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語柳為賀家做的犧牲,不管怎樣,賀睢沉表面上都是要敬重這位親姑姑的。
但是他不同于賀云漸,自在家族是被當繼承人心培養長大的,會覺得姑姑有恩自己。他父母離世后,先是被送到老族長那邊養,后來又跟著師父在寺里修佛信道。
所以賀睢沉的心,是偏向與他做過最親之事的人,而不是心賀家子孫后代的姑姑。
氣氛靜了半響,顧青霧抱住他,指尖在男人后腰的慢慢磨,小聲說:“你姑姑……想認我做兒,賀睢沉……希怕是要落空了,我們今晚這樣,是做不堂兄妹的。”
“除了告訴你賀家祖訓,想認你做兒,還有別的嗎?”賀睢沉嗓音聽上去很冷靜,問。
顧青霧搖搖頭,沒有一點添油加醋,把心里話說出來:“你姑姑對我很客氣,一直說我長得好看,跟我有緣,就算我走了,都不忘記吩咐司機送我,給我拿件披肩。”
“你姑姑……很會做好人,除了我母親傅菀菀外,是我見過做事最滴水不的一個長輩了,明明討厭我的要死,還能跟我裝出親如母的樣子。”
想想也是,能在兄嫂意外去世后,年紀輕輕就掌管整個賀家的人,肯定是個不簡單的。
賀睢沉長指了臉蛋,溫聲低語道:“我保證,私下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顧青霧點頭,本就很疲累,能撐到現在跟他說話,已經是支力氣,被抱著會,終于睡著了,低低淺淺的呼吸落在他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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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雨勢逐漸停了,在安靜的主臥里,賀睢沉見徹底睡,才悄然無聲的起床,將襯衫西裝都一不茍地穿回上,長指系好紐扣后,走到床邊,低首溫的吻了幾秒。
顧青霧毫無察覺,黑發雪窩在被子里,閉的眼睫投下一片漂亮的影,格外乖巧。
賀睢沉忍不住又去吻,抵著的間,悄然地找到的舌尖,力度極輕,微微咬了下才離開。
晨間六點十分,在賀家的老宅里。
賀語柳十年如一日,已經習慣這個點早起用餐,沿著樓梯走下樓,意外看到客廳里坐在主位上的悉影,管家早就恭候在旁邊,親自換了一壺熱茶上來。
賀語柳保養致的臉龐揚起笑,走過去說:“茶都換了一壺,睢沉這是幾點就來了?”
賀睢沉略顯得閑散坐著,頭頂的暖黃均勻灑在他俊的臉龐廓上,神平靜,勻稱的手指曲起端起茶杯抿了口,毫瞧不出徹夜未眠的疲憊。
在無人應答的氣氛中,眼風淡淡掃來,給投來了一個沉靜且迫力的眼神。
賀語柳不知為何,覺得他隨著年紀漸長,越發神似離世的兄長了。
也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兒,決定送到族長那邊養,就能被送走的。
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下,語氣輕低緩:“這一大早來找姑姑,什麼事?”
賀睢沉喝完茶,隨手遞還給管家,隨即才薄扯,吐字清清淡淡:“姑姑見過顧青霧了?”
賀語柳看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心里明了幾分,將祖訓搬了出來道:“你明知道姓顧,是什麼出的孩,卻執意去跟糾纏不清……睢沉,那丫頭不適合你,骨子里太傲氣,是要男人跪的。”
賀睢沉忽地笑,卻著生疏疏離的意味:“跪又何妨?”
賀語柳語哽兩秒,再次搬出祖訓:“你為家主,不該跟在一起。”
賀睢沉看到賀語柳著火,眼神像是快撕了他,倒是覺得有趣的很,過了半響才沒了笑,嗓音偏低沉,著上位者的強勢:
“是我先追求,所幸也看得上我,該不該的,都已經兩相悅……”
“賀睢沉,你要枉顧家規嗎?”
“姑姑,什麼原因都阻止不了我要。”
一直以來賀睢沉也就表面看上去好相,實則都是裝出來的,有人但凡敢到他逆鱗的話,是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賀語柳最清楚不過了,要是能跟他打牌。
當年賀睢沉也不會做主把兄長名下的財產都盡數給喻思,更不會拒絕賀家給他安排的聯姻。
除了回來繼承家業是順了心意外,他就沒一件是能乖乖聽的。
賀語柳怒火中燒,將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向坐在主位上的賀睢沉,霍地站起來,指著他:“你哥為植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醒了……好啊,賀家你獨大,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啊。”
賀睢沉左側肩膀的西裝被滾燙茶水燙到,連眉頭都沒皺,長指漫不經心拂去茶葉。
隨即冷眼旁觀,看著賀語柳優雅的儀態盡失,提高音調在冷笑:
“你要敢把顧家娶進門,是當我死了嗎?”
“姑姑言重了。”
賀睢沉好聽的聲線很平靜,如同也在聊著一段家常: “您守著賀家終未嫁,日后,我還要為您養老送終……是打從心底指著您長命百歲。”
“大逆不道的東西,氣都要被你氣死。”
賀睢沉不在乎言辭尖銳,不急不緩地往下說完:“是侄兒的過錯,姑姑放寬心,您將來是有我養老送終,就不必大費周章去認什麼兒。”
賀語柳冷冷看著他,手邊已經沒有茶杯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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