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本來還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包廂,可此時完全靜謐,什麽聲音都沒有,沉寂安靜得連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沒有任何一個人在。
學姐夏以琳不在,的老公祁明駿也不在。
那些本來還在各個座位上冠楚楚、談笑風生的男男,都像是集消失一樣,一個人也找不到。
就連剛剛跟聊了好一會兒的裴止修,也不在這裏。
走之前那些喧鬧的景象,此刻恍若雲煙,像一種幻想,在的眼前消失不見。
而且,天花板落下的燈很暗很暗,比出去打電話前暗了好幾個度。
暗得發沉。
也暗得讓人心慌。
瞇著眼睛,努力在昏暗中看清包廂的景象:包廂裏的桌椅還算整齊,桌麵上剩了一些已經開封了但沒喝完的酒,還有吸過的水煙,而地上則是有零散的空酒瓶,因為所有人的消失,以至於顯得狼藉。
溫若穗在暗沉的燈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難道,這就是趙馨所說的大禮了麽?
是有人要來傷害了麽?
可是,趙馨的手段,應該不至於來得這麽快才是。
畢竟今天晚上要來學姐老公的酒吧,也是臨時才答應的,應該不知道才是。
而且,讓這麽多有錢有勢的高圈層人士配合著消失,這一點趙馨應該做不到吧。
但——
溫若穗又想到,那個晚上,也是在這樣的酒吧,被兩個猥瑣的男人相。
尤其是此時整座包間暗得發沉的燈,令更加惶恐得惴惴不安。
下意識拿起手機,撥通學姐夏以琳的電話。
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溫若穗掛斷電話,將手機用力地攥在自己的手中,心的惶恐在逐漸擴大,止不住用牙齒咬了咬自己的下。
會不會隻是今天晚上的活已經結束了,所以人都走了呢?
但是,學姐怎麽也沒告訴一聲呢?
……
算了算了,還是先趕走吧。
反正人都走了,也先回去了。
溫若穗剛剛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沒有帶東西,帶過來的小包包應該還在沙發上,得去把它拿回來。
包間的門距離剛剛所坐的沙發位置有點遠,找不到開燈的位置,便隻能在昏暗中索著往前走。
每往前走一步,心裏麵都是惶恐。
想起剛剛趙馨說的話,想到那些惡毒的手段,生怕冷不丁地就有人從某個角落冒出來,然後用想象不到的方式狠狠地傷害。
溫若穗加快步速,往沙發的位置索前去。
就在抓到包包的帶子,轉往回走時,忽然——
“轟隆——”
耳畔是巨大的一聲轟鳴聲。
被這巨大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往前的腳就被沙發的邊緣弄得絆了一下,整個人都震得一下子坐在了後的沙發上。
來不及想什麽,下意識轉過頭往窗戶外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百花齊放。
耀眼璀璨的與火在夜空中定格了一瞬間,頃刻間就將寂寥的夜空溫暖起來。
巨大的芒勾勒出整座建築的廓。
是煙花!
璀璨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的一瞬間,也照亮了整個包廂以及包廂外的環境。
在煙火的亮中,也終於看清了一切。
原來,所有人都站在了包廂外遠的一個空中的臺上。
可能是一直在等待煙花綻放的緣故,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而在煙花綻放的一瞬間,人群的鼓掌和歡呼聲也響起,頓時一片熱鬧的喧嘩。
隨著人群的喧鬧聲,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剛剛還真的把嚇了一大跳,還真以為有什麽意外要發生。
大家不是都離開了,而且是都到外麵看煙花去了。
在臺上,約看見了夏以琳的影,正抬著頭仰著天空,站在旁的就是祁明駿。
其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廣袤的夜空中。
他們仰著頭,臉上帶著笑意,一同去看這城市夜空耀眼的彩斑斕與彩陸離。
一切都仍然是剛剛那樣熱鬧非凡的氣氛。
看到這一幕,溫若穗忽然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點自嘲地笑了笑。
繃的心髒在這一刻已經完全被鬆了開來。
自己剛剛的草木皆兵,是想太多了。
竟然還會以為讓所有人消失是趙馨這麽個大廠員工的傑作,以為危險近在咫尺。
還真是……有點傻。
溫若穗沒有往臺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緩了緩心神,將視線放到臺,看著窗外的夜空。
煙花璀璨,很是壯觀。
也被那絢爛的彩深深吸住了眼球。
好久好久,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了。
錯落綻放的煙花朵朵絢爛,流溢彩,有的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過,有的時候像瀑布一樣飛流直下,有的像彩豔麗的蝴蝶姬,飾著純黑的夜空……
這種轉瞬即逝的態的,極染力和表現力。
溫若穗獨自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窗外的景象時,專注地沉浸其中時,忽然——
後出一隻手,將的眼睛徹底捂住。
溫若穗條件反地“啊”地驚呼一聲,沒有任何一防備。
這、這怎麽還有人啊。
不是都看煙花去了麽。
後的人力量很大,單手捂著的眼睛,另一隻手將的兩隻手的手腕一把抓住,讓本來不及反抗。
的眼前的視線裏一片漆黑,寬大的手掌掩住了那些璀璨的煙花,在眼前消失。
在這一片黑暗中,溫若穗渾一涼,頓時一陣莫名心悸。
有種被鋒利的利劍抵住嚨的危險。
這回,不會真的是來謀害的人吧。
放在眼睛上的手掌在不經意間鬆了些許,在約的漆黑中,看見一道朦朧模糊的男下頜線條,但並不十分不真切。
就在以為對方會用什麽方式傷害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溫熱氣息將徹底淹沒。
而後,有什麽東西覆在了的上。
是一個吻。
一個強勢的、猝不及防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