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的視線落在地板那個沉重的木箱上,有些無奈道,“肖源旺,這裏麵裝得可是清朝的黃銅佛造像,要是摔壞一個角,你十年白幹!”
肖源旺連忙把箱子從地上抬起來,安安穩穩的放回了庫房,抬肘著額頭上的汗水,滿臉驚愕,“老板娘,你真的懷孕了?”
“恭喜。”紮西圖爽朗的對沈知懿說道。
淡笑不語。
肖源旺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不會吧老板娘,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沒跟我說啊?”
沈知懿剜了他一眼,“誰讓你這麽大,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此時,沈知懿的手機鈴聲在桌上響起,正幫紮西收拾著那袋散在櫃臺上的唐卡,隨手按下了免提鍵。
“沈知懿,你在哪呢?”
裴延澈那散漫不羈的腔調從聽筒裏了過來。
剛要回答,肖源旺那頭還沒從自家老板娘懷孕的震驚裏走出來,扯著破鑼嗓子大喊。
“老板娘你放心吧,從今往後,就算有人把刀架我脖子上,讓我從這兒跳下去,我也不提‘懷孕’倆字!”
他的話不多不全被收進聽筒裏,沈知懿哽住了……
“懷孕?誰懷孕了?”裴延澈疑道。
“沒什麽,肖源旺狗網劇看多了,腦子不太清醒,滿口胡言!”把免提鍵關掉,拿起手機放在耳側,咬牙瞪著肖源旺,眸中殺意立現。
紮西圖也同地看向肖源旺,打趣道,“趁著還沒發火,跳吧!”
裴延澈沒搭理,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趕收拾收拾,今晚跟我出席一個宴會。”
沈知懿思忖了下,這種晚宴都是那些圈大佬用來結實人脈的,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
還要一直掛著得的笑,整晚下來臉都僵了,打心眼裏是不願意去的。
從理上來講,又必須得去!
因為現在還是裴延澈名義上的未婚妻,他們兩人約定好給彼此打掩護,有需要配合的地方還是得去逢場作戲。
“好,那你把地址發我手機上。”認命的回答。
“打扮漂亮點啊,別給我丟人!”裴延澈拖著長長的調子,漫不經心道。
沈知懿嗓音冷淡,“知道了。”
按斷電話,肖源旺當著的麵打開了半扇軒窗,一腳已經懸在窗沿,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老板娘,我去了,來世再見!”
說罷,毅然決然的從窗戶跳了下去。
角扯出嘲諷的弧度,繼續埋頭收拾著淩的桌麵。
半分鍾後,肖源旺繞了一圈又出現在門口,張開雙臂歡呼道,“老板娘,我重生啦,上個月的工資麻煩結一下!”
“下回懿念擴張店麵,我肯定選擇三樓以上的商鋪,起碼得讓你斷條,醫藥費我掏了!”沈知懿頭也不抬,輕嘲道。
肖源旺徹底蔫了,紮西圖拍桌大笑。
沈知懿走到室的鏡子前,借著半明半昧的線打量起鏡中的自己。
今晚隻是去應付場麵,也不想心打扮,覺得現在這旗袍就好,就是素了點。
拿起貨架上一條綠鬆石項鏈搭在秀頎的天鵝頸上,發現和旗袍的還搭,蠻襯。
自從懷孕後的皮也變得潤澤亮,白淨的小臉宛如凝脂,未施黛也很有氣質。
索把化妝包扔到一旁,淺淺描了個眉就當補完了妝。
晚上八點,準時來到宴會場地的大門前。
這是位於北郊的一私人酒莊,哥特式的建築風格極學造詣,映眼簾的噴泉池雕刻著北歐神話中的海洋神埃吉爾,彰顯主人獨到的審。
別墅後麵還有一片巨大的玫瑰花園,千萬朵玫瑰在晚風裏掀起紅海般的浪,連呼吸都帶著幽沁的芬芳。
沈知懿起了些興致,想去這座莊園裏逛逛。
但當看到裴延澈穿得西裝革履,從他爸那輛賓利歐陸下來時,就什麽心都沒有了。
裴延澈今天不知了哪門子邪風,一改那副閑散的二世祖模樣,淩的銀灰短發也被他打理得還算規整,括的西裝把他頎長的形修飾了不。
再加上他原本就俊朗的五和桀驁不羈的年氣質,引來了周圍青睞的目。
他來到沈知懿側站定,剛想讓對方誇讚自己兩句,沈知懿便慍怒道,“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你比那大姑娘上花轎還要磨蹭……”
裴延澈扁了扁,雙肩頹然塌了下來,“沈知懿你跟我有仇是嗎?為什麽總是一見麵就懟我呢!”
“我也想問,我跟你有仇嗎?”
打開手機上的鍾表,遞到他的麵前,冷嗤道,“你讓我站在這裏吹了半小時的冷風,保安還以為我是晚宴的禮儀小姐,問我為什麽不對來賓行禮,是不是不想要小費了……”
“對不住,我錯了!做發型耽誤了點時間,回頭我多給你介紹幾個客戶還不行嗎?”裴延澈連忙給做出求饒的手勢。
沈知懿懶得跟他計較,環著已經快凍到麻木的雙臂,自顧自地往別墅裏麵走。
卻在快要場時,主挽起裴延澈的手,笑得那一個溫嫻靜。
裴延澈已見慣了瞬間變臉的絕活,牽著優雅的往酒廊方向走。
從背影來看,他們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郎才貌;實則貌合神離,各懷鬼胎。
牆壁兩邊掛著的都是今晚準備拍賣的名畫,沈知懿實在欣賞不來這種藝,匆匆掠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籌錯的大堂,油與香檳混合的氣味飄散在每個角落。
沈知懿還沒吃晚飯,隨手拿起一隻小碟子,上麵盛著致的草莓蛋糕。
裴延澈接過服務生端來的紅酒,遞給一杯。
“不喝。”小口小口地吃著蛋糕,似一隻愜意的貓。
“你可真無聊!”裴延澈發自肺腑的吐槽。
他們兩人剛才攜手走過酒廊,在那些富豪名媛眼中已算是宣告了份和關係,按照以往的慣例,到了大堂後就可以自行解綁了。
男賓們相互結識新的合作夥伴,名媛們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著當下熱門的八卦與時裝。
裴延澈端著酒杯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聊天,沈知懿拿著盤子繼續尋覓下一塊可口的點心。
一道渾厚的男音在後響起,“咦,這不是沈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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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安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記者開玩笑問“周小姐,真羨慕像你這樣出生就生在終點線的人,是我們這些普通人一生都追趕不上的!要是我能有安小姐這樣金手指就好了!” 周安安沉思“金手指?” 記者“對啊,周小姐的金手指會寫歌,更有那麼好的嗓音!這就是周小姐的金手指呀!” 周安安淡淡一笑“不,我這一生的金手指不是這個,而是……在民政局門口搶了一個男人當老公!” 記者“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