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哎。”林皎了一聲,“先是你搬運別人問題答案照本宣科去追人,現在又是準備追到就甩。小因因,要不是你是我朋友,我真的就要說道說道你了。”
梁夢因在床上翻了個,默默解釋了句:“可是我還沒追上。”
追上會怎樣,那就是之后的事了。
又哪能預見。
有點蒼白。
但林皎已經不在意了:“但你是我朋友,我只會說干得漂亮。”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開鎖聲,梁夢因眼睛一亮,是陳時序回來了?
的禮來了。
梁夢因連忙掛斷電話,拖鞋也沒來得及穿,赤著腳就已經跑了出去。
陳時序是推了箱子回來的,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面上約幾分疲,襯得他表愈加寡淡。他看到突然出現也沒太驚訝,也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如同往常一樣。
他的表永遠淡淡的,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哥哥,我的畢業禮呢。”揚起的笑容燦爛如春花,絢爛靡麗的嫣然笑靨,是畫家畫筆下都描不出的麗。
可他連看也沒看一眼,只是徑直打開房間門鎖,薄淡抿,漫不經心地說:“沒有禮。”
梁夢因先是懷疑自己是否有聽錯,又或者他是在開玩笑?可是陳時序的表太過正經,除此之外,他似乎也不喜歡玩笑。
“真的嗎?”尾音都在飄。
在他的沉默中,梁夢因已經得到了答案。
漫上心頭的是無以言表的失,氣氛瞬間冷結。
僵持在二樓走廊里的男,明明是親近的距離,但似乎又離得很遠。
要說什麼嗎?梁夢因什麼也不想說。
陳時序不會是那種言而不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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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忙了,你忙忘了啊?”梁夢因已經替他找好了借口,“沒關系的,以后補上也沒關系。”
他沒說話,只是那寸下顎線鋒利的弧度越來越繃。
視力好,眼睛尖,眼球一轉,就看到那個放在他口袋里的小盒子。
“這個是給我的禮嗎?”心中燃起星點驚喜。
想抬手去拿,卻在他疏離的背影中失去了勇氣。
陳時序只留給一個背影,沒有轉過。
令人窒息的氛圍。
梁夢因意識到了什麼,在不在意其實很容易分辨。低頭看向自己腳面,沒穿子,也沒穿鞋子。若是以前,他早就已經把的鞋子拎出來,或是任跳上他的背,差使他去找鞋。
很多事是有征兆的。
梁夢因本不敢想。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向一眼。
其實也不是期待那份禮,只不過那是來自于陳時序的禮。
是不一樣意義。
從另一種角度說,確實很期待那份禮。
如果是和陳時序有關的,都很期待。
可惜什麼都沒有了。
說不清是什麼心理,大概就是一整個月的期待落空,像是興致被吊到高空中,又被毫不留地拋下。
令人頭暈目眩的失重。
第二日,梁夢因就飛往澳洲,本就已經推遲了太久,而期待許久的禮也沒有到來。
那大概是過得最糟糕的一個暑假。
所有齒的轉,已經在無形間開始不同的轉速,帶著他們走到這里,再度趨于同速。
那時的細節已經印在腦海中,只是年紀小的時候還不敢去回憶。
分開的那些年中,某些記憶碎片后知后覺地浮現在腦海中。那扇沒有闔的房門,恰時響起的腳步聲,某些不妙的猜測,讓莫名惴惴不安。
時隔幾年,忽然懷疑,會不會是因為那通電話?
但是陳時序的態度一向琢磨不定,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人是種奇怪的生,話也可以是假的,但聽的人大多當了真。很多話并不由心,只是在當時那個景下,隨口便講了出來,卻已經逃離了的本意。
梁夢因不是耗的格,很快將這件事輕拿輕放。或許就算陳時序聽到了,他也可能不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他一向對冷淡。
如果不是一直纏著他不放,他們可能也不會有這麼長久的故事。只是這般也有弊端,他們之間事持續了太久,錯綜復雜,梁夢因也不確定了。
時間模糊了很多細節,但也將許多當時的緒從過去帶回現在。
那時的失,那時的惱意。
浴室半晌都沒有聽到回聲,梁夢因忍不住又敲了敲門,很用力,帶著點突然冒出的火氣。
追了一句:“是我親手做的哦。”
雖然酒釀只是從塑料盒里倒了出來,又了個蛋花在其中。
浴室里靜了一瞬,才聽到他微啞的淡聲。
“等我洗完澡。”
梁夢因一秒鐘都等不及了:“不行。”
想了一個很合理的借口:“我現在要洗碗,不然你邊洗邊吃。”
話音剛落,便要打開浴室的門。
陳時序的聲音在很恰當的時機突然響起:“梁夢因,你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這個詞,梁夢因大概是學不會了。擰開浴室把手,只當聽不見陳時序的告誡:“好的,我這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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