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枝這才發現,想要遇見顧問周,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哪怕兩人住在隔壁,他們一次都沒見。
要不是偶爾看見隔壁亮著燈,溫枝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不住在這里。
有時候冷戰這件事,開始的莫名其妙,但就會這麼持續下去。
溫枝也不知道顧問周為什麼突然對這麼疏遠,原本想問,好幾次點開了兩人之間的微信聊天框,都已經在上面輸,最終還是沒發出去。
要以什麼立場問呢?
徒弟?鄰居?
兩人自從不一起執飛航班之后,疏遠才是正常的吧。
之前無非是顧問周一直帶著,讓誤以為,他們可以一直很親近。
就像風箏一樣,以前哪怕飛在天上,但心底卻是有底的,因為知道線的那段系著那個人。
可是現在,人家突然松手了,整個人一下不知所措了起來。
溫枝原本正在看書,結果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頁數,還在剛打開的那一頁。
其實并不算無法忍孤獨的人。
可當這一刻,溫枝抬起頭時,覺到空曠的客廳里,寂寞鋪天蓋地向涌來。
溫枝:【明天有航班嗎?】
江嵐:【沒有,怎麼了?】
江嵐:【是不是很久沒見我,想我了?】
溫枝:【喝酒,來嗎?】
沒有江嵐的打趣,而是直接打了四個字過去。
原本正在家里著面,側躺著看劇的江嵐,一個翻直接坐了起來,直接發了個語音:“什麼況?”
溫枝基本屬于滴酒不沾的人,平時也不去酒吧這種地方玩。
江嵐沒想到,居然會主約自己去喝酒。
“來不來吧?”溫枝聲音低地回了句。
江嵐毫不猶豫:“來來來,去哪兒?”
溫枝:“你訂個地方吧,能喝酒就行。”
半個小時后,江嵐穿著一駝大,長發人的出現在‘空想者’酒吧門口,這就是上次帶溫枝來喝酒的地方。
原本江嵐想訂個新鮮的地兒,溫枝卻突然提了這家酒吧。
一下車,就看見門口穿著黑羽絨服,將自己裹一個團的人。
溫枝一抬臉時,雪白皮在幽幽燈下有種白到發的覺,致的五被厚實的羽絨服襯托的,又小巧又惹人憐。
江嵐嘆了一口氣,上前攬住:“我算是知道什麼天賦吊打勤了。”
溫枝不明所以。
“我這擱家選了半天服,還特地化了個妝才出門,結果你就這麼純素出來了,”江嵐又手下的臉頰,確實一丁點脂都沒有。
溫枝角扯了下,原本是想笑一下。
江嵐見狀:“你還是別勉強笑了,比哭還難看。”
“你怎麼知道我哭難看?”溫枝慢悠悠說。
江嵐怔了下,別說,好像印象中還真沒見溫枝哭過。
就真屬于那種長得溫無害,但里冷淡堅定的,屬于流不流淚。
估計是剛過完元旦節,大家之前節日時玩的太厲害,今天酒吧沒什麼人,因此兩人訂到了一個小圓桌。
當酒保問們想喝什麼酒的時候,溫枝想也不想地說道:“銀河。”
酒保朝看了一眼,笑道:“是常客啊,這個酒只有我們老板會調。”
溫枝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下。
酒被端過來之后,溫枝舉起杯子,直接喝了一口。
江嵐被嚇了一跳,見又要喝第二口,趕按住的手腕:“我說你還真是買醉啊。”
“要不然呢,我大晚上出來喝西北風,”溫枝聲音聽起來依舊淡然的。
江嵐卻從這話里面,聽出來了沖鼻子的味道。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工作不順心?”江嵐想了半天,覺也就這件事,能影響到溫枝了。
畢竟溫枝在心里,一直是事業大過天,總不能因為什麼問題。
許久,溫枝低聲說:“你說如果一個人突然不理你,是什麼原因?”
“得罪人家了唄,”江嵐隨口一說。
下一刻,抬頭向溫枝:“誰不理你了?誰會舍得不理你啊?”
不是說,溫枝就頂著這麼一張臉,完全是老通吃好吧。
溫枝再次陷沉默。
可就有這麼一個人,他好像完全消失在了的生活里。
連個預告都沒有,就那麼消失了。
“顧問周?”江嵐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除了他之外,好像真沒什麼人能影響溫枝的。
偏偏溫枝這會兒卻說:“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我改裝是他帶的,見習期也跟著他一起飛,后來為副駕駛,他還又多帶了我一周。所以突然這麼不聯系,我可能就有點適應不了,就跟那個……”
“雛鳥心態,”溫枝似乎替自己找好了理由:“對,就是這個。”
對面坐著的江嵐,第一反應確實是心疼,就很看見溫枝這樣。
就從來沒見過溫枝,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但又有點兒好笑,想著溫枝不愧是溫枝,哪怕前面南墻再高,都在試著跳過去。
這不,江嵐還沒什麼說呢,溫枝就已經開始自己開導自己了。
“你覺得這話,你自己信嗎?”江嵐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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