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識崢品著茶,嗓音像是被茶香浸潤。
“你麻煩我的還?”
扶虞厚著臉皮道:“客氣客氣而已,你還當真了?”
秦識崢吹了口茶,霧氣蒸騰,遮住他眼底的笑意。
扶虞忽然問道:“柏聿的傷好了嗎?”
秦識崢放下茶杯,“你怎麽關心起他的事來了?”
“他太囂張了。”
扶虞不不慢的開口,語氣倒很平淡。
“我看不慣。”
秦識崢也算了解扶虞,對的回答並不意外。
這丫頭看起來乖巧溫順,其實比誰都霸道囂張。
柏聿囂張到麵前,那是踩了貓尾了。
“昨天出院了,沒傷到要害,暫時死不了。”
“那塊地皮他拿到了?”
“沒有。”
扶虞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秦識崢。
忽然眉眼一彎,笑的清淡溫,瑩潤。
“阿崢哥哥真厲害~”
秦識崢眼底的波瀾不驚被打破。
他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隆起,滾燙的在流,張力十足。
“得虞寶一聲誇,可真不容易。”
扶虞著心安,不再說話。
品茶到一半,秦識崢又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旁邊火爐連續翻滾著,霧氣蒸騰上升,帶著茶香沸騰。
扶虞著心安,整個人慵懶又淡然。
早從然姨那裏知道秦識崢神經衰弱嚴重,睡眠並不好。
所以並沒有急著走,怕驚醒他。
桌上茶香四溢,屋暖氣融融,這樣的氛圍很喜歡。
第二天晨起,扶虞陪著陸元然去花園裏照看了新種下去的花。
又一起回客廳拿出線學著織。
扶虞隻是想幫陸元然找個好轉移注意力,沒想到陸元然喜歡上織線後,也拉著一起。
自己說出的話,跪著也要做完。
扶虞手能力差,一上午沒見織什麽,倒是幾手指被的紅腫。
秦識崢回來時,陸元然正在給藥。
臉上的笑半是無奈半是寵溺。
“等你這條圍巾織好,不知道十手指還有個好的嗎?”
扶虞著頭皮道:“織東西都是越做越練,後麵就好了。”
陸元然拿著扶虞的小半截糙織品,無嘲笑,“那我就看看你後麵能不能好。”
轉頭看見秦識崢,還特意給就給他看了眼。
“你看虞寶織的圍巾?”
秦識崢解袖口的作一頓,“這是圍巾?”
扶虞悄悄瞪了他一眼。
陸元然自己調侃扶虞,卻不許秦識崢嘲笑。
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籃子裏,反駁道:“哪裏不是圍巾了?虞寶第一次織,能織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秦識崢麵對親媽的反複無常隻能舉手投降。
陸元然一邊讓安姐去安排飯,一邊提起另一件事。
“三天後就是你生日,看你這段時間忙,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你打算怎麽辦?”
“不用特意辦宴會,家裏人一起吃頓飯就行了。”
秦識崢向來不過生日。
陸元然以前都聽他的,這次有了不一樣的意見。
“我知道你不熱鬧,也嫌麻煩,但我想著虞寶回來的事已經傳出去了,不如借著你的生日宴,讓正式亮個相,免得再出現一些流言蜚語。”
喬家母上門說的話,陸元然還是很在意的。
當兒養大的姑娘被人造謠生事,要不是顧及喬家的恩,陸元然才不會對喬家母那麽客氣。
秦識崢明白自己母親在意的點,點頭讚同。
“不用大辦,在秦宅舉辦個小型宴會,請一些親近的朋友過來就行。”
陸元然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太正式了也不好。”
正想把籌辦宴會的事給扶虞,不料扶虞預判了的想法。
扶虞已經提起抱著陸元然的手撒。
“然姨,你親自籌辦阿崢哥哥的宴會吧。”
“我來?”陸元然一聽,其實還是有點心慌。
自從秦家出事後,一個人蝸居在秦宅,已經四年沒籌辦過任何宴會了。
人在家待久了,就會害怕重新接人群。
扶虞輕聲道:“嗯,這樣我就可以趁機和然姨學怎麽籌辦宴會了。”
陸元然聽到這句話,眼眶頓時就紅了。
籌辦大小宴會是名媛貴必備的一項技能,大都由家裏父母親手教導或者通過耳濡目染傳授。
陸元然以前舍不得扶虞辛苦,想讓多玩兩年,等年紀再大些教。
沒想到扶虞剛滿十八歲就匆匆出了國,一走就是四年。
而扶虞的親生母親……在十八歲前幾乎沒出現過。
看扶虞如今這樣子,怕是這四年來也沒教過。
一想到這些,陸元然就對扶虞心疼的不得了。
毫不猶豫的應下,“好,然姨來籌辦。”
陸元然抱著扶虞輕哄,“到時候你跟在然姨邊,有什麽不懂的就問。”
“嗯!”
扶虞眉開眼笑的鑽陸元然懷裏撒。
陸元然開心之餘,眼眶有些酸。
秦識崢若有所思的看了扶虞一眼。
這丫頭的心眼不,全都用在他媽上了。
因為時間倉促,陸元然當天下午就忙起來了。
安姐得知陸元然要籌辦宴會,比所有人都激。
“這可是秦宅這幾年第一次辦宴會!”
“太太可算是振作起來了!”
陸元然聽了後還有幾分不好意思,“這幾年都是你陪著我,我讓你擔心了。”
“為了這兩個孩子,我也確實該打起神。”
陸元然個人能力其實很強。
當初一嫁秦家就掌管秦家大大小小的事,手下管理百來個人,幾乎沒出過差錯。
秦家遍及全世界的產和不產也都一直在名下打理。
也是四年前那場打擊太重,才差點一蹶不振。
當重新管理這些事,隻花了點時間悉,很快就上手了。
秦宅的人有條不紊的進出,都在為三日後的宴會準備。
死氣沉沉的秦宅終於煥發了幾分生機。
扶虞跟在陸元然後,一邊懶一邊哄人開心。
就像是一朵花,靜靜盛開在死寂一般秦宅,給秦宅帶來了生機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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