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穆心兒腦海閃過許多畫麵。
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雖然會痛不絕,但好在大哥優秀出,可以為爸媽的藉。
阮阮有顧太子護著,沒有人能夠嘎掉阮阮的腰子,阮阮這輩子能夠活得很好。
最後就是顧三哥哥。
跟顧三哥哥連半路夫妻都算不上,是奉子婚,沒有什麽深厚的基礎。
和孩子死了,也不用擔心顧三哥哥悲痛絕活不下去,過段時間他就會重新振起來,娶妻生子,滿一生。
這麽一想,死亡也不是多麽可怕的事。
短促刺耳的槍聲響起後,在穆心兒盈盈淚中,容修倒在了地上。
開槍擊中容修手臂的保鏢,迅速踢掉了地麵的手槍,把容修扣在了地上。
隨後顧風硯衝了進來,溫文爾雅的男人失魂落魄,摟住失而複得的人兒。
“心兒。”
顧錦洲想把穆心兒上的繩子解開,但是這兩人抱的太了。
穆心兒也回過神了,悶聲:“顧三哥哥,你勒的我肚子難。”
顧風硯連忙鬆開臂膀,幫解開了困在四肢的繩索,隨後抱著離開。
“錦洲,剩下的事就麻煩你了,我先帶心兒去做檢查。”
“行。”
顧錦洲朝容修走了過去,男人一昂貴良的黑西裝,跟昏暗破舊的地下室格格不,嶄新鋥亮的黑皮鞋距離容修的臉隻有一尺遠。
容修掙不掉保鏢的控製,卻依舊拚盡全力,仰著頭,無所畏懼地跟顧錦洲對視。
顧錦洲英俊清雋的臉龐此刻覆著一層深深的鷙冷鬱,“為什麽你變了這副模樣?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後來我想通了,你不是突然爛了,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經不起風浪和失敗,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沒有一底線。”
容修冷笑連連:“我也很想問一句,為什麽你們都背叛了我!我之所以變這副模樣,全部都是你們的!是你們把我這樣的!”
究竟是誰背叛了誰?
顧錦洲居高臨下的雙眸淡淡瞥了眼容修,清貴修長的指骨撚著佛珠,一叩一響。
“我向來認為,皮傷不足以令一個人真正的到疼痛,唯有思想和靈魂撕心裂肺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
容修聽懂了顧錦洲的話,但他滿腹怨氣,覺得這個世界欠他的,他有什麽可後悔的?
-
醫院。
前前後後做了一遍全檢,醫生說穆心兒和孩子沒有問題。
顧風硯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穆心兒忍不住了他憔悴疲憊的臉龐,“你怎麽嚇這樣?”
這話說的,多有些沒心沒肺了。
顧風硯結攢,他現在不想說話,隻想抱著。
突然穆心兒尖了一聲。
顧風硯連忙張地打量,生怕下半流。
穆心兒驚道:“今晚年,我還要跟阮阮打麻將!這個好的傳統可不能丟了!我要喊出來打麻將!”
顧風硯了額角,一點脾氣都沒有的聲線溫和道:“已經淩晨三點了,今晚發生了那麽多事,先回家睡一覺嗎?麻將什麽時候都可以玩,不急於一時。”
穆心兒搖頭,“明天還有明天的事要做,明天再打麻將就沒這個味兒了。醫生都說了我和孩子很好,劫後餘生就是要打一場麻將慶祝啊!”
看來差點被槍殺這件事,沒有給豪爽彪悍的穆小姐留下一點點心理影。
放在古代肯定不是乖乖裹小腳的,不迫的穆小姐八會占山為王,瀟瀟灑灑一輩子。
阮阮接到穆心兒的電話,喜極而泣的眼淚還沒飆出來,就被穆心兒打麻將的要求震驚住了。
震驚了三秒後。
阮阮開口道:“我還在帝璽。”
穆心兒:“那好,你等我!”
顧風硯言又止,他想讓伯父伯母勸勸穆心兒,淩晨三點別打麻將,但伯父伯母還不知道穆心兒遭遇綁架的事。
“心兒,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及時跟我說。”
“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孩子說它也想玩麻將,哪個爸媽能狠心拒絕孩子的要求?”
“……”
-
阮阮被留在了帝璽,顧錦洲不準跟著去找穆心兒,怕看到什麽腥場麵,留下一輩子的影。
等人的時候,在帝璽閑逛,看到了一頭暴躁的獅子——齊司衍。
阮阮:“冷冥大佬,我們快躲起來,掠食者來了!”
冷冥:“…他好像看到我們了。”
齊司衍堵住了阮阮的去路,惡疾發作的小兔嗷嗷吼:“幹什麽!幹什麽!大庭廣眾你要找茬是不是!深夜三點不睡覺,一個一個要搞事,活膩歪了是不是!是不是!”
齊司衍沒有生氣,桀驁不馴的眼神充斥著見的張,“林曦月又跑了,寫劇本的電腦還在家裏,所以肯定不會離開香江。我的電話不接,你給打電話,問問在哪裏。”
阮阮靜恬淡的眉宇淡淡,“你讓我找人,我就找人,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而且我怎麽可能幫你給曦月添堵。”
八又是因為蘇瀾兒吵架,曦月才不了離開。
齊司衍冷聲:“難道你不擔心林曦月的安全?”
阮阮咬牙,不想幫齊司衍,但穆心兒獨自出門被綁架的案例就擺在眼前。
撥通了林曦月的手機。
林曦月:“阮阮,新年好……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安全……嗯,我在朋友新開的星星民宿裏,剛準備睡……”
齊司衍得知地點後,立馬趕了過去。
-
星星民宿。
齊司衍趕到民宿時,老板娘正準備打烊。
“林曦月住在哪間房?”他問。
老板娘打量著眼前這個五桀驁、皮囊冷豔、氣質鬱的男人,認出他是齊司衍後,老板娘戒備道:“曦月沒在這裏,你找錯地方了。”
齊司衍耐心不多,狹長冷戾的眼眸微瞇,打量著破破爛爛的民宿。
“你這裏的條件很差勁,曦曦的皮氣敏,住在這種地方會過敏。你本沒有把曦曦藏起來養的資格,告訴我房間號,別我一間一間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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