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的人總是知道說什麼話最能威懾到。

更何況，那是陳時序。

梁夢因咬牙切齒，幾乎是從嗓子眼里出的聲音。

“沒談過。”

是回答剛剛明瀾的問題。

沒有什麼史，連段像樣的都沒談過。

與陳時序，連初都算不上。

充其量，也只是睡過罷了。

那更是一場糟糕的回憶。

陳璇蔚默默咽了咽口水，這冷結抑的氛圍，就像馬上就要溢出杯子的酒，而夾在原地，也不能，馬上就要被那酒淹沒。

這般嚴肅駭人，陳璇蔚瑟瑟發抖，連明瀾問出的關于一夜對象的問題，都順口而出，覺得沒有任何力。

到了陳時序，其實明瀾也沒想從他口中可以撬出什麼，他一向不喜這種游戲，平時連話都懶得說幾句。

沒想到剛剛還昏昏睡的小誠，忽然舉起了手，黑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我要問！我要問！”

明瀾沒阻止，寵溺地看著已經爬到陳時序上的周嘉誠，他的小手掛在他的頸后，來來回回晃。

先是試探了一句：“我可以問嗎？”

陳時序一手托住他的后背，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那大概是默許的意思，小誠壯著膽子大聲提問。

“小舅舅，媽媽說你有個小尾，它在哪里呀？沒什麼我從來沒看到過啊。”

盛了椰的杯子忽然被到，椰沿著杯壁晃了一下，差點灑出。

梁夢因吸一口氣，咽下心口說不清的悸，先發制人看向陳璇蔚：“你小心一點，別倒了。”

陳璇蔚一臉無辜：行，今天我就是個倒霉蛋。

陳時序漠然垂眸，手掌在小誠后一下一下輕拍著。

靜了幾秒，抬眼，重新拿起桌上那只酒杯，他抿了口辛辣的酒，聲線微涼：“因為走了。”

所有視線一齊定在他的上。

小誠沒聽懂，天真地問道：“那是怎麼長的小尾呀？”他歪了歪頭，又問，“它是怎麼走的，就像我們一樣邁開往前走嗎？”

孩子的世界還很天真，分不清那些喻暗喻，更聽不懂那些彎彎繞繞。

可其他人聽得懂，尤其是剛剛差點倒椰的梁夢因。

的心房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住，阻礙了所有周轉的溫度。

陳時序只是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角漫上了幾分嘲弄。

“跟了很久。”

“耍著我玩。”

“然后，把我丟下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好長一章，好像破完了，又好像沒破完了，差了個小尾，明天再來。謝在2024-01-10 22:07:41~2024-01-11 22:01: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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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 矜持

◎睡了就走，不負責任的梁小姐？◎

最后到明瀾的時候, 顯然陳時序和梁夢因都沒什麼心思問了，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盯著玻璃杯。

黃的酒，白的椰。

相似的表, 同樣垂眸的神。

陳璇蔚左看看右看看，想說又不敢說。

幾天前為明瀾擬定了一份協議書。

一份從來沒想過會出現在明瀾和周游弋兩個人之間的協議書。

“你們……啊……不是，你和姐夫……”陳璇蔚到底是沒能說下去, 該問嗎？

有些不確定了。

明瀾一向是很有主見的人, 那位不了解的周游弋更是如此。

真正意義上的聚離多，甚至一個人已經常駐太空，但陳璇蔚還是不理解。

明瀾倒是很坦然，很清楚妹妹要問的問題，甚至已經冷靜地接了現狀。

至不會有什麼比現在更差的了。

很淡定地笑了笑, 明瀾沒什麼緒地說：“我們已經商量好了, 在他下次執行任務前，我們會把離婚手續辦完的。”

空氣中忽然靜了一刻。

小誠在陳時序的懷里悄然探出一眼，小一扁, 又了回去。細微的作被明瀾捕捉到，的笑容褪了些。

“至于小誠, 我們會共同養。他工作忙, 我會多帶一些。當然我工作也忙, 到時還是要林姨多幫幫我。”

明瀾也心平氣和，仿佛說的事無關要，和沒有毫關系。

梁夢因眸微, 了眼陳璇蔚，似是詢問, 后者抿, 默默對搖了搖頭。

原來天作之合, 所有機緣都在他們上投放的佳偶，也會有一天分崩離析。

當初婚禮上稱頌的堪比話故事般的，宛如上天安排的緣分，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忽然劃下句點。

“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陳璇蔚問。

明瀾沒說話，但靜靜向一直在陳時序懷里不吭聲的小誠，那個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嘉誠不安分地了幾下，抱住陳時序的手環得更，把小臉埋在他懷里，只留一個背影。

見證過當時有多好，再看如今的一地狼藉，梁夢因幾分唏噓。

有獨鐘，最后也落得分道揚鑣。若是換他們，樣樣都不般配，都不和諧的他們，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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