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禮是什麽時候走的，薑見月並不知道。但認為，話說到這份上，無論是誰都不應該再死纏爛打了。

清晨的江城生機，早上七點半，城市滿是行匆匆的打工人。

薑見月準時起床，洗漱、吃飯，踩點下樓去趕公。

剛走出小區，就看見一輛悉的黑帕拉梅拉停在路邊，車潔淨，吸引了不人的視線。

薑見月先是驚訝，隨即想到如今兩個人的關係，便又淡定下來。

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

謝星闌偏轉過頭：“有吃早飯嗎？”

薑見月：“有，你呢？”

“怕你沒吃，路上買了點，既然你吃了，一會兒我把兩份都解決。”謝星闌發了汽車。

行駛出支路，匯擁的車流，薑見月看著窗外，“早上太堵車了，從你家過來耽誤時間吧？”

謝星闌：“順路，不接你我也會堵的。”

薑見月的力驟然一輕：“好吧。”

車子走一截堵一截，過了十字路口才暢通起來。薑見月降下一條窗，新鮮空氣湧，讓人大腦清明。

“薑見月。”

他忽然，嗓音淡而低沉。

自從上次察覺出謝星闌聲線的，薑見月就有些不了他低說話，總覺得耳朵的。

“幹嘛？”著窗外輕應了聲。

謝星闌目不斜視，很隨意地提起：“一會兒到警局，咱們的關係要不要公開？”

“啊，這個……”

薑見月被問到了，還真沒想過。

謝星闌八風不的把著方向盤，語速偏慢，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咱倆天天共事，這種事不可能瞞得住，我的意思是反正都會知道，不如大大方方公開，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煩。”

薑見月隨口道：“能有什麽麻煩。”

謝星闌沒說話，扭頭看一眼。

“……”

薑見月瞬間想起了什麽，啞了。

片刻後，低聲說：“你剛調過來不久，我也才分手，咱倆這時候公開關係，會不會顯得你我太隨便了。”

謝星闌不以為意：“本來就是老同學，早就認識，哪裏隨便？”

薑見月：“……”

就因為是老同學，更顯得他倆好像一早就不單純好嗎……

謝星闌看眼，忽然提議道：“或者，說我從高中時期就一直暗你，這次機緣巧合進了一個警局工作，你剛好分手，我趁虛而，把白月追到手了。”

薑見月想笑，也真的笑出來了。

這理由找得，跟真的一樣。

不過……

“你這麽說是不是有點不符合邏輯。”也開起了玩笑。

謝星闌揚了揚眉梢：“哪裏不符？”

薑見月：“大帥哥，你以前可是校園男神，想追誰追不到，你說暗我這麽久，肯定有人會問，當時為什麽不追。”

謝星闌忽然陷沉默。

好像隻把他的話當作編造的假理由，毫沒想過這可能是最真實的表。可如果薑見月能看到他的心世界，一定會被嚇到吧。

趁虛而，蓄謀已久。

他對的，得那麽深，深到即使過去十年，也隻敢似真似假的表。

“就說你當年一心學習，我不敢打擾你，後來沒等到你畢業，我就去了京市，直到重逢才得到了追求你的機會。”

這還真是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薑見月又想笑，可一轉頭對上他幽深的視線，又低下了頭。

最後綜合了一下，決定：“那就先用你這個理由，不過咱倆的關係就別主提了，在警局該怎麽相就怎麽相，如果有人懷疑我們，那時候再公開吧……這樣也能給你我一點適應新份的時間。”

謝星闌頓了頓：“好，都聽你的。”

七點四十五，兩人抵達警局。

今天出奇的忙，中午接到柳溪鎮的一個案子，在柳溪鎮下河橋橋發現一。

薑見月立即跟隨宗隊趕往現場，抵達柳溪鎮後一行幾人跟輔警穿過小鎮，沿著河道深，走到距柳溪鎮幾百米開外的下河橋才瞧見拉起的警戒線。

一行人起警戒線鑽了進去。

“怎麽發現的？”宗隊問柳溪鎮派出所的警察。

“我們九點接到報警，就是鎮上一位居民釣魚，這條河是釣區，他一個人走到下河橋這邊，才發現的這。”一位穿著反背心的警察說。

那邊所長也在和宗正國打招呼，薑見月幾人帶上鞋套手套直接進了現場。

薑見月注意了一圈周圍環境，橋寬，就在橋正下方，周圍覆蓋了一些枯黃的樹枝樹葉。

“看來有一段日子了。”

“那我拍照了，”已經發臭，程謹深深擰著眉，“薑見月幫我擺下牌，姚玲、老劉你們看看周圍有沒有足跡跡。”

眾人開始忙碌，謝星闌放下勘察箱，等程謹照相結束，便移開樹枝，開始檢查。

這已經高度腐敗，接近白骨化，頭顱有部分組織與頭發殘留，初步推斷是。

謝星闌小心地收集的指甲放進證袋，準備回去做DNA檢測。

“這些樹枝好像是人為折斷的，”薑見月正在仔細觀察覆蓋的斷枝殘葉，仔細比對後說，“應該沒錯，這是旁邊那棵樹上折下來的樹枝，另外橋墩那裏有線狀斑跡，劉哥你去看看是嗎？”

痕檢是劉誌鵬的工作，他和程謹立刻就過去。

這邊謝星闌初步檢查完，由於白骨化嚴重，隻能說：“運回去吧，這邊檢查不出什麽。姚玲，把骨頭找齊。”

姚玲是技室的新法醫，雖然比謝星闌職早一個月，但工作年限遠不如他，所以主勘工作依舊以謝星闌為主，從旁協助。

姚玲應了聲，仔細搜尋殘缺的骨頭，挨個給指骨點數。

劉誌鵬看看姚玲：“今天怎麽不是秦昭過來，小姚一個孩子，這麽髒這麽臭能得了嗎？”

姚玲聞言嘟。

薑見月轉過說：“劉哥，可不興別歧視啊，姚玲可是李隊推薦來的。”

姚玲：“對呀！都什麽時代了，還這套孩子不行的老腔老調，月姐，回頭聚餐，咱們跟嫂子告狀。”

劉誌鵬趕補救：“別，我不開句玩笑嘛，你是孩子，秦昭怎麽能讓你大熱天跑過來，自己躲懶。”

謝星闌忙完手裏的工作，才淡淡開口：“秦昭去了周江碼頭，那邊發現了一水浮。”

劉誌鵬頓時噤聲。

水浮是所有法醫的痛點，秦昭自己過去讓姚玲來柳溪，明顯已經很照顧小姑娘了。

劉誌鵬想打自己。

剛才他的一句話，無意間就把一圈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