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得意的指了幾只酒壇子,臉上滿滿都是得意。
兩個小吏簡直火氣直沖額頭。
那矮胖的小吏離的最近,抬腳就是一踹。
當時一壇子葡萄就摔到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香甜里帶了淡淡的酒味,突然彌漫開來,也讓眾人都看了過來。
那小子滿臉都是驚恐,幾乎要哭出來。
“不要啊,這是先生讓我看著的。
嗚嗚,我怎麼跟買主代!”
小吏一聽這話,越發起了子,抬腳踹個不停。
那小子噗通跪在地上,死死抱了他的,尖聲哭嚎著。
“爺,不要踹啊!
這是王管事要的葡萄,就剩這幾壇子了,碎了就沒找了。
爺,腳下留啊!
嗚嗚,這是王管事的葡萄。
已經付過銀子了,王管事怎麼同主家代啊!”
兩個小吏正覺得痛快,也是口不擇言,罵罵咧咧。
“老子管你什麼王管事還是劉管事呢。
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讓老子出這口氣!”
兩人抬腳把剩下的幾壇子也踹碎了,葡萄嘩嘩躺下來,看的所有人都是心疼。
從鋪子里出來的簡大和一個管事,更是黑了臉。
那管事惱怒的向兩個小吏,冷冷說道。
“王聰,劉慶!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平日在外邊這麼威風!
連府尹夫人定下的葡萄都說踹就踹!
若是對上平常百姓,恐怕更是不給人活路了!”
兩個小吏扭頭去,驚得倒一口冷氣,哆嗦著應道。
“王…王管事,您怎麼在這里?”
“哼,我怎麼就不能在這里!
你們不是說了嗎,別管王管事還是劉管事,天王老子也管不到你們!”
王管事方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兩個小吏噗通就跪下了。
“王管事,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一家人。
我們,那個我們也是為了公事,沒想到沖撞了自家人。
求王管事不要同我們一般見識…”
但虎頭和石頭可不會讓他們好過,兩人哭得委屈,直接嚷道。
“他們就是故意找事,我都把壇子抱在懷里了。
說是王管事買的葡萄了,已經付過錢了。
他們還是抬腳把壇子踹碎了!
這是鋪子里剩下的最后幾壇子了,好不容易才給王管事留下的,就這麼糟蹋了。”
王管事越聽臉越黑,他是府衙后院的采買管事,很得府尹夫人信重。
府尹夫人的母親年歲大了,最喜歡喝這種果子。
每晚一杯,睡覺也香甜。
府尹夫人聽說簡家這葡萄,不但好喝,很多人醒酒還說通都舒坦,于是攆他來買幾壇子。
而這葡萄也確實搶手,他是眼見著簡大同別府管事商量,勻出這五壇子。
他很是領,也高興簡家識時務。
沒想到,他就是進屋看看皮的功夫,葡萄就被前邊衙門的小吏踹碎了。
他要怎麼代,明日夫人就要往家里送禮了!
旁觀圍觀的人群里,不知道誰摻和了一句。
“這兩個玩意是不是尋仇來了,過來話都沒說幾句,就踹酒壇子。”
“是啊,人家小伙計已經明說是王管事了銀子的,他們還是下力氣糟蹋東西。
還大水沖了龍王廟?
這興許就是對主家不滿,跑這里裝傻下絆子呢。”
王管事聽得更是臉黑,他也不傻,倒是不至于認為兩個小吏自尋死路。
但事實卻是好不容易勻出的葡萄碎了,必須有人為錯誤承擔責任!
他一甩袖子,扭頭就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就跑的沒了影子。
兩個小吏臉上是徹底沒了,他們狠狠瞪向簡大。
就算他們不知這是簡大安排的,也忍不住遷怒。
那酒壇子為什麼就要放在門口?
為什麼王管事巧在鋪子里?
簡大同樣沒給他們好臉,冷冷一笑。
“二位還是趕回去看看吧,小心保不住這皮!”
兩個小吏恨得咬牙,起就跑,圍觀眾人忍不住發出哄笑。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些衙門的小吏可比閻王殿小鬼還討人厭。
特別是這些在外邊行走的,但凡哪個鋪子弱一點兒,可能就被榨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真是難得見到這些黑皮狗遭殃!”
“是啊,真是痛快,也是他們倒霉!”
簡大同眾人拱手,“剛才謝過各位仗義之言。
不過,方才雖然不是我們鋪子的責任,到底是在我們門前。
王管事沒了葡萄差,也不知道回去會不會到責罰?”
他想了想就吩咐虎頭,“雇個馬車過來,我去一趟胡家。
先前二老爺沒買,我看看能不能求二老爺勻幾壇子出來,總要王管事了差啊!”
虎頭應聲就跑掉了,眾人都是聽得慨。
“簡先生真是仁義啊。”
“是啊,怪不得鋪子生意好。
只沖這份仁義,過來買東西就錯不了。”
簡大同眾人寒暄兩句,就去了胡家,留下怡安藏在門里笑嘻嘻同父親擺手…
王管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背黑鍋,坐車回去后衙就同當家夫人說了。
巧府尹大人也在,孝敬岳母的葡萄被兩個小吏毀了,這簡直就是在他臉上扇掌。
當即,命令傳到前衙,隨便捉了點兒錯。
兩個小吏剛回衙門,不等尋人說就被擼了差事,了白一個。
他們簡直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怎麼就鬼迷心竅,想著幫人家尋簡家的晦氣,最后倒霉的居然是自己!
兩人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多寶閣。
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麼討回“公道”,總之不能吃虧就是了。
而這時候,簡大也從胡家搬了三壇子葡萄出來。
他直奔府衙后門,然后請了王管事出來。
“王管事,雖然事發生突然,但到底在我們鋪子門前。
也是小伙計看管不利,我不能坐視不理。
方才,我特意去胡家一趟,請胡老爺勻了一些葡萄出來。
可惜,胡家也沒剩多,只給了我三壇子,希王管事不要嫌棄。”
王管事沒想到,事還會有如此轉機,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連聲應道,“不嫌棄,不嫌棄!
簡直是太好了,怪不得簡先生的鋪子生意如此好,原來是行事如此周到仁義。
以后王某一定多照顧先生生意!”
“那就多盼王管事顧了。
王管事見多識廣,就是不買東西,多來鋪子喝杯茶也好。”
簡大也沒多客套,更沒一味討要人。
他很快就離開了,甚至王管事再給銀子都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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