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冉自認和沈牧琛的還沒深到可以聊這個話題的程度。
但他已經提前講過會“冒昧”,加上那一臉真誠的迷茫,沈星冉便抿笑了起來:“沈總還沒談過吧?”
沈牧琛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這個,跟我的問題應該沒關係吧。”
“如果您談過就會知道,這事兒吧,其實並不那麽由人,如果人人都能在中自主,又怎會有門當戶對這個詞?大家都選條件差不多的不就好了?”
“可門當戶對並不能保證婚姻幸福,隻是矛盾會相對一點兒而已。”
“所以呢?因為害怕不幸福就不結婚了麽?那您做生意還有風險呢。”
“這不一樣,生意失敗了大不了重頭再來。”
“哪不一樣了?婚姻也不是人生的全部,失敗了大不了重頭再來嘛。再說得現實點兒,跟時晏在一起,至在質上,我是沾大了。那句話怎麽說來的,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沈牧琛想了想:“那如果沒有呢,你還願意跟時晏結婚嗎?”
“沒有,時晏憑什麽選我啊?”
沈牧琛:......
沈星冉看著他發懵的表,沒忍住問道:“沈總,您這是遇上什麽人了麽?”
“不是,隻是因為我爸媽的事兒有點慨而已。”
沈星冉想到沈大夫人的心髒病,連忙問道:“阿姨沒事兒吧?”
“何止沒事兒,我媽兒就不在乎我爸的桃新聞。”虧他前段時間為了瞞住老媽,生生忍了蘇芮那麽久,合著到頭來全是他杞人憂天。
“呃,恕我直言,這種況,在貴圈不是很常見麽?”
“你不懂,我曾經以為我爸媽很相的,也不知道是我搞錯了,還是我媽看開了。”
“那您問錯人了,我的況與叔叔阿姨這種聯姻式的婚姻可差太多了。”
沈牧琛深沉道:“是的,我已經意識到了。”
沈星冉:“......”
很好,天聊死了。
沈牧琛若有所思地把沈星冉送到車站,車一停,便見時晏站在顯眼的地方衝沈星冉招手,然後沈星冉道了聲謝,便歡快地朝他走去。
兩人說了幾句,很快相攜離開。
明明沒什麽親的作,可無端就著幸福的味道。
沈牧琛心弦微,忽然覺得沈星冉說得很對,隻曾經擁有,就已經夠讓人羨慕了。
讓人羨慕的時晏開心地接到丈母娘,見臉蒼白便知道又暈車了,道:“媽,頭還暈不?要不咱們先散散步再回?”
這一聲“媽”得突然,鄭院長和沈星冉都愣住了。
沈星冉抬手拍了他一下:“什麽?”
“哪有,咱們都開始談婚論嫁了,還不改口要等什麽時候?媽你說對不?”
“對對對。”鄭院長很是欣:“還是阿晏最懂事,冉冉你學著點,甜一點沒壞。”
沈星冉悄麽麽撇,時夫人可沒您這麽好說話。
真一聲媽,指定以為這是挑釁。
時晏隻當沒看到沈星冉的小作,接過鄭院長的行李箱道:“媽,生的改口矜貴著呢,我媽沒給個大紅包,可不能輕易改口。”
沈星冉:“你倒是懂得多。”
“那必須的。”
沈星冉覺得時夫人主給紅包讓改口的機率約等於零,但鄭院長卻被時晏這話哄得心花怒放,連暈車都忘了。
三個人開開心心地回了家。
安頓好鄭院長後,時晏又回了一趟老宅,很是懇切地和時夫人談了一番。
時夫人本就對沈星冉的家世非常不滿,現下兒子的心又整個兒的偏到了沈星冉那邊,就更鬱悶了。麵上雖然應下了明天會好好和對方談婚事,心裏卻已經開始琢磨,要怎麽才能不聲地搞破壞。
在平時的姐妹群裏發了求救。
集思廣益之後,還真想出了不“好”辦法。
第二天是周末,時晏讓自家酒店留了個豪華包間。
雙方家長就這麽頭了。
時夫人拿手扇了扇風,怪氣道:“這大熱的天,可真是半點胃口都沒有,鄭院長你說是吧。”
鄭院長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沈星冉,時晏太過熱,還真沒想過他的家人會對這門婚事不滿。
沈星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早就知道會這樣了,也就時晏一頭熱,覺得時夫人會因為他這個兒子妥協。
時晏懵了一瞬,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合著他昨晚講的那些,老人家是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他指了指角落的位置,不客氣道:“那媽您坐那兒去吧,冷氣足,一會兒就不熱了。”
那位置正對著空調,的確很涼快,隻是時晏訂的包間太大。真坐那兒,時夫人就離他們老遠,更顯得孤立無援了。
時夫人腦補過度,覺得兒子是在告誡,不配合就隻能在一邊坐冷板凳,隻得不不願地道:“不用,包間裏夠涼快,我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時晏給夾了塊:“那您記得多吃點兒。”
出師未捷先死,時夫人尚未出招就被兒子給了個下馬威,本來沒胃口隻是托詞,這會子卻是真沒了。
奈何兒子半點不諒的難,一邊親自跟那孤兒院院長談論婚事,一邊給夾菜。
但凡要出言反對,他就夾菜堵的。
再附贈一句:“媽,您多吃點兒。”
溫得跟他多孝順似的。
沈星冉看得目瞪口呆,角的笑意都不下去。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降一,鹵水點豆腐啊。不得不說,看著不可一世的時夫人被兒子欺負這樣,可真是太爽了。
鄭院長的憂心也被功安。婆媳矛盾自來有之,但如果家裏的男人拎得清,那就都不是事兒。
這場雙方家長的會晤,以兩人的婚事功定下告終。時夫人大半宿沒睡想出的幺蛾子悉數胎死腹中,憋屈得直想哭。再看看沈星冉,隻覺這人渾上下都著得意二字。
該死的狐貍,以為能嫁進來就高枕無憂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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