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玉奴嬌 第885章 故事的最初2

《玉奴嬌》第885章 故事的最初2

那天往梅林去的時候,相臨時遣人來喊謝濟和祁硯,說有要事商量。

同窗們頓時來了興致,紛紛拉著祁硯問他,是不是喜事將近,祁硯面紅耳赤,卻只是擺手,要他們不要瞎說。

相是什麼人?這麼三番五次的傳祁硯一個寒門學子過去,怎麼會沒有別的意思呢?

眾人幾乎是篤定了喜事將近,這可是大周首屈一指的謝家,若是做了謝家的乘龍快婿,日后便是扶搖直上了。

家學氣氛有些微妙,畢竟這里不是只有寒門學子,也有高之后,被一個寒門子弟比了下去,不得有人不服。

可祁硯在寒門學子中素來極有威,若是他飛黃騰達,寒門學子也算是有了條門路,所以那些微妙的不服和不甘很快就被熱鬧遮掩了下去。

連竇兢都說,他們很般配,這婚事大約是真的。

或許是吧。

那天是謝家幾個旁支子弟帶我們去的梅林,臨走之前謝濟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守禮,千萬千萬不能驚擾他妹妹。

我很好奇,我們在他眼里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一群眼冒綠的惡狼?

我當時只是說笑,可誰都沒想到竟會那麼巧,真的在梅林里撞見作畫的謝家大小姐,而學子們看過去的目,也是真的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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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濟是對的,這世上的人,哪怕是同窗,哪怕在你面前斯文有禮,也仍舊有不堪的一面。

那天梅林的盛景沒人再顧得上看,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座掛著紗幔的亭子吸引了,寒風呼嘯里,雪花混著梅香繞著暖亭盤旋飛舞,窗口薄紗飄,花開般散落一地的過窗紗翻飛的隙忽忽現,哪怕沒能看清楚對方的臉,眼前這形仍舊炫目妙得不似人間。

我從未想過婚姻大事,這一刻卻也跟著失了神,直到被邊的吸氣聲驚擾。

回神的時候我滿心都是愧,竟然這般對著一個子出神,實在是很不尊重,我看向謝家的一位族兄,問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他如夢初醒,連忙要引著我們離開,可有人卻不肯。

他們的心思很好懂,不服謝家選祁硯而已,他們認定只要有機會在謝大小姐面前表現,自己也能俘獲芳心。

爭執間,暖亭的人被驚了,出來個丫頭,叉腰呵斥我們走遠一些。

這人我們見過,每每謝大小姐來家學時,都是跟在邊,仿佛是滄海。

我看見邊學子的眼睛明顯亮了幾分,方才只是猜測里頭的人是謝家姑娘,現在是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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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越發不肯走,怎麼催都沒用,吵嚷著要做詩詞為謝姑娘賠罪。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謝家的幾位旁支臉鐵青,這一刻他們大概很懊惱謝濟為什麼不在這里。

從小蕭家就教會我一個道理,不要管閑事,不然會把自己搭進去。

我吃了幾年的教訓,已經學乖了,可這一刻卻很想開口,我諒了一下那位姑娘的心,不敢想象如果知道外頭這麼多人不懷好意地盯上了,心里會有多惶恐。

“諸位同窗,驚擾眷實在無禮,我們還是走吧。”

我還是開口勸了一句,這幾年攢了些家產,出手還算闊綽,所以他們以往也會給我幾分面,可這次,在青云直上的下,我的分量顯然不夠了。

他們仍舊不肯走,吵嚷著要筆墨。

竇兢沖我搖頭:“算了,怕是同舟在這里,都不能將人攆走,而且這謝姑娘也并不是個尋常的弱姑娘。”

我不懂他后半句的意思,卻知道前半句是對的。

謝家可是登天梯啊。

許是被得沒法子,暖亭里的人應允了,很快滄海便端了文房四寶出來,學子們取了紙筆做詩詞歌賦,我和竇兢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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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那個心思,而我,很有自知之明。

滄海的目卻看向了我:“這位公子,你不寫嗎?”

我始終覺得贈送墨寶,也算私相授,我已然在泥潭,不愿意帶累一個無辜子也沾染一臟污,所以猶豫片刻,只抬手折下了一支梅花。

“借花獻佛,向姑娘賠罪。”

滄海與亭子里的人說了幾句話,上前來收走了墨寶,卻沒要我的梅花。

“姑娘說你這賠罪最沒誠意,要你自己將梅花送過去。”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借花獻佛的確是最沒誠意。

可是上前……會不會太冒昧了?

可那丫頭已經走了,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也罷。

我拿著那梅花靠近,將花枝放在紗幔之下,半分都不敢逾越,收回手的時候,里頭卻有聲輕笑傳出來,我不知道那笑是什麼意思,卻在那一瞬間,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想那聲笑,我想笑的可能不是我,即便笑的真是我,我也沒聽出來毫的惡意……的笑聲,很好聽。

其余學子得償所愿,興致,一路都在討論自己方才的詩詞寫得多麼華

可等回到家學的時候,所有人的笑聲就都止住了。

謝濟黑著臉坐在家學里等著我們,手里抓著那一摞詩稿。

后來那些人都被攆出了家學,原來那謝姑娘允許眾人寫詩詞,不是于無奈,而是這些心不正之人,一個都不想放過。

果然不是個弱姑娘,真讓人好奇。

但可惜的是,上次是我們第一次遇見,應該也會是最后一次。

可我沒想到,年前的摘星宴上,我會再次見到,這次是真的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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