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覺。
但又很難以用言語去描述。
溫若穗看著那棟高聳雲的建築,有些恍然失神,好像踏進了什麽夢幻的世界,可卻又是轉瞬即逝的、不真實的夢幻。
就在失神的瞬間,忽然聽到了耳邊傳來裴止修低沉的聲音:
“也不過是一個工作的地方罷了。”
語氣清淡,似乎不屑一顧。
仿佛本不值得任何驚訝。
溫若穗怔了怔,卻還是忍不住歆羨地說:“但是,那是地段最貴的地方呢,而且在你公司工作的,都是英人士,普通人是進不去的,應該很讓人羨慕才是。”
在陷思索的時候,也不知道裴止修什麽時候走到了的旁。
他的腳步是幾乎沒有聲音的,等他徹底走到的邊時,才覺到肩膀上落下一道暗影,擋住了路燈投過來的線。
裴止修偏著頭看著。
眸中的欣羨落他的眼裏。
他淡淡地說:“有什麽好羨慕的,你的店不也是最貴的地段?”
溫若穗簡直就覺得他在開玩笑。
扭頭一本正經說:“我的店隻是租的,而且地方這麽小。”
的小店和他的公司相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裴止修卻依然輕飄飄地說:“那又有什麽區別。”
頓了頓他又淡淡反問道:“不都是老板?”
——不都是老板。
溫若穗默默在心裏重複了一下他的話,然後忍不住撲哧一笑。
這種跳出某種固有的套路的話語,跟普通人完全不同的思路,徹底將逗笑了。
原來在他眼裏,他們竟然是可以相提並論的。
他這時候的想法還真是比想象中簡單不。
心不又愉悅了幾分。
也是。
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可以說是同一種份。
像是被他同化了一般,溫若穗與有榮焉地說:“也是,我們都是老板。”
語罷,目對上裴止修的眼眸,衝著他淺淺地笑了笑:“那我們走吧,大老板。”
裴止修看著的笑容,也不彎起角,出一個清淺的弧度。
*
一直安靜坐在黑轎車駕駛位等待的司機,此時看見他的老板出現,馬上就下了車。
看見進店已久的老板,此時手裏提著小籃子,邊還站著一個溫婉的姑娘,也不敢多言,隻是替兩人拉開後座的車門說:“裴先生,請。”
裴止修沒先進去,隻是做了個手勢,示意先坐進去。
溫若穗彎著腰坐進後座。
車的也是全黑的,部配置低調奢華,彰顯著主人的貴氣。
空間裏還有淡淡的香熏味,很好聞。
等裴止修也坐進來,將的小籃子放在兩人的中間,黑轎車才開始緩緩啟。
也不等別人問,溫若穗率先開口對司機說:“請送我到懷路就好,謝謝。”
說的地址,是一個離金融中心區很近的老城區位置。
距離這兒不遠,走路不過十五分鍾,開車的話最多不超過五分鍾。
司機應聲,表示了然。
本來還以為兩個人坐在車後座會有些尷尬,沒什麽話聊,好在裴止修一上車就接了個電話。
“投資回報率”、“盡調”、“並購退出”……一個個專業的詞匯從不斷他的裏冒出來。
聽得出來,應該是關於工作的電話。
深夜還有工作電話,他這個大總裁,真是有夠忙的。
溫若穗也心安理得了不,盡量保持一路安靜無言,不去影響他。
他講工作的時候,聲線中沉穩帶著嚴厲。
讓人不敢說任何話。
即便是在靜謐的車廂也有十足的威懾力。
這樣的他,跟那個在店裏的他,好像真的不太一樣。
麵對這樣突然變得威嚴十足的他,溫若穗更加不敢出聲了。
隻能著窗外飛逝的街景,默默在心裏盤算著明天要做的工作。
等到車子到達懷路的路口的時候。
微微向前探出頭,對司機小聲悄悄說:“司機先生,把我放在這裏就行。”
老城區街道狹小仄,再往裏開的話比較難開。
所以也不想耽擱別人。
司機在這時也明顯不敢驚擾到背後的大老板,聽到溫若穗的話,他便放低音量對溫若穗應了聲:“好的。”
轎車緩緩在路口停了下來。
溫若穗拿起放在中間的小籃子,躡手躡腳地打開右側的車門。
覺察到了這邊的靜,裴止修將手機從耳邊移開幾公分,朝著揚了揚眉,似乎在詢問怎麽了。
不想打擾他講電話,便指了指路邊的幾棟小房子,輕聲用口型加氣音說道:“我到家了,就在這裏先下車了,謝謝你。”
怕他聽不清,還用兩手指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裴止修的目遲疑了一下。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一直看了好幾秒。
可能是因為手上還拿著電話,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目送著掩上車門離開。
溫若穗提著自己的小籃子,看著那輛黑轎車緩緩消失在夜幕中,在開始往小區門口走。
老城區的小區雖然破舊,但勝在煙火氣比較重。
雖然比較晚了,但還能聽到各個樓棟裏每家每戶傳來的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電視的外放聲、父母催促孩子寫作的聲音、老人家洗漱的聲音……
即便是一個人往回走,也不覺得孤獨。
今天晚上,照例沒有著急回家。
走到小區不遠的一張長椅,坐下來,然後將藤編小籃子放在旁邊,掀開鋪在上麵的藍格子布,出裏麵的幾塊蛋糕甜點。
做完這些後,輕輕拍了拍手。
拍手聲不算大,但大概是食的濃鬱香氣開始在空氣中彌漫,把藏在花叢中的小可都引了出來。
“喵——”
懶懶的聲響起。
沒多久,就有兩隻悉的橘小貓咪踱著步子,來到了路燈下的長椅,乖巧地圍在了溫若穗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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