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氣。

江楚宜的視線迅速移開，落在放在他面前化妝桌上的手機上。

顧北慕聽到從化妝間出來的聲音，轉頭。

穿著一石榴紅的復古翻領繡花長，襯得，宛如白玉。

束腰的設計顯得腰肢極其纖細，整給人一種甜的覺。

和上一次看到的颯爽英姿，又大不相同。

讓人眼前一亮，移不開眼球似的。

江楚宜本就不打算理他的，幾步過去，拿了手機轉就走。

顧北慕從座位上起，手攥住的手腕。

“能跟我聊聊嗎？”

江楚宜猛地將手腕出，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

響在化妝間。

顧北慕有些猝不及防，俊臉上的疼痛讓他擰了擰眉。

江楚宜:“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好聊的。”

轉就要離開。

男人疾步越過，擋在門前。

嗓音沉沉:“就幾句話。”

了拳頭。

顧北慕看著這幅把他當病毒遠離的表，腔不適的，輕笑一聲。

他指了指另外一邊的臉:“你要是不爽，就繼續打，只要你肯聽。”

江楚宜:“……”

“你有病，就去醫院。”

也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個他完全沒覺似的。

甚至很好脾氣的道:“你聽我認真說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見他一定要說幾句的樣子，拿著手機解開鎖屏。

“行。”

“你想說可以，等我先放個背景音樂。”

直接把當初他要跟劃清界限永不來往的那段說辭錄音放出來。

——【我承諾，以后見到你我會當你是陌生人】

——【以后見到你，我會保持惜字如金的態度，一個字也不會多說，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說吧。”

顧北慕面上出些難堪:“……”

是在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低頭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框，將躁郁的緒制下去。

開口:“首先我想替我媽跟你道個歉，前段時間那件事確實是的問題，對不起。”

“希你看在從小看你長大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不要跟計較。”

“這段時間顧氏的一些合作連連挫，幾個重點項目停滯不前，票也跟著大跌，我媽因此憂思疾生了病，像是要了半條命一樣，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如果你有時間能

不能去醫院看看……”

江楚宜抿了抿，皺眉:“這應該是你做的。”

顧北慕攥了攥垂在側的手。

“顧氏之所以會遇上這麼多麻煩，都是墨遲硯做的。”

“甚至這只是冰山一角，他做過的那些骯臟的事，我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信。”

這一點江楚宜并不意外。

顧北慕原本以為他說出這個多會有點表。

但是沒有。

他在臉上沒有看到半點他想看到的那種表。

意外、驚訝、哪怕是波，都沒有。

他深呼吸幾口氣，提醒:“他墨遲硯就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城府極深的人！你就不怕你留在他邊被他玩死嗎！”

“你真的以為，你和墨遲硯可以天長地久嗎？”

“他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了，江楚宜，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江楚宜真的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但是聽到他說墨遲硯，又有些忍不住。

江楚宜:“你會不會挑撥離間啊你？不會我教你。”

顧北慕:“……”

挑撥離間？

他明明是在勸逃離火海！

江楚宜將自己的手機收起來，“說完閃開。”

放以前真的想懟死他，但現在覺得一點必要都沒有。

耽誤時間，浪費生命。

顧北慕眉間蹙起:“我剛剛說的對不起，你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

面冷淡:“我不接你的道歉。”

掀眸，看著他。

“你都不知道我那八個小時是怎麼度過的，是怎麼輕易說出那句對不起的？”

冷笑一聲。

“顧北慕，對不起沒有用，說什麼都沒有用，同才是道歉。”

“什麼時候你也驗過我的痛苦了，再想想這句對不起你說不說得出口吧。”

“現在，滾開。”

男人臉鐵青，繃著。

清晰的從的眼睛里，看到當初他看時的厭惡和冷漠。

這種眼神莫名的讓他口產生了一些刺痛。

當初，在他后不厭其煩追著他的，在看到他這種眼神時，也是這種覺嗎？

他偏頭，爾后閃開了子。

江楚宜要去開門，卻發現被鎖住了。

將下面的鎖打開，才重新打開。

邁著步子離開。

手機進了幾條消息，看了一眼。

是墨遲硯的。

但還沒來得及回復。

后的男人突然追上來，不甘心的問:“你跟我說你想要看得見的喜歡

，和熱烈的。”

“你真的覺得，他你嗎？”

江楚宜有些無語。

沒理他，徑直往前走。

他追上前，再次握住的手腕:“你說話。”

江楚宜又是毫不猶豫的出，一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你再我，我還會打你。”

他卻不在乎這些，只想要一個答案:“你回答我。”

江楚宜看他，語調里是滿滿的嘲弄。

“我說，你一個連是什麼玩意兒都不懂的人，在這里跟我，談？”

覺得可笑至極，繞開他往前走。

顧北慕再次跟上來:“我懂，我會過，那你呢，你就明白嗎？”

江楚宜:“……”

“顧北慕，當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可能并不理解。”

他非要跟較勁。

江楚宜突然覺得他顯得有些可憐。

也是，他要是懂，原書中也不至于那麼渣，還總是而不得了。

停下腳步。

“你覺得，真的有答案嗎？”

“說了我你，就是真的嗎？或者說不，就是真的不了嗎？”

“是因為他睡不著覺，卻不肯給他發一句消息是想念，還是忍不住給他打電話，一下子聊五六個小時是想念？”

“總是給他惹麻煩、惹他生氣是，還是遇到事不告訴他不想讓他擔心、不想給他添麻煩是？”

“為什麼有的人在發呆看風景，卻說‘很忙’？為什麼有的人開著會理著工作，卻還是說‘不忙，我有時間回你消息’？”

“你說晚安之后，真的睡了嗎？”

“問題不重要，答案也從來不重要。”

“你能看清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才最重要。”

顧北慕怔怔的看著。

現在才清晰地覺到眼前的人真的胎換骨，不再是以前的江楚宜了。

他不知道聽到那番話后的心到底是什麼。

很復雜。

又很痛苦。

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特別寶貴的東西。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江楚宜說完，轉就走。

顧北慕看著要走，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些什麼。

這一刻可能真的想抓住。

可手還沒到他。

他突然被一強的力道拽了過去。

“嘭——”的一聲。

凌厲堅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口腔泛出腥味，鼻也跟著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