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語氣凝重，“當初你父親的確是借助了你母親的力量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會不會也是，敗也是？”

魏堯目一。

魏老夫人追問道“如果讓你在和你父親之間做出選擇，你選誰？”

“孫兒當然是選父親。”

魏堯的回答幾乎沒有遲疑。

魏老夫人欣極了，“堯兒，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必有失，若的命能保住魏府上下的安危，自是值得的。”

魏堯抿，目變得凌厲，“孫兒明白。”

帳篷中，林氏雙手被捆縛，吊在木樁上，因為缺水而干裂，聽見有人進來，連頭也沒抬，是打定了主意半個字也不說。

李清懿看了一眼的肚子。

同樣有了孕，林氏卻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這個孩子，若不是因為著急趕路，早就一碗落胎藥打掉了。

李清懿從小施口中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半點也不覺得稀奇。

公孫意雖然是林氏進鎮北王府的敲門磚，畢竟是的第一個孩子。可林氏對公孫意也不過當作一顆棋子，沒有半分憐惜之。

眼下這個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這樣一個狠絕、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人，該用什麼來呢？

盯著林氏看了一會兒，李清懿開口說道“我收到消息，崇南國師已經離開京都，往邊城的方向過來了，你猜，是不是來找你的？”

林氏聞言抬起了頭，目中除了兇狠還有濃濃的不甘。

果然，能挑起眼前這個人神經的，永遠只有的對手。

李清懿繼續說道“若知道你了我手中的階下囚，恐怕會很得意。對弈多年，你終究是不如。”

“我不如？”林氏嗤笑一聲，聲音干黯啞，“一個整日只知道討好男人

的賤人，你居然說我不如？！”

小施說崇南國師慕崇南皇帝，果然不錯。

李清懿笑了笑，“至沒有文別人手中待宰的羔羊，而你，即便你什麼都不肯說，也永遠都不會再得到半分自由，你的一切都將被剝奪，你會在漆黑暗的牢獄中日漸腐爛，甚至會為老鼠的盤中餐……”

林氏猛地盯住！

李清懿迎上的目，走到距離三步遠的地方，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的說道“林氏，你該不會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就能保住一條命吧？或者，你該不會以為你什麼都說了，就能痛快的死？”

林氏的聲音如同毒蛇嘶嘶吐著蛇信，“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作惡多端，讓你痛快的死都是便宜了你。你的結局已經注定，后半輩子都要在死牢中被砍斷四肢茍延殘地活著。”

“你們敢！你們膽敢這樣對我！”

“有什麼不敢？”李清懿譏諷的看著，“你以為自己是個亡國公主，其實，晠國滅亡百年，幾代人生死更迭，你也不過是里流著一點稀薄的前朝脈的普通人罷了，何必給自己帶上高高的帽子，自欺欺人呢？”

“胡說八道！”林氏神破碎，崩壞甚至扭曲，“我是大晠國的昭明公主！”

“呵……昭明公主，自封的麼？”

“你！”

“林氏，別活在夢里了。一個國家的延續不僅僅是脈的延續，更是一個民族的傳承，如果說晠族還存在的話，崇南皇族至是晠族舊臣，而你呢，不

過是地宮中老鼠一樣的晠族余孽跟普通人繁衍出來的孽種，早就稱不上尊貴了。”

“你閉！你還不閉！”

李清懿看著目眥裂，已經在崩潰邊緣的林氏，冷冷說道“不過，那個崇南國師顯然比你會選。”

林氏微怔。

只聽李清懿說道“你認為晠族地宮在大靖，所以堅定地選擇留在大本營。夜闌月則去了崇南做了國師。”

“的路無疑要比你艱難許多。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俘獲了崇南的民心，坐穩了國師之位，哪怕晠族余孽的份暴出來，也不足以撼的地位？”

“因為神跡凌駕于脈之上。往簡單了說，千百年前，大家都炎黃子孫，不是麼？”

林氏渾都在抖，目終于在這一刻崩碎。

李清懿再走近一步，語氣很輕，卻得林彈不得，“林氏，醒醒吧。”

說罷，李清懿轉，頭也不回地出了帳篷。

長闌還被方才李清懿“惡毒卻好有道理”的話驚得回不過神來，長寧說道“夫人，咱們就這麼走啦？林氏顯然已經被了，咱們再加把勁兒，說不定就什麼都說了。”

李清懿輕笑一聲，“林氏可不是小施，不會因為一時沖就什麼都代了。想要更有價值的東西，就得等想清楚。”

換句話說，林氏不會看著崇南國師繼續風的。

為了將拉下神壇，與自己一樣跌落泥里，會很努力地去想辦法。

正月十五一過，天氣就暖和了許多。

三清觀后的青松披著一白甲，像高大威武的將士，頂天立地。

元衡郡主帶著靈犀和翠微站

在松林中拿著長桿打樹上的松塔，耳邊約還能聽見觀中在誦唱《通玄真經》。

“瑾兒最喜歡吃松仁棗泥拉糕，多打些松塔下來，回頭送到王家去。”

靈犀笑道“姑要是想吃，還不是說一聲的事，哪里就要郡主親自手勞了。”

翠微也笑，“你懂什麼，親娘送的東西，總要比別人做的好吃三分。”

元衡郡主聽了這話，心下高興，自己拿著長桿去撥弄松枝上的松塔，啪嗒啪嗒掉下來幾個，差點砸到腦袋。

主仆幾個笑一團。

在三清觀住的這段時間，真是輕松極了，元衡郡主這一輩子，都沒這段時間過得輕松愉快。

翠微將掉落在地的松塔撿起來放進背簍里，說道“姑生下的小小姐實在可，王家上下都高興得不得了。奴婢之前還擔心姑生兒的事，倒是奴婢多慮了。姑真是好福氣。”

元衡郡主說道“當初這親事，還是懿兒極力促的。”

靈犀說“李家姑也是好福氣，秦大人，哦，現在改侯爺了，侯爺多會疼人啊！擱在以前，誰又能想得到？滿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腸子都要悔青了！”

元衡郡主忍不住笑，可是一早就認定了秦增這個婿，才把兒接過來。

雖然過程曲折了些，但結果是好的。

“懿兒來信說，已經跟永平侯會合了，恐怕要等那邊的事告一段落，才能回京。”

翠微笑嘻嘻的，“這二位什麼時候能生孩子，奴婢實在迫不及待想看看這二位的孩子，會是多麼驚為天人的樣貌。”

元衡郡主顯然也早就在盼著了，正要開口，“嗖”的幾聲！松林中突地刺出數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