樣毒的藥方?”
君凝的話就像是一尖利的刺,直直地進了孫太醫的心窩子裏。
孫太醫踉蹌著後退半步,頹然地垂下頭,一滴淚滴落在了那本泛黃的古書上。
“王妃,你回去吧,你今日就算殺了老夫,我也不會告訴你半個字。”
再抬起頭時,孫太醫眼眶裏已經滿是淚水,君凝甚至能清楚的到他的悲傷。
可他為什麽要悲傷呢,難不是皇帝那個老頭著他給玄王開這樣的藥方?
君凝繃了拳頭,狠狠咬牙。
“是皇帝讓你這麽做的?”
孫太醫垂眸,搖了搖頭,卻不肯再說半個字。
這樣的態度更是讓君凝氣憤,他搖頭是什麽意思,不是皇帝準許的還是他不敢說?
君凝心中驟然騰起一無名的怒火。
偏不相信了,今日已到孫太醫麵前了,難道還能問不出真相不?
“孫太醫,我能看得出來,你也是心疼王爺的,是不是?”
“王妃,求你別說了。”
孫太醫的手已經皮包骨頭,若不看他的份,他也不過是個尋常的老者。
可君凝今日偏要說,蕭墨淵的一日不如一日。
一定要盡快知道真相,換了那碗毒藥!
“孫太醫,你的孫兒與王爺差不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