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手里的被子掉在地上,卻沒反應,目直勾勾往床上的人看。
小男孩臉對著的方向,似乎是忍無可忍,臉上的表冷漠中帶著點煩躁。
“原來你不是啞啊?”姜漫傻乎乎開口,小男孩的表又冷漠了幾分。
姜漫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把自己的被子放在沙發上,迫不及待跑到小孩子的床邊,仰著頭問他:“小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
“你有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我也可以給你說我 不開心的事哦。”
小男孩沒有回應,姜漫就默認了對方同意了。
“小哥哥其實我跟你一樣,我家里人也沒有來看過我。”
“我的爸爸很偏心,我媽媽也去世了,我知道他們都不喜歡我,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新來的人和妹妹,不是我妹妹,們每天欺負我……”
姜漫說了很多,說得很,但表又很難過,說自己最喜歡的玩和好吃的都被搶走了,沒有一個人相信,沒有人關心。
自從的媽媽走了之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
“但是我不在意,”姜漫聲音有些哽咽,像是極力忍耐,床上的人神微,下意識往姜漫的方向看去。
姜漫掉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媽媽說過,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傷害自己,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努力,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要讓他們后悔這麼對我,我要讓所有欺負我的人后悔他們欺負我。”
大抵是太可憐,又或許是言無忌,明明還那麼說,卻能說出這樣的壯志豪言,床上的人突然出聲:“別哭了。”
姜漫聲音頓住,驚喜的看向床上的小男孩:“小哥哥!你終于理我了!”
小男孩表有些不自在,手下意識往別了,卻意外抓到一個包裝袋,他想起來,是前兩天姜漫給他的,說這是很好吃的巧克力,吃了心會變好。
小男孩別扭的把巧克力塞給姜漫:“吃。”
姜漫顯然還記得自己說的話,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謝謝小哥哥!你人真好!”
小男孩表更不自然,耳垂泛紅,莫名有些臉熱。
有了這個開場,姜漫更加肆無忌憚,有的時候甚至要得到小男孩的開口回應才愿意繼續往下說。
久而久之,小男孩的話變多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輕松,姜漫笑容比之前更多,這一次不再是一個人自言自語。
雖然小男孩還是不說話,但始終會回應姜漫。
這天晚上,姜漫悄悄推開房間門,探頭探腦往里面看,床上的人蓋著被子,似乎是睡著了。
姜漫笑了下,放輕腳步走進來,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小男孩的床躺在他旁邊,看了眼閉著眼睛的人,也跟著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姜漫又睜開眼睛,翻側躺去看他。
旁的人呼吸平穩,從頭到尾都沒有一下,姜漫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手,慢慢往他的睫去,然后輕輕扯了下。
“怎麼了?”
小男孩突然出聲
,姜漫嚇了一跳,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小哥哥你也睡不著啊?”
小男孩嗯了一聲,姜漫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眼窗戶外面,今天天氣似乎不錯,從這個角度,能看見半遮掩在云層里面的月亮。
“小哥哥,我帶你去看日出吧!”姜漫忽然出聲,轉頭期待的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愣了下,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可是我看不見……”
“沒關系,我幫你看!就陪我去嘛,”姜漫不自覺撒,小男孩最后還是同意了。
夜深人靜,兩個人躲避著查詢的護士,悄悄溜出醫院。
醫院后面走一段路就是上山的路,姜漫牽著小男孩上前,“小心臺階”,因為小男孩看不見,所以他們走得很慢,但是好在也是在日出前到了山頂。
他們等了很久,終于看見遠的天際線泛白。
不久之后,一點金出現在視線里。
“小哥哥,太出來了!”
姜漫語氣輕快,下意識牽小男孩的手,的緒染到小男孩,小男孩也笑了下:“好看嗎?”
“好看,”姜漫看到他的笑容,呆呆的點頭,“小哥哥,你笑的好好看。”
小男孩角弧度斂了下,似乎是害了。
“還看不看日出了?”
“看!”姜漫盯著太出來的方向,偶爾會側眸看看旁的小男孩。
“小哥哥,日出真好看,下次我們也在來看吧。”
小男孩抿,卻沒有答應姜漫:“我很快就走了。”
“沒關系!那我以后去找你!我們每年都來看日出好不好?”
沉默了許久,小男孩終于點頭:“好。”
“那我們拉鉤。”
姜漫出手指,等小男孩抬起手之后立刻勾住他的手指,笑的眉眼彎彎:“那我們說好了小哥哥,之后每年都要來看日出。”
“好。”
清晨風不大,也不刺眼。
在七歲這年,姜漫第一次和一個人有了很長久的約定。
……
等姜漫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
睡在船艙里,醒來的時候只有床頭的燈亮著。
等眼底的茫然散去,立刻下床跑出船艙,謝聿舟還在原來的位置釣魚,姜漫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后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醒了?”
姜漫嗯了一聲,在他旁邊坐下,沒有說話,有些發呆的看著海面。
謝聿舟笑了下,側頭將人攬過來,吻了吻的頭發,
“怎麼了?”
他手輕輕了下的臉頰,上面有剛才睡覺時候留下的紅印,很可,有種
天真的稚。
“沒什麼。”姜漫揚起臉頰在他掌心蹭了蹭,目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說,
“謝聿舟,好喜歡你。”
謝聿舟微微怔愣了下,倏地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姜漫揚起臉主吻了吻他的角。
海面波粼粼,月倒影在上面,清冷的月傾瀉而下落在甲板上。
姜漫看著他,只是忽然說,
“謝聿舟,我想看海上的日出。”
謝聿舟沒說話,只沉默地看了兩秒,笑了笑,低聲說,
“好。”
大賽頒獎那天,姜漫缺席了。
彼時正在海島上忙著一場求婚。
是的,要跟謝聿舟求婚。
在忙著把空運過來的玫瑰鋪到海灘的時候,姜漫還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恍惚。
這幾天為了不被謝聿舟發現異樣,還特地拉了慕錦玉給自己打掩護,說要陪慕錦玉一起準備新作,謝聿舟半信半疑,才有空來兩個人之前待過的海島這邊做準備。
不過說實話,由于實戰經驗實在是太,姜漫還真為難得很。
雖然說是經歷過很多次求婚啦,但那些都是別人主跟求婚,自己正兒八經地跟人求婚,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一開始還想要不要找班純問問看,能不能幫忙一塊出出招,畢竟班純先前可是有過好幾次主求婚的經歷,但班純的人自從之前電話莫名其妙變空號后就在再也聯系不上人了,最后索作罷,還是自己苦思冥想一番。
“夫人,家主到了。”后幫忙鋪花的傭們嘰嘰喳喳的指著沙灘邊靠岸的游,有些激的開口。
姜漫轉頭,海風將長發吹拂起來,從白吊帶紗邊過。
湛藍的天空和海面線好像連接在一起,
謝聿舟從游上下來,似乎正在跟人打電話。
他穿著件白襯衫,冷厲英俊的眉眼一如初見,海風將他的擺吹得鼓起,他的頭發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剃得更短了一些,烏黑,襯著鋒利的廓線條。
他也看見了這邊的姜漫,一邊漫不經心的握著手機,一邊視線落過來,腳步也慢慢頓住。
艷麗緋紅的玫瑰鋪滿了海灘。
姜漫捧著玫瑰花,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
“你……”
謝聿舟站在原地沒有說話,臉上表似乎也沒有很大的浮,只是握著手機的那只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垂落下來,卷起的襯衫袖口出一截冷白的手臂線條,能看見冷白下翕張著的青筋脈絡。
“謝聿舟。”
姜漫走到他跟前,單膝下跪,笑著仰起頭看他,
“你愿意跟我結婚嗎?”
海風簌簌的吹拂過來,烏黑的發卷起手中扎起來的艷麗玫瑰花瓣,一片被吹到謝聿舟的白襯衫上。
謝聿舟沉默著,低頭看著
,狹長漆黑的眼分辨不出緒。
姜漫眨了眨眼睛,歪頭看他,
“第一次主求婚,我是要被拒絕了嗎?”
謝聿舟沒說話,只是笑了下,往前走了一步,在跟前半蹲下來,出一只手扶著的手臂,垂眸視線跟平視。
對視幾秒,他又笑了下,沒有給出答案,只是問,
“這是什麼花?”
“嗯?”姜漫一條膝蓋原本已經跪的有些發麻,但好在謝聿舟手扶著,大半個子力氣都倚在他上,聽見這個問題還有點懵,“弗伊德玫瑰。”
“弗伊德?”謝聿舟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很低緩地笑了一聲,手捻了捻花瓣,抬起眼靜靜地看,
“你漫不經心地穿梭于我的夢境?”
這是弗伊德玫瑰的花語。
姜漫點頭,很認真地看著他,
“所以謝聿舟,你到底要不要娶我,或者我娶你也行?”
“寶貝。”謝聿舟手指剮蹭了一下的臉頰,很溫地對笑了笑,“有生主求婚的嗎?”
姜漫蹙眉,又將花往跟前遞了遞,眨眼看他,漉漉的目像小狗,
“我才不管,反正我要娶你,或者你娶我!”
謝聿舟低頭笑了下,手攬過花,順帶也把人一起攬進懷里,然后半跪在細沙攤上,低頭吻住了姜漫。
海鹽氣息、弗伊德花香、苦木草氣息混合在一起,組了一個輕到極致的吻。
在遇到謝聿舟之前,從來沒有期待過。
有時候甚至會懷疑,在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還是說那只是一種由人對孤獨的恐懼所引發出來的錯覺,一種己藥。
但謝聿舟,
怎麼說,在遇到他以后,姜漫覺得,他就是本。
他帶給的那些,有關于失控的心,有關于虛幻的真心,有關于純潔的夢。
像是一場誕生于春日的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艷麗的、漫無邊際的火焰,將過往對于和真心的失落一起燃燒殆盡,于港城的霓虹之中再一次窺見春與。
——————正文完結,2023.6.18
在**完結的第四本書了,中途發生過不太好的事,原本打算不寫了,但是后來有一天,忽然想到我當初提筆的初心,一下子又有了勇氣。
很謝一路陪伴的各位朋友,不知道要跟你們分些什麼比較好,但是想告訴你們,無論這本書容好壞、數據好壞,它對我都有很重要的意義,因為這是一本讓我找回寫文初心的書。
初心這個詞在從前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只是盲目跟隨呼喊,但現在我想告訴你們,擁有初心,就擁有一路走到底的勇氣,無論前路如何,都會走下去。
希大家,都能不忘初心。
最后,這場由姜漫小姐和謝聿舟先生于春日燃燒的浪漫艷火,希你們喜歡。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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