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捂著腦袋，“我都快讓你們給繞暈了！”

長闌看著李清懿，“奴婢也暈了。”

李清懿抿了抿，“猜得永遠做不了準，那咱們只能逐個排除了。”

長寧說道“外室母一人兩個丫頭，主仆一共六個人，咱們先排除誰？”

李清懿想了想“最好排除的肯定是那個外室，是三老爺的枕邊人，可是要跟三老爺睡覺的，這幾日三老爺為了彌補，都歇在屋里。”

“……”長闌看向長寧“聽墻角這種事，你最在行了！”

長寧兩眼冒，“夫人，你就等奴婢的好消息吧！”

李清懿點點頭，又說“逐一排除太慢了，那母倆的丫頭們也要同時進行。”

“丫頭們用什麼辦法試探？”

“沒什麼好辦法試探，所以，就得想辦法讓們離開陳府。人痛快的走了，份八是沒問題，人若不走，咱們再另外做打算。”

“可是，咱們又不是人家主子，也不是陳府的人，又怎麼把人攆出府呢？”

李清懿說道“做下人的，跟著主子最大的愿便是得到主子的恩惠，能得一個好前程，我看梁氏邊的兩個丫頭年紀都不小了，也該到了嫁人的年紀。”

“們的主子就是個妾，難道們還要爬三老爺的床，跟自己的主子一起做妾？我看那梁氏不見得答應，這二人恐怕也在為自己的前程擔憂。”

“不如咱們借三太太的手，給們找個殷實踏實的老實人家嫁了。對于三太太來說，這等于斷了梁氏的左膀右臂，樂見其。”

“而對于兩個丫頭來說，這樣的結果對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們也不會不答應的。如果咬死了要留下伺候梁氏，咱們就重點盯住了。”

長闌問“如果夜闌月真是某個丫頭，

假意答應離開陳府，再換個份回來呢？”

李清懿笑道“夜闌月沒那麼傻，不會做這麼明顯的事，如果我是，被迫出了府，不會用另一個份回來，而是悄悄殺了那個朱砂痣小人陳姝靈，用的份留在陳府，而不是再用一個別的什麼份引人注意。就算陳姝靈要留著當障眼法，那這府里隨便挑丫頭，也比換個份回來的強。”

“那……陳姝靈的兩個婢呢？”

“好辦，尋個錯，將們好好看管起來。若是有人不服管，想跑出去做什麼，咱們總會發現的。”

主仆三人想來想去，沒有更好的辦法，便決定按照這個計劃行事。

陳姝靈的娘梁氏，當天晚上就被排除了。

長寧在窗外聽了半天哼哼唧唧，還是不放心，潛屋中看了一出活春宮，才放心回來跟李清懿稟報。

“嘿嘿，奴婢就沒見著過那麼浪的，那兩條大白……”

“咳……”

長闌瞪一眼“什麼污言穢語都在夫人面前說！”

長寧被嚇了一跳，噎出一個嗝，“額……你那邊怎麼樣了。”

“下午有兩個婆子在廊下扯皮，說三太太還沒出小月子，八要被氣出病來，我買通了個小丫頭，上去跟們嘀咕了一頓，那兩個婆子聽完眼睛亮得不得了，八是要跟三太太出主意邀功去。”

“那咱們就等一等吧。”

三太太有了主意，是一刻都等

不了，作依舊很快。

先是陳姝靈的兩個丫頭不懂規矩沖撞了客人被看管起來。

接近梁氏院子里就被塞了不丫頭婆子。

三太太說梁氏的丫頭年紀都這麼大了，伺候不了幾年，索就放出去重新調教兩個，也免得丫頭規矩上不面，到時候出門給三老爺丟臉。

有陳姝靈的丫頭沖撞客人在前，三老爺也挑不出這話有什麼病，也就沒阻攔。

而梁氏的兩個丫頭有了好去，痛快地就答應了。

梁氏暗地里咬牙切齒，表面上還要裝出一臉不舍的模樣。

梁氏的兩個丫頭出府之后，三太太又以同樣的理由重新給陳姝靈挑了幾個丫頭，將原來那兩個也放出去了。

事就這麼了。

四個丫頭都順利出了府。

而梁氏先前就被排除，剩下一個最可疑的人，還是陳姝靈。

李清懿說道“就看那四個丫頭里，會不會有人回來了。”

如果夜闌月是其中一人，肯定會想辦法回到陳府，最蔽的手段，就是殺了陳姝靈取而代之。

“長闌長寧，讓暗衛盯了陳姝靈，無論陳府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不必管，片刻也不能讓陳姝靈離開視線。”

“是，夫人！”

夜深人靜。

陳府所有人都已經歇下。

子時，是人最困乏的時候，外院巡夜的小廝和院巡夜的婆子都困得磕頭打盹。

三太太這幾日收拾了梁氏，神清氣爽，晚上睡得也踏實了。

這日早早躺下，半夜卻被窗外的什麼

聲音給吵醒。

支起子仔細聽了聽，是一種微弱的嗚嗚咽咽的聲音。

三太太皺眉，將守夜的丫頭過來，“雯兒，你出去看看，外頭什麼靜？”

雯兒說道“奴婢也聽見了。八是哪個小丫頭了委屈，躲起來哭呢！”

三太太聽了揚了揚眉，“你去問問，是不是了梁氏的欺負，若是，太太我給做主！”

雯兒聽了一笑，“是，奴婢這就去問問。”

雯兒提了盞絹燈開門出去，長手臂往院子里四周照了照，問道“誰在那？”

沒人應。

廊下的風又干又冷，雯兒打了個哆嗦，又問“誰躲在那兒哭，還不趕出來？”

還是沒人應。

雯兒站在黑漆漆的院子里，也有些膽寒，就尋思趕回去，卻冷不防看見院門那邊有團白影，在夜晚的暗中，恍恍惚惚地轉。

雯兒嚇得狠狠一個哆嗦，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被風一吹，渾冰涼。

著頭皮細看，就見是個白人，披散著頭發在門口轉來轉去……

死一般的寂靜之后，尖聲從雯兒的腔里出來，“來人啊！來人！”

李清懿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

陳府不大，為了讓住得舒適，住的院子離上房不遠，西邊就是三房。這樣的夜深人靜，雯兒的尖聲很容易傳到這里。

“長闌，你有沒有聽見靜？”

“聽見了，是三房正院那邊傳來的聲音。夫人，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要！但不是去正院，而是去陳姝靈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