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看著站在老師辦公室裏的男人，圓碌碌的眼珠子轉著，古靈怪的。

“你是南南？”

小家夥雖然疑但也還是乖乖巧巧地打招呼：“爺爺好。”

“來來來，”顧洹招呼著小家夥，讓他到自己跟前來。

小家夥大大方方地走過去。

“南南，你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一八年六月二十九，爺爺。”

“你媽媽是時？”

小家夥點了點頭：“是的，爺爺。”

“那你爸爸呢？”

小家夥歪了歪腦袋看著跟前的老爺子，微微瞇了瞇眼：“我媽媽說我爸爸因為太不是男人死掉了。”

顧洹：...........

“那你想不想有個爸爸？”

小家夥搖了搖頭：“我媽媽說，我爸爸又窮又摳，不會給我過好生活也不會給我買玩的，我媽媽跟我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我爸爸一個月才給一點點錢。那點錢都不夠我媽去喝杯下午茶的。”

顧洹：...........

這時，還真是什麽都跟孩子說啊。

他心髒有點不好了。

“你媽媽還說什麽了？”

小家夥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一個一個地掰：“我媽說，我爸是渣男。”

“我爸是摳。”

“我爸吃飯。”

“我爸不負責任。”

“我爸自大自負自卑還出去搞。”

顧洹：.............

顧洹的書李忠站在一邊兒聽著這小家夥這麽正兒八經地掰著手指細數顧寒遲的罪行。

淺笑沒忍住笑出聲兒來。

慘，實在是慘。

時得有多恨他啊。

打小就給孩子灌輸你爸是渣男的這種印象。

小家夥看見顧洹不說話，手拉拉了自己的頭發，扯了頭發遞給顧洹：“爺爺，給。”

“你這是幹嘛？”顧洹驚訝。

“親子鑒定不都要頭發嗎？我給你呀！”

顧洹：........

李忠：............

顧洹有些無語，覺自己今天送上門就是被這孩子給雷的：“你從哪兒知道的？”

“電視裏都這麽演的啊！”

“我爸家境好，嫌我媽是個隻有值沒有本事的花瓶，然後跟別的人訂婚把我媽給踹了，多年之後我媽鹹魚翻帶著我殺回來，我爸心有不甘跟我媽展開了奪子之戰，奪子之戰的第一步不就是確認我是不是他兒子嗎？”

顧洹：...........“這也是你媽教你的？”

“不、電視上看到。”

顧洹：............心髒有點不了了。

人要不行了。

“李忠，扶我出去。”

小家夥一臉無辜地看著顧洹出去，然後威風凜凜地哼著歌往教室去。

老師在他後跟著他：“南南，顧先生是你爸爸？”

“老師，我爸要是顧先生，我還會來這兒上兒園嗎？我媽說，我們家沒錢所以才把我送這裏來的。”

老師好像覺得，也是。

真正有錢人家的，誰把小孩兒送這裏來啊。

那肯定是不是了。

“南南，你好聰明呀！還知道不能出去見陌生人。”

“老師，我要是被壞人抓走了，我媽會高興死的，我才不能讓我媽太高興。”

老師：.............

.......

時跟顧寒遲還在這裏僵持著。

眼看著男人沒有什麽下車的意思。

“麥果，送顧先生回去，我自己打車。”

說著，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

剛下車，還沒來得及站定。

宴會廳門口的臺階上有個穿著晚禮服的人一煙灰缸砸了過來。

“時，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時側躲過了煙灰缸，煙灰缸砸在後的車玻璃上。

車玻璃瞬間就裂了。

時當時心想，失算啊，下車的時候就應該把車玻璃放下來的，這樣賀一煙灰缸不得將顧寒遲砸死？

坐在車裏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弄得心裏一，然後手推開車門下車，著站在臺階上氣呼呼賀。

一瞬間，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賀瞬間就蔫兒了下來，著顧寒遲，有些瑟瑟發抖。

“賀小姐好大的氣，”顧寒遲冷腔開口。

時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想笑。

雙手抱靠在車窗上著賀，看著的表演。

“顧董，我不知道你在車上。”

賀著顧寒遲有些瑟瑟發抖。

顧寒遲聽著這句不知道，一時間不知道是想笑，還是笑不出來。

總之，臉難看至極。

“是別人就可以？”

“顧董這就有點沒意思了，你不如直接問，是時就可以了？”

時一邊看好戲一邊煽風點火，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樣子。

“時，你有什麽資格開口？如果這件事不是你，也不會鬧現如今這樣，手不打笑臉人，你明知道賀家在辦喜事，卻還帶著人衝進來，你到底是何居心？”

賀指著時就差破口大罵了，時聽著，倒也是沒覺得有多難聽：“正義會缺席，但不會遲到，賀小姐不反思一下自己卻還妄想將過錯安在別人上？你該指責的是韓曆吃裏外。”

“砸我車玻璃？”時看了自己後的車玻璃。

“時小姐知道這塊軍用的防玻璃多錢嗎？明兒會有人把賬單送給你，記得查收。”

“你————。”

時不想聽賀瞎比比，看了眼顧寒遲：“顧董、你還真是個掃把星，每次遇到你準沒好事兒。”

.......

時回到家，就看見小家夥坐在沙發上擺弄自己拚圖。

見回來了，隻是上喊了聲媽媽。

人都沒過來。

“小舅舅回來了嗎？”

“還沒有，小舅舅說今晚不回來，讓我們明天自己去。”

時穿著拖鞋走過去，看著小家夥低頭擺弄自己的拚圖：“這都多久了？還沒拚完？”

“快了快了，”小家夥一本正經回應。

時看到茶幾上的票，拿了兩張出來，給了麥果，讓他送給甘榮。

晚上，時打開微博，滿屏都是韓曆被抓的消息。

還有人趁著這個熱搜，正兒八經地寫了篇稿子出來細時跟賀家的關係。

把和顧寒遲、賀的三角寫得驚天地。

時順手截個圖，發給別人：【黑了】

【辣你眼睛了？】

【你說呢？】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