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的招聘一向比其他單位講究效率。
三月底開考,四月出分之後就會進行麵試和政審,通過後半個月就得進外部培訓中心培訓。
眾所周知,這幾年國考卷得越來越厲害,崗位招聘十個人,報考人數可能高達幾千。沈星冉對考試一向重試,這種百裏挑一的考試就更不用說了。
原計劃悄悄回國的,但梁淺與同為外語係學生,又知道準備考外部。
卡著時間問的歸期,自然就瞞不下去了。
拖著行李箱來到出站口,梁淺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剛過去一波倒春寒,梁大小姐可算下厚實又臃腫的羽絨服,穿上妍麗又俏皮的春裝。
被寒冬封印的大終於又回來了。
哪怕在人擁的機場裏,沈星冉也一眼get到了的存在。
同時,梁淺也看到了,舉著手機熱地揮舞:“冉冉,這兒。”
小太的染力非同凡響,沈星冉忍不住了個大大的笑容,拖著行李箱加快腳步走過去:“別招了大小姐,沒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你嗎?”
大小姐非常自信:“我不招,也有一大半的人在看我。”
“對對對,誰讓我們淺淺長得這麽漂亮呢?快走吧大人,我快要累死了。”
“隻是累嗎?不,要不先去吃飯吧。”
“去酒店吃吧,吃完我直接去睡覺。”得趕把時差倒回來,不然影響後天的考試狀態。
梁淺去接行李箱的手頓住:“酒店?你不住我家?”
“淺淺,咱倆待一塊兒你覺得我會安心溫書嗎?乖,等我考完我再陪你玩。”
“好吧好吧,反正你每回到考試的時候都是六親不認的,我早就習慣了。不過,你不陪我,也不許陪時晏。”
沈星冉笑道:“放心吧,他兒就不知道我回來考試。”
梁淺驚了:“他不知道你要考外部嗎?”
“還沒找到機會告訴他。”主要考研那會兒時晏的“旗開得勝”太招搖了,實在不想再來一次。
雖說穿一紅的時晏還可的。
梁淺無語:“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說?”
“考上了再說唄,你當外部什麽地方,我去考就能進啊?今年就招18人,報考人數1270,太卷了。”
“哼哼,這風水流轉,以前在學校,看你卷別人了。”
“哪有,我那明明是為了生存好嗎?”當年那麽窮,不努力讀書考第一怎麽拿獎學金?
“也是哈,你訂的哪家酒店?”
沈星冉報了個地址。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梁淺停車的地方。沈星冉正尋小電車呢,梁淺已經按亮了一臺紅的奧迪。
“喲,不開你那小電車啦?”
“沒辦法,現在大小也被聲梁總,開那車太拿不出手,隻好苦練倒庫。”
“看來是練功了。”
“那是,十次裏至有七次是能倒進去的。”
沈星冉:“......那剩下的三次咋辦?”
“找個路人幫忙唄,而且我也不咋開車。”到淮江來主要是為了跟喬冠城合作的那兩個項目,喬冠很好說話,不用開口就主讓利五個點,大方得讓梁爸爸眉開眼笑。幹脆撒手不管隨他們年輕人折騰了。
這兩個項目是從破產的喬氏買來的。這些年喬氏一直在走下坡路,人才流失得厲害。但好歹還剩了些散兵遊勇。
喬冠城接手這兩個項目的時候挑挑揀揀了十來號人,組新的公司——金泰商貿。
兩個項目一南一北,建後都將為商貿大廈,到時候也省得再重新取名。辦公地點就選在喬冠城的娛樂公司樓下,梁淺一般都跟著他一塊兒上下班,現的司機不用白不用,沒騙沈星冉,是真的已經好久沒自己開車了。
正著方向盤找覺呢,喬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梁淺按了免提:“喂。”
喬冠城的聲音帶了點焦急:“淺淺,小陸說你開著車出去了。”
“嗯,有個朋友回國,我來接機呢。”
“怎麽沒跟我說,機場車流那麽多,你在那等一會兒,我馬上來接你。”
梁淺撇撇:“不用,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你開慢點啊。”
“至於不,我以前不都自己開車?”
“這不最近都沒怎麽方向盤嘛。對了,你朋友回國,要不要我要個酒店請吃頓飯啊。”他是兒沒往沈星冉上想,畢竟沈星冉回國哪還得到梁淺去接啊,時晏早嗷嗷著撲上去了。
梁淺看了沈星冉一眼,見用力擺手便明白了的意思。
大喬和時晏好得跟同穿一條子似的,他知道了,時晏肯定立刻就得到消息。於是笑道:“不用,我晚上會遲些回去,你自己找地兒吃飯吧。”
“好,你開車慢點,要是喝酒了,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比我爸還囉嗦。”梁淺怕被沈星冉聽出端倪,趕掛了電話。
但沈星冉已經懷疑上了:“淺淺,你跟喬冠城晚上還一起吃飯?”
“哎呀,我們住得近嘛,又在同一個地方辦公,便偶爾搭個夥。”
“是嗎?”
“不然呢?”梁淺麵上一派鎮定地反問
沈星冉道:“淺淺,李軒之後,你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談過了。”
梁淺差點嗆著:“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就突然好奇唄。”
“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那會有了工作室不就忙起來了嘛,後來出國,接手家業更是忙得團團轉。你別說,出了社會以後,看男人的眼也跟著變了。以前看著不錯的男生現在看就覺得稚得不行。”
沈星冉忍不住想笑:“你以前挑男朋友的眼確實不咋嘀。”
其實現在也沒啥長進。
梁淺默默地在心裏補了一句。
冉冉對喬冠城的看法深固,覺得他就是個世紀大渣男,對人來者不拒那種。
當初也是這麽以為的,想著跟這種男人借種應該很容易。哪知道過了這麽久,還是沒能爬上大喬的床。哦不,爬上了,某天借著酒醉把人撲倒,結果,結果,大喬把床讓給,自己去了客房。
早知道是這樣的大喬,當初說什麽也不能找他啊。
時間一天天過,兩大廈的地基都打好了,的肚子卻是半點進展都沒有。
都想找在德國的同學搞點藥直接霸王上弓了。
但是聽說備孕的時候不能吃藥,不然會傷到小孩子。
“淺淺,你在想什麽?”沈星冉見半天沒說話,剛剛打消的念頭再次起了苗頭:”你不會談卻瞞著我吧。”
“別鬧,我正專心開車呢。這種事有什麽好瞞的,瞞著你我失了怎麽找你哭。”
沈星冉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盼自己點好嗎?”
時氏集團
23樓燈火通明,和寰亞的合作功開拓了法國市場,時氏的業務量陡增,周末加班早已是常態。
人事部天天都在招人。但高尖的人才可不是那麽好招的,因此時晏想在法國設立分公司的計劃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施行。再這樣下去,他的冉冉都要學歸國了。
沒找著借口常駐法國的時晏頗為鬱悶,拿出手機想和沈星冉視頻。
但法國這個時間,冉冉很有可能在午休。
這時張苗在外頭敲了敲門,他是來報告的。時晏看了兩眼簽了自個兒的大名:“張副總晚上一個人吧,不如一塊吃個飯?”
是的,張特助升職了。
年後升的,從特助到副總,薪資翻倍,加上獎金係數的提升,年薪突破兩百萬大關指日可待。
按說食父母的要求是不好拒絕的,但張苗沒辦法:“不行啊時總,今晚要去參加同學聚會。”
眾所周知,同學會不了互相攀比和炫耀,時晏道:“那你開公司那輛保時捷去,不能跌了麵兒。”
張苗卻是搖頭:“算了吧,那地方不好停車。晚上喝了酒還得代駕把車開回來,還是打車更省事兒。”
“畢業都五年了還沒車開,你同學不得笑話你啊。”
“這有什麽可笑的,班裏除了富二代,基本都背著房貸的過日子。我開個好車去,萬一他們找我借錢怎麽辦?”這年頭網貸那麽容易,他有好幾個同學都倆臺高築了。
時晏:......
“你們這同學也太塑料了吧,為什麽還非得去啊。”
“這不想著拓展拓展際圈,讓他們幫忙介紹個合適的朋友嘛。”
“你元宵節之後放假那麽久,家裏沒給你張羅?”
張苗幽幽看了他一眼:“時總,您怎麽好意思還跟我提休假?說好的十五天,第七天我就被迫回來了。”
時晏心虛但聲音理直氣壯:“可不是我催的啊。”
“那麽多同事催,我在家裏怎麽待得住。”
“這也從側麵證明了你對公司的重要,所以我這不給你升職了嘛。”
“也就這點想頭了。”張苗衝他擺擺手:“時總我走了啊,您也早點下班吧。”
沉重的步伐一出了總裁辦立刻就輕快了起來。說起來,他還真得好好謝那些催他回公司的同事們,再在家裏待下去,他就得被家裏的三姑六婆給煩死了。
關鍵他爸媽還不站自己這頭。
跟著起哄催婚。
他也沒抵啊,沒著合適的總不能大街上隨手抓一個吧。
果然還是上班自在多了,雖然忙點,好歹沒那麽多聲音在耳邊叨叨。至於朋友,唉,實在不行就把自己掛相親網上去吧,現在好歹有錢有了,應該不至於無人問津。
眼見張苗都走了,時晏無可去,就去擾喬冠城,哪知又被拒絕了。
“大喬,你最近忙什麽呢?十次有九次都約不出來。”
“你怎麽好意思說我,是誰一到周末就玩消失的?”
“我那不是在談嘛。”
喬冠城翻了個白眼:“把你那得瑟的口氣收收,別整得跟全世界就你有朋友似的。”
嗯?有況啊。
時晏來了興趣:“你談了?誰啊,我認識不?”
“過段時間我帶出來給你看看,對了,老杜什麽時候回來,他不會打算在梧城窩一輩子吧?”
“誰知道呢,等等,說曹曹到,老杜給我打電話了。”時晏趕切換通話,杜若舟道:“阿晏,我在金帝斯,過來喝一杯吧。”
“喝酒就免了,你要請我吃飯的話我倒是樂意。”
“那就過來吃飯唄,金帝斯還能你一口吃的不?”
“不去金帝斯,去老陶私房菜。等下,我問問大喬來不來。”
大喬隨時準備去接喝醉的梁淺,但杜若舟許久沒回來,不見一麵更說不過去,於是跟時晏提了一樣的要求:“吃飯可以,喝酒就免了。”
杜若舟:......
好吧,隻有他一個人需要借酒澆愁。
三人從三個方向奔赴老陶私房菜,時晏是第一個到的,剛點完菜,杜若舟也到了,神頹靡。
得,一看就知道毫無進展。
他給自己倒了杯熱飲:“你這是良心發現,不忍老爺子太過勞,所以回來幹活了?”
“沒,我是被林歡歡趕回來的。”
說起這事兒他就鬱悶,好不容易說服林歡歡收留他,結果傑克那國佬一死,林歡歡就讓走了。理由是傑克都死了,外頭沒人會找他麻煩,沒必要再留在家吃閑飯。
早知道就讓那國佬多活幾天了。
杜若舟尚不知道自己壞了林歡歡的大事,還在為不能告訴林歡歡“自己殺了傑克給出氣”耿耿於懷。
時晏:???
“你馬甲掉了?”
“沒有,但是不需要我了。”
這三言兩語的,時晏屬實理不清他倆之間的恨仇:“要不你往細裏說說。”
杜若舟擺手:“沒啥好說的,我這次回來就想跟你取取經,你當時到底是怎麽讓沈星冉回心轉意的?”
時晏:“......不是老杜,咱倆這事兒完全不一樣,你參考我的法子也頂不了用啊?”
“你隻管說,能不能用的我自己會想。”
“要不我把之前的學習資料給你吧。那一堆書,看完你指定有所收獲。”
杜若舟思考兩秒:“也行吧,吃完飯我就去你家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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