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年,一春,時間就過得很快了。
江城的春天很短暫,三月倒春寒,四月春暖花開,等再進五月,便到了可以開空調的地步了。
可惜高二年級沒有空調,這種待遇隻有高三生能。
在這種艱苦條件下,薑見月完了高二的期末考,正式進高三衝刺階段。
高三的生活總結起來,就兩個字:做題。
沒完沒了的題海幾乎占據了學生所有的時間,無論是學習還是玩的學生,在這種氛圍的影響,大家都非常自覺的繃了神經。
從高三上學期開始,薑見月的排名基本上能穩定在前十左右了。
這其中謝星闌無疑給了很大的幫助。
這一年的時間,關於他倆談的傳言一直都有,隻是由於進到衝刺高考階段,所以才沒什麽人再拿出來說。
薑見月依舊不關心,隻是一如既往保持著和謝星闌共同進步的步調。
四月,二績出來了,薑見月年級排名第六。
班主任找談了話,最近的幾次考試發揮都很穩定,如果保持住,這個分數穩上清北。
晚上回家,桑萍也一早就知道兒的績了,夫妻倆當晚連電視都沒看,一直在討論如果孩子考清北,要給點什麽獎勵。
薑見月看著父母興高采烈的樣子,笑笑,回房間繼續做題。
清北啊,確實很心,但很早之前,心裏就有目標了。
……
日子飛快過著,一晃到了五月,對於薑見月來說,日常除了學習沒什麽能掀起波瀾的事,隻有一點,謝星闌請病假,竟然一連三天都沒來學校上課。
謝星闌素質很好,同學三年,幾乎沒見他生病過。這次一連請三天假,薑見月猜想,可能是有點嚴重。
馬上就高考了,這要關頭,有些替他擔心。
晚上放學,薑見月收好後排座位上擺著的兩張空白試卷,和歐熙一起出了門。
待到在公站分別後,一門心思往桃花裏走,打算今晚去看看謝星闌。
五月的夜晚,已經有些燥熱了。
草木深深的小區裏,偶爾能聽見蟬鳴。
薑見月走到路口,從這裏能看見謝家亮起的燈,站在原地猶豫了會兒,現在還不到十點,去給同學送試卷,應該不算打擾吧。
餘裏,旁邊的臺階上似乎坐了個人。
薑見月並沒太在意。
“薑見月。”
正準備走的時候,臺階上的人喊了一聲。
一怔,靠近臺階後,才看清對方:“謝星闌?你怎麽坐在這兒?”
謝星闌:“想清靜一下。”
薑見月:“你請了三天假,病好一點了嗎?”
謝星闌:“我沒生病。”
“啊?”薑見月吃驚,在眼中,謝星闌不像是會撒謊請假的人,“那你……怎麽了?”
謝星闌仰頭看著,被旁邊的花臺遮擋住一大半,隻有一線細窄的線落在他眉梢邊。
“薑見月,陪我坐會兒吧。”
到對方緒上的低落,將書包從背上取下,放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兩天的考試你沒參加,我把試卷給你帶了回來,剛才本來打算去你家找你的。”薑見月拉開書包拉鏈,將兩張試卷拿了出來。
謝星闌接過,漫不經心拿在手裏,輕聲說:“別去了,我爸媽要離婚,在吵架。”
“離婚?”薑見月有些詞窮,“這麽嚴重?”
謝星闌嗓音淡淡的:“離了也好,吵吵鬧鬧的,我都聽煩了。”
薑見月不知道該怎麽安他,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說:“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謝星闌扭頭,兩人並肩坐著,距離之近,他的視線仿佛能直接進眼中,“你陪我坐一會兒就好。”
“嗯。”
他笑:“你不用這麽戰戰兢兢怕傷害到我的樣子。”
薑見月語氣遲疑:“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謝星闌雙臂搭在膝頭,目沒有焦點的落在遠方,“他們破裂,強行在一起誰都不好,離婚就離婚吧,這年頭又不是什麽大事。”
薑見月鬆了口氣:“你這樣想就最好。”
謝星闌沉默的笑了笑,卻不可避免泛出一苦。
可以說謊,心裏的是騙不了人的。
說是離婚沒什麽,可這也是一個家庭的破碎啊。
破裂。
謝星闌又笑了。
他知道父母是相親結的婚,基礎一直不算太深厚。
所以他們才能灑的選擇離婚吧……在自己年的時候。
他絕對不要步父母的後塵,如果不能和心的孩子在一起,不如不結婚。
手指攥,又鬆開,他撐著膝頭站了起來。
薑見月跟著起:“要回家嗎?”
“回去吧,太晚了。”
薑見月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往回走。
謝星闌:“大學你準備填哪裏?”
離出剛才那種低落的緒後,他的語氣恢複了正常。
薑見月:“公安大學。”
謝星闌步子停住。
“公大?”他神很罕見的掠過一錯愕,“……你不考清北?”
薑見月有一靦腆:“我想當警察。”
“……”
謝星闌扭頭看,忽然歎了口氣。
薑見月:“怎麽了?”
謝星闌:“沒事,我本來以為咱們還能一起去京市上大學。”
薑見月問他:“你呢,你的績應該能上清北王牌專業吧?”
謝星闌:“我也不打算上清北。”
薑見月也愣了:“你不上清北?”
謝星闌點頭:“我之前就考慮好了,我想去華醫大。”
薑見月:“……學醫啊,也好,隻是明明能去清北,不去有點可惜。”
謝星闌笑笑:“那你不去清北,你覺得可惜嗎?”
薑見月想了想,也跟著笑了。
謝星闌在書包上輕輕拍了一把:“快回去吧,你還有作業。”
薑見月點點頭,沿著路燈往家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回頭,發現謝星闌還站在原地,朝他揮揮手。
謝星闌笑笑,轉進院子了。
(書裏地名、學校都是架空,請勿代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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