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臉上都染著淺淺的笑。
朱砂在旁適時出聲,“這天寒地凍的,公主和世子不要在外頭站太久了。”
兩人霎時清醒過來,一個掩飾地清了清嗓子,視線偏移,一個垂下了頭,面頰微紅。
燕澄朝道:“公主,我們上馬車吧。”
李嗣音輕應一聲。
燕澄朝扶著李嗣音上了馬車,而后自己也跳了上去。懷竹和朱砂坐在馬車外頭。
車夫驅趕著馬匹緩緩啟。
馬車,坐榻上鋪著厚厚的氈,車窗被遮得實,溫暖如春。李嗣音解開斗篷,在中間坐下,燕澄朝后進來,看見李嗣音坐的位置后,作停頓了一瞬。
而后,他將大氅解下,若無其事般,坐在了李嗣音的旁邊。
隔著一寸的距離。
李嗣音著旁位置的下陷,掩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了一下。旁邊人上的熱氣不斷侵染過來,熏得面頰微紅,眸溫。
悄悄瞥他一眼,問道:“你今日約本公主出來,是要做什麼?”
燕澄朝道:“等地方到了,公主就知道了。”
李嗣音于是不再說話,馬車里漸漸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燕澄朝的聲音又響起來。
他問道:“九公主,你冷嗎?”
……?
李嗣音腦袋里冒出一個問號,這馬車里這麼暖和,怎麼會冷呢?何況還有斗篷。“我不冷。”
話音剛落下,就聽得燕澄朝那邊的聲音又接著道:“九公主,我冷。”
李嗣音偏頭看他,有些難以置信。
燕澄朝側邊放著的一只手揪著毯子上的絨揪得更,抿肯定道:“九公主,我冷。”
李嗣音見他穿著一厚袍,旁邊還放著解下來的大氅,猶豫道:“……不如你將大氅披上?”
燕澄朝依言照做。
可披上之后,他還是低著頭,看一眼,小聲道:“我還是冷。”
李嗣音又把自己的紅斗篷給他了。
燕澄朝盯著這件紅斗篷,眉微擰,片刻,他松了眉,將紅斗篷放在一邊,側頭對李嗣音道:“九公主,我聽說,若覺得冷時,人與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你覺得是真的嗎?”
李嗣音眼神和他對視,半晌,臉頰慢慢紅了,睫忽閃著。
聽懂了他的弦外之意。
“應、應該是吧……”
李嗣音猛地偏過頭,不去看年的臉,齒關抖著說出這句話,耳垂慢慢染緋。
在陪他說謊。
耳邊傳來一道短促的笑音。
接著,李嗣音察覺到有一團熱源靠越來越近了,最終在到的肩膀時停下。那年又輕聲說道:“九公主,圍上大氅更暖和,我們不要著涼了。”李嗣音忍著戰栗,極低地應了一聲。
玄黑的大氅自后繞過,搭在另一邊的肩頭,又被旁的人手從面前扯攏。他們的距離一下拉得極近。
“九公主,扯好大氅的這一邊。”
李嗣音手去拉。
兩人的手指一即分。
眸晃,他靦腆地笑。
他們籠罩在了同一件黑大氅里。
大氅下,他們肩抵著肩,著,彼此傳過來的熱度像是烘烤的火爐,炙烤著男青又大膽的.。他們的手一只盡職盡責地拉著大氅的一邊,收力合圍,無限親;另一只卻地放在各自的上,不曾相。
亦如他們。
規矩又放肆。
作者有話說:
翻翻大綱,剩下的容也不多了
第43章
◎天生的冤家◎
馬車在京中的錦繡閣門前停下。
這是一家專供京中貴族們制購的坊。
燕澄朝拿出事先備好的帷帽, 為李嗣音戴好。李嗣音驚訝于他的心細。
整理好后,燕澄朝便先掀開車簾跳了下去,而后再手去扶后下馬車的李嗣音。兩人在地面站定, 李嗣音抬頭店鋪牌匾, 問道:“你帶我來錦繡閣作甚?”
燕澄朝在旁鼻尖, “天氣冷了,我想給你多買幾件裳。”
李嗣音抿小聲道:“可是我不缺冬天的裳……”而且的服都是宮中□□的,很來京中的鋪子買服。燕澄朝點頭, “我知道。”
“可是我想送你。”
他無比順暢地又接著說出了下一句話。
他的態度過于理直氣壯,毫不見狎昵, 倒讓李嗣音不知如何應對了,一時訥訥沒接上話。
燕澄朝卻先一步進了錦繡閣, 轉頭來看,笑道:“走吧, 九公主。”
李嗣音只好跟上他, 一邊走一邊問道:“我聽謝云枝說, 來錦繡閣制是需要提前跟掌柜的說一聲的,燕澄朝, 你有和掌柜的說嗎?”
燕澄朝點頭,“自然是說了。”
李嗣音訝然, 這樣說來,今日的行程豈不是這人早就計劃好了的?追問他,他卻不肯正面答, 只彎了眼睛讓猜。
跟在兩人后的懷竹和朱砂默不作聲, 眼觀鼻鼻觀心。
幾人踏進錦繡閣。
琳瑯滿目的各飾撲面而來。
還沒等李嗣音多看幾眼, 掌柜的就端著一張笑臉迎上前來了。他對燕澄朝道:“可是鎮遠侯府的燕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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