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嗣音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心里涌起滔天的怒火,口劇烈起伏幾下,氣得聲音都抖了,“朱砂,給我打!好大的膽子,竟敢……竟敢這般折辱本公主!”
朱砂同樣被阿勒司的舉氣得眼眶泛紅,聞言毫不猶豫便舉起手掌要再扇下去。
這時阿勒司也從那幾秒怔愣里反應過來了,被扇了一掌,眼見這小丫鬟還想再扇他一掌,頓時就攥住了朱砂的手腕,語氣不善道:“是你們欺騙我,你分明就是永熙公主,你這小丫鬟還想打我,有什麼資格!”
他猛地一扯,就將朱砂扯倒在一旁。朱砂摔倒在地,痛得了一聲。
李嗣音見狀,只恨此次溜出宮不曾帶護衛,跑過去扶起朱砂,問道:“朱砂,你還好嗎?”
扭頭看向阿勒司,冷聲道:“本公主警告你,你若再糾纏我,日后定沒你好果子吃!現在立馬給我讓開!”
阿勒司卻手要來拉,“永熙公主,你何必如此抗拒我,我喜歡你啊,自來到大夏第一眼便看上了你,跟我回巫族,做我的王妃吧!”
李嗣音被惡心得不行,卻又害怕他像對待朱砂一樣對待,打不過他。
主仆倆先前的靜已引起了大堂眾人的注意,只是沒人出來手——他們不清楚況,不想貿然手徒惹事端。
就在李嗣音目惶恐之際,一竹筷以破空之勢朝著阿勒司的手腕飛來,速度之凌厲,若是不躲,定會將其腕間扎個。
“最看不慣強搶民之事了,阿勒司是吧?瞧你著是外邦人,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兒,鄉隨俗,來了大夏就要守大夏的規矩!”
阿勒司狼狽地躲開,那竹筷便狠狠地扎進酒樓墻壁里。他張目環視周圍,“誰!不敢出來便行襲之事的宵小之輩!”
“怎麼就不敢出來了?”
年嗓音清亮,一席話落下,一個翻便自樓上躍下,紅箭袖,馬尾搖晃,笑得欠揍,“燕澄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他偏頭看向蹲在地上的李嗣音,問道:“喂,九公主,這種時候了,就不用微臣請你走了吧?”
李嗣音怒然,卻又不可避免地到幾分別扭,燕澄朝竟然出手救?哼了一聲,“管好你自己,本公主自己會走!”
扶起朱砂,退到一旁,阿勒司要攔,卻被燕澄朝一手阻了。
他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語調,“當本世子是死的啊?還能看著你攔人不?”
阿勒司火了,這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找永熙公主與他何關!自恃功夫不錯的他二話不說便要去扭燕澄朝的手臂。
燕澄朝嗤笑一聲。
誰也沒看清他怎麼作的,不過須臾,阿勒司便被他反手剪在后,發出響亮的嗷嗷聲。李嗣音輕嘶了一聲,……真疼。
燕澄朝道:“我放了你,你現在走。愿意便點個頭。”
阿勒司心中萬分不甘,卻深知自己打不過這人,僵持片刻后只得屈辱地點了點頭。
于是燕澄朝松了手。
——說時遲那時快阿勒司得了自由的瞬間便一腳踹向燕澄朝,妄圖將他重傷。
燕澄朝卻不不慢地閃一避,而后不再留手,將阿勒司一腳踹飛出去。“本世子最討厭不守諾之人。”
這回阿勒司徹底起不來了。
李嗣音見狀,走過去狠狠補了兩腳,惡聲惡氣道:“你完了,尋釁滋事、冒犯公主,本公主這就軍來抓你!”
阿勒司從地上半坐起來,了兩口氣,發覺自己傷還嚴重,登時臉黑了一片。
他站起來,看了一眼那紅年,又看了眼李嗣音,憋著氣說道:“是阿勒司冒犯了,永熙公主恕罪。改日,阿勒司再親自登門道歉。”
話落也不管那二人如何想,便轉踉踉蹌蹌地走了,他得先趕尋個醫館瞧瞧。
李嗣音偏頭看向朱砂,“朱砂,本公主方才沒聽錯吧?他還要上門找本公主?”
朱砂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李嗣音心一橫,打算回去便向父皇母后告狀。
先前被人慕吹捧的滋味,阿勒司對獻殷勤也不曾向父皇母后提及。后來去皇宮找他們,因為自覺被人纏得東躲西藏這事兒太丟臉了,不好意思說,也是編了個借口就跟父皇母后糊弄過去了。
但今日,阿勒司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般想著,便忽然想起此地還有個方才出手救了的人。李嗣音神有些復雜,素來與燕澄朝相看兩相厭,今日這人卻出手解了的圍……
李嗣音心里默念,是個憎分明的好公主……回看向燕澄朝,頓了頓,開口道:“今日,多謝燕世子解圍。”
燕澄朝抱臂而立,漫不經心地笑著:“既是謝臣,那公主拿什麼報答臣?”
李嗣音抿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既已在醉仙樓,不如,本公主請燕世子在此吃個飯?”
燕澄朝點點頭,可以。
這時二樓欄桿忽然探出幾顆腦袋,沖著樓下的燕澄朝嚷道:“澄朝兄,莫不是見了人便忘了我們這幾位兄弟了?再不上來菜可就要涼了啊。”
“林兄此言差矣,人家英雄救,正和人姑娘聊得正歡呢,你那幾個菜算什麼?”
“可憐我等沒有花容月貌,終究是留不住澄朝兄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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