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進行的有點順利啊。”
還是坐在上次那間舍,卓逸端著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眉眼間帶著點回憶的神:“我就喝島里的龍井,這是妘螭當年從國移植過來的,生長的過程中沾染了整個大洋的靈氣,這滋味兒,嘖嘖……”
說話的時候又嘬了一口茶,在口腔里漱了半天:“嗯,還是這個味兒,我這輩子就喝過一次,還是妘螭當年想調戲我,把自己喝過、沾了口水那半杯遞到我邊的,這次總算喝到一杯完整的了。”
“沾了口水的那不是更好麼?”
申公跟飲牛似的,把手上那杯茶倒進里:“以你倆當時的實力和地位差距,那口水對你來說可是瓊漿玉啊。”
“你惡心我。”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怎麼好的回憶,再看看手里空著的茶杯,卓逸臉都有點綠了:“媽的,老子當初要是意志不堅定,真就讓給干了。”
申公咧了下,又開始調侃卓逸:“那不是好嗎,該說不說的,妘螭這娘們兒臉蛋、材、勁兒都是一等一的,干你一回你還不樂意,我現在都后悔沒在死之前先爽一爽了。”
這回卓逸徹底不吭聲了。
說不過申公,又不敢和申公發火,除了吃啞虧之外也沒啥辦法。
“真行,我離著老遠就聽見你們在說師父的壞話。”
幻姬的聲音幽幽的飄了過來,接著一陣風將門吹開,那雙腳離地的魂魄直接飄進舍,在卓逸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在上掃了兩圈:“你干啊,跟個鬼似的。”
“那怎麼辦,白長老太了,他對傀儡之也有涉獵,我要是把分留在那,萬一被他看出破綻,咱們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我面前那杯茶是沒喝的,幻姬也不客氣,拿到自己面前用鼻子吸了吸。
這一吸,那點茶香味兒和靈氣就全被吸干了,之后把那杯跟白開水沒啥區別的茶放回到我面前:“剛才白長老和你們聊什麼了?”
我順手把那杯茶倒在地上:“就盤問了一下冥府發生的事兒,想從我的話里找出破綻,不過他那點伎倆和話算不上太高級,被我幾句話搪塞回去了。”
“那你可小看他了。”
幻姬輕輕嘆了口氣:“白長老這人心機最深,也最會查人觀,問問題不是他的目的,通過問題觀察你的微表才是目的。
你能騙過他,不是因為你的演技多好,也不是你的回答滴水不,而是你的修為到了,回答他問題的時候靈氣、神識沒有出現任何波,所以他才會信你,如果他當時詢問的人是卓逸,可能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哦,弄了半天這老比是通過這個判斷真假的啊。”
我恍然:“學到了,有點東西。”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問的是我結局就不一樣?”
卓逸有點不樂意,幻姬反倒笑了,拄著下問卓逸:“我說的不對嗎?當年你見到師父就渾哆嗦,見到凌長老更是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說,要是當著白長老的面兒,你能保證自己不任何破綻?”
然后卓逸又不吭聲了,心里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這和修為無關,卓逸當初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這幾個長老種下深深的心理影,見到他們就像獵遇見天敵,這種本能的恐懼不是輕易能轉變的。
互相調侃了幾句,之后房間里又沒人說話了。
不過天心島的龍井確實好喝,幾人一杯一杯的往杯里斟著茶,沒過多久,茶壺空了,申公忽然嘆了口氣:“媽的,在這干坐著太沒意思了,找點樂子啊。”
卓逸有些無打采:“島上哪來的樂子。”
“不是有不魔修嗎?找幾個過來,跳跳舞唱唱小曲兒也行啊。”
“們每天都在學殺人,修魔功,哪會那些七八糟的東西。”
“那你跟顧言你倆現場演個片兒吧。”
申公朝卓逸一仰脖:“要不可惜你這張臉了。”
“我……媽的,你就知道欺負我。”
卓逸被申公氣的直跺腳,不過生氣的樣兒真就跟個小生似的,弄的我是一陣惡寒啊,皮疙瘩好懸掉滿地:“你能不能別這麼娘啊?”
卓逸也有理:“那你就不能給我找個男人子啊?”
“行,等這事兒辦完就給你換。”
說話的時候我看向申公:“行不?”
申公嗤笑一聲:“問我呢?你許的諾跟我有關系。”
“行吧,那等回去之后我幫你想想辦法。”
其實我知道卓逸是咋想的,先前我跟他許諾過要把原來的送給他,卓逸應該是記在心里了,剛好聊到這兒,就順便給我提醒兒呢。
但我現在的想法跟先前已經不同了,把原來的給卓逸,未必是幫,反倒有可能害了,所以這事兒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四個人在舍里坐了一個多小時。
很快,夜深了,原本就空的幾間舍變得更加安靜,樹葉的莎莎聲就像鬼在外面晃悠的腳步聲一樣,聽的人心里煩躁。
“走啊,放火去啊。”
申公點了煙,又從兜里掏出打火機扔到桌上。
“防火?放什麼火。”
幻姬有點納悶兒:“別鬧,你們是怕份暴的不夠快嗎?”
“你不懂。”
卓逸擺擺手,把我仨先前商量的計劃給幻姬念叨了一遍:“計劃就是這麼個計劃,那丹房我了解,只要起火,攬月摘星肯定第一時間趕到,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趁機溜進那個天井了,你覺得如何?”
“可行是可行,不過……”
幻姬有點言又止的意思,思考了半天:“可是那丹房數千年來沒起過火,結果你們剛一來就出事兒了,這難道不會讓人懷疑嗎?”
“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可沒耐心陪他耗下去。”
申公邊說邊起。
不過就在他要邁開步子出門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幾位冥使,白長老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