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門,劈頭蓋臉一道怒氣沖沖的質問襲來。
“燕世子,你干的好事!”
李嗣音憋屈地瞪著燕澄朝。
燕澄朝莫名其妙,他邊在李嗣音對面坐下邊納悶出聲:“本世子又怎麼惹你了?這兩日我可是天天待在家里哪兒都沒去,冤枉本世子。”
李嗣音當然不可能把先前如此尷尬的事告訴燕澄朝,當下只忿忿地瞪著他。
燕澄朝毫不見外,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問道:“說起來,公主此次約本世子出來,是為的什麼事?”
這話一出,李嗣音方才還氣勢洶洶的臉霎時變得不太自在,僵著嗓音道:“沒解蠱之前,你不許練武!”
燕澄朝不服,“本世子為何不能練武?”他眼珠轉了轉,“沒解蠱之前……難道說本世子練武給九公主帶來了什麼影響麼?可是也不對啊,本世子練武頂多汗出得多些,累些,就這兩樣,公主也不至于讓本世子不練武吧?”
燕澄朝哪里知道他說的反應通到李嗣音上不止這些……李嗣音回憶起先前的難堪場面,氣得跳腳,“你就不能穩重些,別沒事舞槍弄棒的?”
“分明是公主的要求霸道吧!”
燕澄朝挑眉,倏地笑了,“公主你這要求就跟本世子要求你不能來月信一樣離譜,來月信還害得本世子連帶著腹痛呢。”
“照我說,你就不能惜自己,紅糖紅棗多喝一點?”
李嗣音被他堵得臉漲紅,冷聲道:“談不攏了?”
燕澄朝悠悠道:“本世子學武的,沒解蠱前就不練武,太學的末考怎麼辦?日后本世子還要考武舉呢。”
李嗣音氣沖沖地走了。
燕澄朝回去的路上,倏地察覺到自己手臂上傳來被掐了好幾下的痛,“嘶……”他齜牙咧,這九公主還真是下得去狠手,對自己都掐得這麼疼啊。
等坐上了回府的馬車,燕澄朝突然“嗷”地了一聲,覺像是有人在他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懷竹急忙探進頭來,“世子您怎麼了?”
“沒事!”
燕澄朝面發黑,扭曲著神回復懷竹,在懷竹快要出去的時候,又吩咐道:“你回去查查,九公主在約本世子見面前,都發生了什麼。”
又掐又咬的,李嗣音這是對他多氣啊?
待那陣疼意過去,燕澄朝開手臂袖,稀奇地看了好幾眼。李嗣音掐自己他能到,那他在自己手臂上做些什麼……也能到吧?那做些什麼呢?能讓李嗣音印象深刻又氣得冒煙。
燕澄朝對著馬車部環視了一圈,又喊道:“懷竹,到了侯府再本世子,本世子歇會兒。”懷竹應了。
這下好了,確定懷竹不會忽然探頭進來,馬車四周的簾子也不會忽然被風吹起。
燕澄朝舉高自己的手臂,慢悠悠地在手背親了一口。又想了想,回憶著方才小臂察覺到痛意的位置,又重重地在那親了好幾口,親完,心舒爽地笑開。
猜得到嗎?
若是猜到了,定然又要氣死了。
另一邊,李嗣音剛剛自完,痛得眼里都泛起了水,潤白的小臂上還留著紅紅的牙印。好不容易等疼意過去,要喊朱砂進來抹藥,手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綿的。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李嗣音愣住,生理淚水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沒等想明白方才那是什麼,小臂上,那紅紅的牙印又倏地傳來了更為清晰、更加有力的按力度,……仍是如果凍般的綿。還不止一次,這一回那生生持續了好一陣,像是有人在不斷親吻的手臂。
李嗣音的臉騰地紅了,而后升起的便是無盡的惱,捂著牙印那兒狠狠了好幾下。
“燕澄朝!”
這個流氓、登徒子!方才還掛在眼眶里的生理淚水被氣得霎時掉了下來。
李嗣音回到公主府,踱著步在寢殿里走來走去。氣啊,可氣的同時又想不出來有什麼好法子對付燕澄朝。論厚臉皮,比不過那個無賴,論武力,若真人把他打一頓,那也得疼死……怎麼什麼法子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都怪那個蠱。
像只斗敗的小公般垂頭喪氣地蔫下來,要是能快點把蠱解了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抓著燕澄朝肆意出氣……李嗣音幻想著解蠱后燕澄朝被府里的侍衛左一拳右一拳打得在腳邊求饒的場面,噗嗤一聲笑出來。
自那日出糗之后,李嗣音足足有小半月沒再聯系過謝云知們,慣常都是窩在府里,偶爾出去時也是帶上丫鬟一同游玩。
七月初,太學里的末考來了。
這一日,李嗣音專門派人去打聽了下太學里諸位學子末考的表現,因為想起了燕澄朝那日說的話
——“沒解蠱前就不練武,太學的末考怎麼辦?”
哼,倒要看看燕澄朝這末考能考多。
大夏的太學自學生十歲后便正式分為文課和武課兩條路子,倒不是說從此就只專修文或武,只是分類以后,諸學子的主課業便會為選擇的該大類,每日修習完主課業后剩余的課程才用來學習未選擇的那一門課業。
十歲之后,李嗣音離開了太學,回歸了專屬于公主的每日禮儀修習課程;而燕澄朝,則選擇了修習武課,他不聽夫子講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于是每逢文課便屢屢攛掇秦簡等人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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