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搖頭，“昭仁公主與崇南皇帝似乎一起謀著什麼事，但有什麼打算，昭明公主恐怕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這麼說，并不在李清懿的意料之外，畢竟小施只是林氏的一個婢，林氏心思深，又怎麼可能什麼事都說出口呢。

李清懿又問了一些實際的問題，小施一一回答，隨后眾人出了帳篷。

永平侯說道“想要除晠族余孽，還得找到那個藏頭尾的狗屁主君。”

“可小施的信息，那人很可能在海上……”李清懿連大靖都沒出過，就更別說海島了，問秦增，“可有什麼頭緒？”

秦增心中沉，倒是有些佩服皇上的深謀遠慮，“皇上一早就令人暗中造船出海，在大靖和崇南的界，以及周邊的海島進行探索，臨行前，皇上給了我一份海圖，容十分詳盡，至出海之時，不會兩眼一抹黑。”

“你打算親自帶人前去？”

“現在看來，此行在所難免。”

永平侯見小兩口說話，一臉姨母笑的出了帳篷，秦增要出海，他帶來的兵馬自然要暫時歸他統管，還有的忙。

帳篷里就剩下秦增二人。

秦增無奈的看著李清懿，“就算你沒有孕，我也不能帶你去。可你一路返回京城，也讓人不放心，只能讓你暫時先留在此。”

李清懿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秦增不讓跟著，就是自己也不敢冒險，說道“你放心吧，我就老老實實的在這等你。”

秦增瞪，“老老實實？”

見他一臉的“你就沒老老實實過”的表，李清懿赧然，說道“我這次肯定不折騰了，總得為孩子著想。”

秦增那手指點的額頭，“你知道就好。”

李清懿抓住他的手，還是忍不住擔憂“海上瞬息萬變，我實在擔心……”

秦增手將攬在懷里，“海上的事如何先不說，林氏在咱們手上，崇南國師那里徹底沒了制，怕也要起幺蛾子。你在此，雖然有永平侯照應，我也不甚放心，定要提高警惕。不要讓人鉆了空子。”

李清懿聞言心中一凜。

林氏和崇安國師雖是姐妹，但一直都在爭權，制衡之下，誰也強不過誰，更是相互制。

現在林氏被他們抓住了，崇南國師那里就沒了束縛，可們也不可能將林氏給放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警惕。”

懷孕之后總是容易疲憊，李清懿忙了半天早就累了，秦增讓在帳篷里休息，自己去找永平侯商量接下來的事宜。

林氏被吊在外面凍了半夜才被帶回帳篷，人早就凍僵了。

李清懿睡醒一覺，讓人給林氏灌兩碗姜湯下去。

“養尊優的日子過慣了，別給折騰死了，人還有用呢。”

長闌應了一聲出去了，長寧問“夫人打算怎麼讓林氏開口？”

林氏和崇南國師是晠族主君的直系下屬，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兩國私底下的布置，都是這二人在控。

現在大靖部被滲的

晠族余孽，還有小施所說的，那些被晠族余孽發展并控制住的家族，之前就被秦增一點點的挖了出來，是收攏還是收拾，就要看皇上那邊的決斷了。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將崇南國師那里的向清楚。

就算崇南部已經被晠族余孽蛀篩子，只要控制了那個“主君”還有林氏跟國師兩姐妹，群龍無首，那些謀也都將無疾而終。

現在秦增準備出海去找那個“主君”，李清懿就得琢磨琢磨怎麼從林氏口中問出崇南國師的底細。

崇南京都。

芳蕪宮中，如冰似玉的石床上躺著淳貴妃和的龍胎。

母子三人靜靜地閉著眼睛，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皇帝殷衡獨自在旁站了片刻，起繞過琉璃屏風出了殿。

白玉石階之下，并無任何宮人垂立侍候，只有國師夜闌月正靜立等待。

殷衡看見，眉目有了一緩和，“人到了？”

夜闌月穿著一繡著繁復暗紋的銀灰長袍，不似宮裝華麗輕薄，帶著一莊嚴肅穆之氣，聽見崇南皇帝殷衡的問話，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芳蕪宮的殿門一眼，才眸沉的收回目，說道“已到邊城，就在永平侯駐扎之地。”

殷衡出沉之，“用的心做藥引，真的能讓淳妃母子醒來？”

夜闌月眉心一點赤紅朱砂，不怒不笑時讓人覺得艷而沉，抬眼看向殷衡，“是。”

殷衡聞言，抬步靠近夜闌月。

二人錯站著，距離很近，近到能到對方的呼吸。

殷衡微微偏頭，聲音帶著熱氣攥夜闌月的耳朵，“你親自去一趟。”

夜闌月著此刻的曖昧，垂下眸子，說“我定將的心取回來獻給皇上。”

殷汜聽應了，緩緩站直，目看著前方說道“很好。”

待他離開，夜闌月回頭去看他角沒的方向，微微咬了咬牙，心緒萬般復雜。

明知道殷衡是在利用……

回到國師府，婢玉容端著幾只匣子捧到面前，說“皇上對國師大人真是好，又送了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

玉容笑道“皇上說您素日不喜那些深重嫵之，這口脂澤清麗溫潤不濃不艷，正適合您用。”

夜闌月偏頭瞥了一眼，果真如婢所說，東西十分合的心意。

但夜闌月的心卻更加煩躁。

殷衡心細如發，不是不知道的想法。

許多人更是在背后議論艷國師與皇上如何如何，但都以為是一直不應殷衡的請求。

然而事實上，幾次提出合和雙休之事，殷衡都拒絕了。

他什麼都能給，唯一不將自己給。

殷衡心里，對始終芳蕪宮里躺著的人抱有執念。

夜闌月沉默的坐了半晌，揮手讓婢悶下去，了自己的心腹過來吩咐出行一事。

“將東西都打點好，明日便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