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跟周肆離開走廊,兩人一同進了電梯。
斜對麵那包廂裏,門又合上了。
裏邊坐了一桌的人,關門的那個眼鏡男人輕笑一聲,說,“阿肆越來越上道了。”
“話不能這麽說,餘朗,要論上道,阿肆如何不及你百分之一吧?”坐他對麵的男人抬頭,笑起來。
餘朗聳了聳肩,抬手輕扶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娃娃臉,西裝革履,頗為無辜,“我如何了?這麽多年,我跟我老婆……”
他頓了頓,笑,出虎牙,“可就沒鬧過啊。”
眾人一聽,安靜一瞬,都笑起來。
這裏邊事多著呢,大家你知我知,心裏有數,但都不點破。
都是朋友,有些事能手,可有些事,說不得。
像跟家事,最最忌諱。
他們笑歸他們笑,餘朗可不管,拉了椅子坐回位置,他倒了杯茶,送邊輕抿。
口香醇,茶香四溢。
餘朗放下杯子,看向對麵,“之前都白認識周肆了。”
曾經啊,這人心氣高,誰都不了眼。
可誰知道人家談起來是一點不含糊,隨口胡掐,啥都能說,剛才吃飯的時候,他還瞧見周肆玩著一張卡片呢。
如果那卡是別的什麽東西,餘朗可能就不知道了。
好巧不巧,他在梨園也有公寓。
那張卡是梨園專屬的。
陳立坐在正對著門的位置,穿著一件皮夾子,斜靠椅背,他指尖掐著煙,另一手支著下,笑容漾,“習慣就好,你不是一個人。”
“本來他就在隔壁跟那姓孫的吃飯了的,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要過來,我還以為他是想咱們了,誰知道嘖……”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啊。
“你倒是真敢說,你瞧瞧你,有什麽值得他想的?”宋年和也笑了,“要不是唐檸,你最近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人。”
陳立撇撇,“也是,還是唐檸麵子大啊。”
公司的事固然忙,可周肆那個工作狂,三十多年的兄弟喊不出來,唐檸就可以,甚至都不用,不用喊,人地就過來了。
陳立笑著搖頭。
不可謂不深啊。.伍2⓪.С○м҈
他估計是做不到的,唯一一次就是初中那會兒,就那一次年輕狂,現在嘛,年紀大了,人嘛,對這事,也就不那麽看重了。
*
薑讓這一個學期生活可以說是非常富。
剛剛從高中階段大學,相當於小孩子初初大人的行列,限製一下子了很多,對什麽東西都好奇,做什麽都得勁兒。
他沒回唐檸那邊住,選擇住校。
進了學生會,也加了舞蹈社的社團,他上學之後,唐檸幾乎都在外地拍攝,忙工作,基本上沒什麽時間顧及到他。
這可算是回來了,正好又是周末,就打電話喊薑讓回家吃飯。
但今天唐檸還得去拍戲,接薑讓這項任務就落在周肆頭上。
早上送完唐檸,他開車去公司,有個東會要開,趙磊早早就位,早已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就等他過來。
這個會議主要是探討公司最近出現的問題。
有個老總在臺上不停地說,蒜皮的事都不放過,周肆聽了一分鍾,抬手中止對方滔滔不絕的演講,麵淡淡道,“可以了,說重點。”
怎麽說人家都縱橫職場多年,老總也是人,麵僵了一瞬,迅速恢複過來,“鑒於之前發聲生的這種事,公司部結構繼續優化是非常有必要的。”
周肆點頭,對趙磊說,“把林總說的話記下來,回去改進。”
趙磊:“好的周總。”
掃一眼表,已經九點三十分了,周肆轉著筆,看向下邊的人:“還有其他事嗎?”
其他人沉默,隨即搖頭。
“那先這樣,散會,”周肆放下筆,起,他囑咐趙磊把東西都記下,隨後離開會議室。
boss的離開,讓這個抑的會議室逐漸變得有生氣,趙磊正在做會議記錄,有人湊過來問,“周總今天是有什麽事嗎?”
說話的是副總,趙磊停筆,衝他笑了一下,“是的。”
副總又問:“什麽事啊,這麽急?”
趙磊:“。”
其他人切了一聲。
散了。
趙磊繼續做,一邊寫還一邊搖頭。
能不急嗎。
畢竟接小舅子這種大事,他們周總啊還是第一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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