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鬆鶴修長如玉的手掌又冷又,指腹因常年拿刀起了一層薄繭,幫塗抹藥膏的作卻那般溫,生怕弄疼了。
“早上在山腳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這裏太冷,以後出門要戴手套。我去集市上給你買了一雙羊皮的,樣式應該不太好看,但絕對暖和。”
他高大的軀此時因微微躬著,擋住了頭頂那本就昏暗的燈,俊的臉在影籠罩下不甚明晰,唯有那雙蘸了墨的眼裏寫滿認真。
沈知懿一時忘了掙紮,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塗抹藥膏。
“楊醫生說孕婦凍傷隻能塗這一種,效果可能不太顯著,但總比你現在放任不管強。”
說著,他把藥膏塞回大的口袋裏,角染著輕薄的笑,“藥膏就先放在我這兒,以後我每天都來幫你上藥。”
那他豈不是每天都有借口進的房間?
沈知懿心中警鈴大震,抗拒的搖頭,“不用了!這點兒凍瘡我都沒什麽覺,等到明年開春自己就會好的。”
“不行。”裴鬆鶴加重了語氣,態度強勢得有些霸道,“等你有覺就晚了。”
沈知懿見他把無賴耍得一本正經也很是佩服,察覺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握著,使勁了,“藥膏都塗完了,你還不鬆開?”
裴鬆鶴本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
垂眸,驀地看清了他袖口中出的那串黑曜石佛珠,眸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人,明明心裏還惦記著顧予曦,卻要跑來這裏跟糾纏!
不知道他到底是浪子多,還是男的占有作祟?
不管哪一種,都令討厭!
塗完膏的手比較,用力一甩便從他掌心裏了出來,聲調著凜冽了幾分,“你可以出去了嗎?我要休息了。”
裴鬆鶴見雙抿,知道這是生氣時的表現。
前一秒還乖乖任他握著手藥,下一秒便變了臉。
他連生氣的由頭都找不到,著實不知該如何去哄。
視線還鎖在抿的角上,這次他沒再猶豫,趁還沒來得及反抗,便將牢牢錮在懷中,扣住的腦後深吻下來。
起初他還吻得克製又溫,但闊別三月的思念太過濃烈,一經放縱便不可收拾。
越吻越深、越綿長,仿佛把洶湧的意與都傾注在這一吻裏。
沈知懿陡然被他撈到懷裏這樣親吻,本反應不過來,隻能手忙腳的抓他捶他,又不敢用力掙紮。
高原本就容易缺氧,深吻更讓窒息,大腦逐漸空白,等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被他弄得連推拒都綿無力。
想罵他,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屋外傳來格桑俏的嗓音。
“知懿姐姐,我的那件羊短襖是不是在你這裏啊?”
沈知懿瞬間清醒,狠狠捶打著裴鬆鶴的肩膀,對方卻仍不肯鬆手。
“知懿姐姐你在嗎?”格桑得不到的回應,掀開門簾準備進來。
一抬眼,無意瞧見了這麽刺激的場麵,立刻把簾子放下,忙不迭說道,“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裴鬆鶴覺到沈知懿的掙紮更加劇烈,怕傷到自己,隻得依依不舍的放開。
沈知懿用袖子了,抬手便是一掌,厲聲喝道,“滾出去!”
裴鬆鶴站著沒,挨了這一下。
見坐在床邊息不止,臉頰飛滿紅霞,眼角淚盈盈,知道是把人欺負得狠了。
竊幸的同時還有幾分自責,低聲哄道,“好,我這就出去。你不要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
他邊說邊退出的房間,結果格桑還站在牆外沒有走,正用尷尬的目睨著他。
剛才沈知懿那一掌綿綿的沒什麽力度,卻格外清脆響亮,格桑當然聽得見。
沒想到白日裏那麽矜冷淡漠的男人,晚上在老婆麵前竟會如此低三下四。這在們藏區簡直舉世罕見,不由多看了幾眼。
饒是裴鬆鶴臉皮再厚,也被這個小姑娘像看稀奇種一樣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
微微頷首,側回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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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沈知懿吃完了青稞餅泡牛,與格桑挽著手一起出門散步。
裴鬆鶴發現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出去逛一圈消食。
這樣也好,可以促進循環,有助於順產。
他不疾不徐的跟在兩人後,始終相隔一米左右的距離。
今日天氣不好,灰白的雲層沉沉得仿佛要下來,昭示著一場大雪將至。
日照金山是看不到了,三人就在山腳下悠閑的走著,不遠有幾頭犛牛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沈知懿讓格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從懷中掏出一條像鞭子似的東西。
裴鬆鶴認出是那天防用的,不由眉心一跳。
隻見把石子放在帶子較寬的那一邊,揚手將它甩開,在半空中轉了幾圈後,石子便飛了出去,將那些犛牛嚇跑。
裴鬆鶴開口詢問,“這東西什麽?”
沈知懿沒有搭理他。
反倒是格桑回過頭,粲然笑道,“烏爾朵,我們藏族人用來趕犛牛的,你想玩玩嘛?”
裴鬆鶴不知道那東西有沒有危險,怕傷到沈知懿,果斷點頭。
格桑拿出自己那條向他遞過來。
他握在手裏,看清這是一條用羊和犛牛尾編織而的帶子,中間有個兜網,原來剛才那個石塊就是被沈知懿放在了兜網裏。
格桑又演示了一遍,他很快學會,從地上撿了塊石子,揚起烏爾朵,作恣意而瀟灑。
鬆開手後,石子呈一個拋線飛越過遠的山頭,消失不見。
格桑激的直拍手,“姐夫好厲害,你要是參加我們藏區的烏爾朵比賽,肯定能拿獎!”
他向來對這些比賽都不興趣,但現在卻想鄉隨俗。
如果能拿個大獎回來送給沈知懿,興許能討的片刻歡心。
“獎品都有什麽?”他問道。
“一頭犛牛!”格桑笑著回答。
裴鬆鶴角一,“還是算了。”
圈子裏那些公子哥送老婆的禮都是香車豪宅,若是被人知道,他裴鬆別一格送了頭犛牛,怕是要被陳墨笑上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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