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聽了這番話心中不已,老太太確實是一心為打算,生怕委屈,又怕將來一生坎坷,過得不好。
手抱著江氏的手臂撒“外祖母,您待我最好了。”
“你啊,撒了,瞧這臉白的,好好地將子養好,外祖母就最高興了。”江氏見這幾日子開始好了,又愿意治病,不再想著顧知軒,心中松了口氣。
是不愿意將謝宜笑嫁給顧知軒的,顧知軒心中沒有,周氏心中也計較無父無母,便是在的時候還能護著,可是年紀漸大,還能護著幾年。
這獨守空房的滋味自個驗過,也知道其中的酸楚,實在是不想這外孫去過這樣的一輩子。
最好是能尋一個喜歡的男子,好好護一輩子才是。
“再過兩日,春闈就要張榜了,等張榜之后,我便帶著家里人去云中寺祈福,你到時子好一些,也一起去。”
“云中寺是個好地方,那邊安靜,到時你若是覺得那邊不錯,便在那里住一個月,等你二表姐出閣時再回來,便說是在寺中祈福,總比去莊子養病好聽。”
一個月?
謝宜笑算了算,一個月的時間顧幽定然是回不來的,便是府中的顧漪要做什麼,也沒本事傷到老太太的頭上,于是便同意了。
“那就依外祖母的。”
過了兩日,春闈放榜,帝城也熱鬧了起來,走到哪兒都在議論此事。
“會元乃是謝家謝瑾謝懷瑾公子!”
“是謝家大公子!”
“果然不出所料,會元便是謝懷瑾謝公子!”
“謝公子才華可相當了得啊!”
謝家書香世家,在前朝便是有名的大家氏族,祖上出過好幾個名士大家,族中兒郎讀書一向厲害,世人皆說‘讀書當如謝家子’也不是說著玩的,他當選會元,諸位學子心悅誠服,皆皆贊嘆。
謝宜笑收到了謝家的報信,讓明心給了報信人賞錢,又問明鏡要給大侄子準備什麼賀禮祝賀他。
明鏡道“不如便送一些補品吧,便說姑娘心疼大公子讀書勞累,給他一些滋補的補品補補子,正好夫人不是剛剛懷上了,也需得補一補。”
“至于別的禮如今還不用送,此時一切還未定,送禮早了些,待殿試之后大公子得了頭名,謝家應該會辦幾桌,那時姑娘再送一份大禮就是了。”
謝宜笑想想也是,于是便道“那就送些補品吧,辛苦你去挑一挑,代我走一趟。”
“奴婢這就去準備。”
“對了,還是準備兩份,大表哥那里,也送一份過去。”
明鏡頓了一下,然后問“那二公子那邊呢?”
這一次春闈長寧侯府的顧知軒和顧知淞都參加了,顧知軒得了第四,顧知淞落了榜,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的時候,顧知淞當場摔了東西,氣得臉漲紅,鬧得有些難看。
謝宜笑也頓了一下,顧知淞這樣的況,若是給他送禮,他怕不是還要記上你一筆,說你在辱他呢。
br> 可若是只送一個,被人知道了,同樣覺得你看不上他。
“那便都不送了,大舅母大表哥估計也不想收我的禮,就準備一份,你親自送去謝家。”
“是。”
謝家那邊是一片喜慶,長寧侯府也十分歡喜,江氏在壽安堂設了兩桌酒席,讓府上的主子們來吃酒,當是自家人慶祝一下。
謝宜笑也去了。
長房那邊都很高興,仿佛先前因為顧幽逃婚的霾總算散去,周氏笑得眉眼溫,長寧侯一連飲了幾杯酒,說顧知軒有他當年的風范,江氏樂呵呵地笑個不停。
二房許姨娘被打了板子,如今還起不來,自然是沒有來的,顧知淞在一旁臉不大好地喝悶酒。
顧二爺倒是不在乎這些,有了好酒,他小酌幾杯,覺得渾上下都舒服,而后又夸顧知軒厲害,還和長寧侯敬了幾杯,毫看不見自己的兒子臉越來越難看。
顧漪著碗中的魚,心中越發不甘心,怎麼就不是親哥得了呢,偏生是顧知軒!
不過二房的那點不爽憤懣,江氏和長房的人都當作沒看見,該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免得鬧起來壞了好心。
辦完宴席又過了兩日,江氏便要帶著家中的眷去云中寺祈福小住幾日,連同即將要親的顧湘也跟著一起去,說是反正婚嫁的東西先前都準備好了,讓去拜拜佛祖,求得一生圓滿。
路上的時候謝宜笑陪著江氏坐一個馬車,讓明心說了一些有趣的事,將老太太逗得咯咯直笑,謝宜笑也在笑。
江氏慨“你這個丫頭啊,倒是一個有趣的,你母親給你準備的這兩個都不錯。”
“都不錯呢。”
明心熱鬧活潑像是一只喜鵲,雖然有時候腦子有點不好使,但是逗人開心解悶確實很有一套,明鏡聰慧細心,總是能將事辦得妥妥當當的,有什麼事謝宜笑拿不定主意,還可以與商量商量。
江氏笑瞇瞇地看了看兩個婢,目落在明鏡臉上許久,表變得有些困“說起來,我像是在哪兒見過明鏡這丫頭似的?奇怪,總覺得有些眼。”
謝宜笑微訝“眼?”
明鏡笑道“太夫人自然是眼奴婢了,奴婢天天跟在姑娘邊,太夫人自然是能時常見到,自然是眼了。”
謝宜笑道“可不是,外祖母時常能看到,自然是眼了。”
江氏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謝宜笑見此與說起了別的“外祖母,不如咱們來玩雙陸吧?阿想玩。”
“雙陸啊。”江氏想了想,慨道,“已經有十幾年沒玩過了,這都是小姑娘玩的游戲,外祖母年紀大了,早就不玩了不玩了。”
謝宜笑道“這有什麼,誰人沒有個心呢?再說了,外祖母可一點都不老,像個十八歲的姑娘似的,明心,還不快將棋盤拿出來,讓我和外祖母玩一局。”
江氏被哄得直樂,便同一起玩了起來。
重溫時代的游戲,仿佛是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歲里,江氏有些高興,又有些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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