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揚起一抹淺淺弧度,語氣放得輕松:“那今晚我去隔壁客房睡,主臥你住。”
傅司衍看一眼:“好。”
見他要轉椅,舒云念眸輕閃,主上前將他推到床邊:“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去隔壁了。”
稍頓,補充一句:“有什麼事的話,隨時聯系我。”
傅司衍背對著,淡淡嗯了聲,頭也沒回。
他態度這般疏離冷淡,舒云念也不再久留,收拾好的換洗和洗漱用品,就去了隔壁的客房。
客房也很大,獨立衛浴,一米八的大床,床上四件套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除此之外,還有一整片的落地窗,站在窗邊就能看到遠絢爛的湖夜景。
在房間環顧一圈,舒云念心想,單獨住在這好的,既不用擔心穿問題,也不用顧慮晚上玩手機、看視頻會吵到他人。
可不知為何,在床邊坐下后,看著那一堵雪白的墻,心頭約約漾開一憂慮。
意識到自己那點微妙緒,舒云念搖了搖頭。
他都不需要幫忙了,還擔心個什麼勁兒。
還是自作多了,又不是什麼救苦救難救世主,一個結婚工人罷了。
盡管這樣告誡自己,可等到夜里熄了燈,獨自躺在床上,腦中還是忍不住去想。
他睡了嗎?
今晚會不會又疼?
唉,疼就疼吧,反正就算在邊,他也不會讓幫忙,擔心這些做什麼呢?庸人自擾。
閉上眼,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到工作上。
《游龍傳》還有兩天就講完了,接著要去采蓮書場講《白蛇》。等《白蛇》講完,團里其他同事應該已經在京市為央視的中秋晚會彩排了。
原本團里計劃選送的節目是《白蛇傳·賞中秋》,讓和林文軒組雙檔。
畢竟男才貌,許仙白蛇,應時應景。
可舒云念家里出了事,一時半會兒也確定不了能否去京市,這個計劃也就斃了,改五人聯唱開篇《鶯鶯拜月》。
對于舒云念而言,失去這個機會,不可謂不憾,可相比于機會,還是家人更加重要。
又胡思想一陣,困意漸濃。
但或許是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安穩,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當那一聲尖利的玻璃破碎,伴隨著重落地的悶聲響起,一個激靈睜開雙眼。
四周漆黑,一片靜悄悄,就仿若剛才那聲響是的錯覺。
舒云念抱著被子坐起,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依舊沒什麼靜。
難道是疑神疑鬼了?
遲疑幾秒,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
本來是想趴在門口聽聽靜的,可看到主臥門里出的亮,眼皮一,約覺得不妙。
都凌晨兩點了,他還沒睡?
“咚咚——”
抬手叩了兩下門,小心翼翼輕喚:“傅先生,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摔碎了?你還好嗎?”
屋一片靜謐。
舒云念心頭一,腦中瞬間浮現許多不好的況:“你不說話,那我就進去了。”
細白手指握上門把手,剛要擰開,屋傳來一道低低的啞聲:“不許進來。”
舒云念作頓住。
盡管他好像極力掩飾,可依舊從那聲音里聽出一抑的痛苦。
纖長眼睫垂了垂,舒云念咬瓣,不管了。
擰下把手,推開門。
當看到屋的場景,烏眸閃過一抹驚詫。
只見一襲墨黑睡袍的男人摔倒在地上,手邊是一堆玻璃杯碎片,還有一個打翻的水壺,他上的睡袍和淺灰印花地毯都被水浸了一片,甚至冷白臉龐都濺上了水漬,在白熾燈下泛著粼粼冷。
相比于他平日一不茍的面模樣,這副樣子實在是狼狽至極。
看到門推開,地上掙扎起的男人形一僵,冷白俊臉稍稍抬起。
視線及門前怔怔站著的孩兒,他抓著桌角的手指陡然攥,眼尾染上一層緋紅,嗓音冰冷:“出去!”
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20]
舒云念搭在門邊的手指一僵。
雖然日常相他一向冷淡, 可像這樣強勢冷漠的口吻,還是頭一回。
心頭有些害怕。
可是看他摔在地上,如同一尾被困在淺灘上的魚, 掙扎無力,又有些不忍。
“你聽不見麼, 我你出去!”
傅司衍手握拳, 看向的目沉沉的, 舒云念后背都一陣發寒。
“傅先生, 我……”
“出去!”
“……”
大概是逆反心理在作祟,舒云念一開始還躊躇不前, 等他再三讓出去, 腦中忽然冒出“算了你發飆也好,兇我也好,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咋咋地吧”, 反正他總不可能爬起來揍。
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朝地上的男人走去。
及他難以置信的目, 舒云念眼睫了, 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鎮定模樣:“傅先生,你別逞強。”
傅司衍臉一沉:“舒云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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