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坐在橡皮艇上,我瞄了眼申公腰間:“那老子靠譜吧?別一會兒那些核彈頭在山河畫卷里了,到時候咱四個跑都沒地方跑去。”
“說那廢話,你要是害怕直接跳海里游得了。”
申公往后瞄了一眼:“估計這會兒船已經開到五六公里外了,再等等吧,等他們再走遠點咱們就直接飛過去。”
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申公對老金和Amy的態度。
覺他有點太小心謹慎:“其實我覺得本不用這麼麻煩,你完全可以在那對父倆腦子里種個小法,然后該干什麼干什麼,等時間一到,那法自發作,把他們腦子里關于這一段兒的記憶給抹了,這多方便?”
申公搖頭:“抹掉記憶本質上就是剔除人腦子里儲存記憶那部分區域,就算再謹慎也會造損傷,在別人上用無所謂,在老金跟Amy上肯定不行。”
我意外的,確實沒想到申公跟老金的這麼深。
不過也沒必要糾結這個了:“差不多了,咱直接飛吧。”
“等會兒再飛。”
卓逸忽然喊了一嗓子:“島上可能還有認識我這張臉的人,要是路上不小心遇見就麻煩了,你們還是先幫我把臉換了吧。”
“嗯。”
我點點頭:“你想換啥樣的?”
卓逸聳聳肩:“隨便,男的就行,最好能長得帥點。”
“你家男的前頂倆扎啊?”
申公有點不耐煩的出手,捧住卓逸腦袋,在臉上了好半天:“行了,就這樣吧,現在這張臉我估計就算你媽站在這兒也認不出來是你。”
“哎呦臥槽。”
看見卓逸現在的樣兒,我第一時間就繃不住了:“申公序是你真他嗎能搞。”
旁邊幻姬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就捂著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什麼啊,你把我變什麼樣了?”
我倆這反應給卓逸看的一臉懵,想找個鏡子,可附近除了海水之外啥都沒有。
尋思了半天,卓逸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從自己包里掏出了手機,打開攝像頭,然后當看清楚自己這張臉的瞬間也懵了。
“你……你怎麼……”
卓逸著自己的臉半天沒說出來話。
我憋著笑拍拍肩膀:“好的啊,波多老師人稱暗黑林志玲,再加上你現在的材,等上了天心島,整不好那些魔衛都得讓你整出生理反應。”
“去你嗎的。”
卓逸推了我一把:“誰家冥使長這幅模樣啊?你們就沒考慮過,萬一天心島上有人看過的片子,到時候起疑心了怎麼辦?”
幻姬跟著附和:“那不可能,島上那些老家伙連電影都沒看過,那些魔衛上島最晚的,到現在也最有一百多年了。
要說有人看過,估計也就是和你一樣的執事,可他們要麼死在山河畫卷,要麼一直在天井里閉關,哪有資格見冥使啊?”
卓逸還想說什麼,但是申公直接踹了一腳:“廢話,再墨跡老子現在就把你牙掰了,走,咱們現在出發。”
扔下這句話他直接拔地而起,一馬當先的朝天心島方向飛去。
我和幻姬也隨其后,這是為了不給卓逸抱怨的機會。
卓逸則是站在救生艇上,對著手機屏幕足足愣了半分多鐘,最終才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起追了上來。
游艇剛剛所在的位置是夏威夷近海,距離天心島還是比較近的。
三人也不著急,在云路上晃晃悠悠飛了幾個小時,等太快要落山的時候,那座火山也出現在了視線里,似乎還有濃煙不斷從火山口飄散出來。
“呦,火山竟然噴了。”
幻姬輕笑一聲:“你們的運氣真好,我在天心島的幾千年間也只見過七八次,想不到你們第二次來就到了。”
“一個破火山噴發有啥好看的。”
申公有點不屑一顧的意思:“也就是當量不夠了,要不我非得往里扔一顆核彈頭,讓這座火山好好熱鬧熱鬧。”
幻姬笑著調侃:“最好不要,你把火山炸了,附近的鳥兒啊、魚兒啊就要死一大批,到時候去了地府,萬一那些判清算你怎麼辦?”
“大洋又不是他們的地盤兒,有什麼資格清算我。”
申公嗤笑一聲:“再說就算海神那個老登來了又能怎麼著,敢跟老子多一句,老子就把他給剁了晚上拌涼菜吃。”
他這一句牛剛吹完,眾人腳下的海浪突然開始翻涌起來。
這種翻涌是沒有任何征兆的,更不可能是到外力影響,畢竟前一秒還風平浪靜,下一秒海浪就卷起了十幾米高,誰都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貓膩兒。
“媽的,你別說這些先天之人還真有點能耐,老王八蛋耳朵還好使。”
低頭瞄了眼腳底下的海浪,申公直接笑了:“行,你牛,整個大洋你說了算,我收回剛才的話行了吧?”
要說也是神奇,申公剛喊完這嗓子,剛剛還卷起來老高的海浪立馬就落了下去,伴隨著無數的波紋,沒多久后海面就再次變得安安靜靜了。
“你是真沒挨過揍啊。”
我咧著埋汰了申公一句。
“挨過揍,就是從來沒別人打服過。”
申公從口袋里出一煙,又把煙盒遞給我:“一兒不?歇歇,等完這煙之后咱們再進去。”
“一吧。”
我從煙盒里拽了一支:“還不知道里面啥況,現在的山河畫卷里可沒有那一萬多名第七殿鬼差,要是真出點差錯,這也許就是咱們最后一煙了。”
本來還算輕松的氛圍,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立刻變得沉重了。
幻姬和卓逸也意識到了此行的危險,都從申公的煙盒里了一煙出來。
四個人把煙點燃,誰都沒說話,就漂浮在大洋上空默默的著,一口接一口,跟他嗎四個鶴壺似的。
很快,一支煙的時間結束了。
申公回頭了一眼天海線,忽然自嘲似的笑了笑,隨后扔掉煙頭,二話不說,一頭朝火山口里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