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深敲了敲桌子：“夢因妹妹，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職業專業嗎？”

“……”

“這個世道，想要從零開始，直上青云，或許太難了。既然我有條件可以送你一條登云梯，我也沒那麼吝嗇。”程氏其中一條支線業務范圍正是高定服裝、鞋履、包。

程硯深觀著的表，又添上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我也不是什麼慈善家，合作的基礎當然是利益。我是個商人，不會做損己利人的事。”

梁夢因呼出一口濁氣，沒再猶豫：“那我現在簽？”

“那你還想挑個黃道吉日？”程硯深調侃。

拿起筆，梁夢因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那期待我們合作，夢因妹妹。”

“合作愉快。”

梁夢因從程氏出來，腳步越走越快，鉆進車里的時候，已經捂上自己的口。

像做夢一樣。

打開手機，給好友親屬發去消息。發過一后，再回到最置頂的那個頭像，手指懸在屏幕上，遲遲沒有落下。

放下手機，咽下心頭悸。

啟車子，梁夢因毫不猶豫向嘉馳大樓開去。

要當面和他分這個好消息，哪怕是出自他手的好消息。

事先和祁錚打過招呼，梁夢因一路暢通無阻。

“夫人，您來了。”祁錚前來迎接，“陳總正在和沈總商討提案，您稍等一會兒。”

“沈總？”

梁夢因向陳時序的辦公室，他的門沒關，孤男寡，總要注意影響，陳時序一向講究這些。

過那道門，相對而立的男正討論著什麼，人一墨綠的套，而對面的男人西裝筆，單手整理領帶，斯文之余，幾分不羈。

那個畫面突然和那場宴會角落的景象不期重合。

腔突兀地一震，生理上的反應一向快過所有，口腔中泛起的酸，梁夢因也分不清究竟屬于唾，還是翻涌的胃酸。

梁夢因咽了咽嗓子，卻本咽不下那不斷涌上的酸意。想要挪開視線，可眼睛卻不控制地死死定在那個畫面上。

俊男靚，好不般配。

李越然是怎麼說的？

梁夢因以為宴會那時，本沒把他那些話放在心上，可此時卻一句一句向外冒，格外清晰。

他說林姿之前想給他們搭線撮合，他說他們之間來往切，他說他們天作之合……

梁夢因攥了背包鏈條，倉皇轉。

控制不了自己胡思思，但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指尖穿過鏈子，刺進掌心里，輕微的疼，毫不下那片酸。

至于原因，太清楚了。

正如過去的幾年，他們套著兄妹之名，卻不甘于這個份時而生出的不平和……醋意。

“那我先回去了。”的腳步也了，一向如履平地的高跟鞋也跟著，差點崴了腳。

祁錚：“夫人，您沒事吧？”

擺擺手，梁夢因說不出一句話，幾乎張就要被那酸脹嗆到，慌一團。

可真的可以仗著那個份去吃醋嗎？那道名義上的夫妻份。

梁夢因第一次對這段婚姻陷了迷茫。

按下電梯，踏電梯，高跟鞋留下噠噠的聲響，又將思緒攪得一團。

不等祁錚挽留，一張毫無神采的面容，已經在慢慢闔的電梯門中消失。

木然空白的一張面孔。

祁錚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他抬眼又了一眼辦公室，哪里端正而立正討論公事的男，禮貌的社距離。

夫人不會是誤會了吧？

祁錚又了一眼正在下降的電梯，幾分猶豫。

這是他做陳總特助的第五年，陳總一向不喜在討論正事時有人打擾，但事總有輕重之分。

祁錚賭這位梁小姐對陳總更重要。

他抬起步子上前，敲了敲那扇沒有關的門：“陳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怎麼了？”陳時序轉過問。

“是這樣的，夫人剛剛來……查崗。看到您二位，好像誤會了什麼。”

祁錚輕描淡寫，但落在陳時序耳中卻遠沒有那麼云淡風輕。他的瞳孔驟然一，陳時序眉心微折，過桌面上那支鋼筆，梁夢因送的那支鋼筆。

“現在在哪里？”

“電梯里。”

陳時序斂眉，快步走至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監控，梁夢因正站在總裁專用電梯中，一不，站得筆直，視線無定。

他的眉心陡然一跳，點了幾下鼠標，方才直扣西裝，沒有任何遲疑，大步流星向電梯間走。

沈怡好奇問道：“什麼夫人？你結婚了？”

陳時序置若罔聞，站在電梯前，他的眉目清冷，清雅端方的面孔裂開，從中出一。

他呼一口氣，過電梯反出的自己，確定已然掩下所有表。陳時序輕抬鏡框，眸底閃過一幽。

梁夢因什麼也沒想，腦袋空空的，也不知要從哪里開始整理思緒。

如果按照往常，已經放棄思索，得過且過。但這次覺得有一個不得不去認真思索的理由在吊著，催促著一定要理清所有。

是在電梯即將到達一樓的時候，梁夢因察覺到不對的。電梯在空中停了許多，幾乎以為是電梯出現故障，正準備按向急呼時，電梯又忽然向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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