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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榻上》第192章 我要帶她回家

卿言第一個罵出聲來:“放什麽狗屁!”

煬卻了解謝柬之的手段,所謂火燒大菩提寺,當然是假話,但這可以被做真事。

說到底正史都由勝者書寫,隻要把知道真相的人都殺,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他擰了眉:“謝柬之,都城之你都敢玩這一套?”

謝柬之直視他,冷靜道:“都城之,我敢玩這一套。”

煬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轉向卿言,“嶽母,這事兒有陛下默許。”

聽他這話,卿言思緒流轉。

當年北征,所率軍隊原是勢如破竹,直到關鍵一戰,呼延氏鐵騎卻事先知悉戰略部署。

那一戰正是因此敗退。

後撤時,有個將士策馬向靠近。

原本以為此人隻是想要活命,直到那將士向揮起了長劍。

這個將士,是梁帝引薦的。

那一瞬卿言難以置信。

後來在北方消磨了太多歲月,如此漫長,幾乎淡忘了這些細節。

回到綏都之後,又漸漸地意識到,梁帝對當真是心存芥

隻是不論如何都想不到,梁帝會做到這一步。

啐了一聲:“當初就不該扶持他做皇帝。要我的命,好歹也自己現,和我說明白。隻敢玩這些把戲和手段,真像隻臭水裏的老鼠。”

“你們總歸要死,隻是早晚罷了。”胡平伯咳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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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柬之接上,道:“北上議和使臣今日已回到都城,他帶回了呼延王的要求。你們活不。”

卿言皺了一下眉頭。

卿令儀和煬對視了眼。

“不多廢話了。”謝柬之耐心不多,也覺得拖得越久越多變數。

他看了一眼謝弗。

謝弗會意,舉起手中兵,“所有人,聽我號令!”

這邊,卿言提起了十二分的神,頭也不轉對煬道:“你保護好嗯嗯,其他我都能理好。”

“明白。”煬握住了卿令儀的手。

卿令儀不自覺地上小腹。

許廉、吳量等人拔出了各自的兵

雙方劍拔弩張,殺氣愈演愈濃。天邊黑雲翻卷,悶雷聲響更近,仿佛就在頭頂往下

卿令儀歎氣,今日這場鬧劇什麽時候能結束呢。

謝弗高聲:“上!格殺勿論!”

“且慢!”

淩空傳來更為響亮的聲音。

謝弗一愣,扭頭看去,“匡大人?”

匡金雪正策馬趕來。

謝柬之不顧一切,直接道:“不必管他,手!”

他先行作,拔出旁邊將士腰上佩劍,刺向煬所在方向。

“小心!”卿令儀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要為他擋這一劍。

“別怕。”煬嗓音低沉,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輕攬過卿令儀的腰肢,將輕輕往後一帶,又說:“等我一下。”

言罷,他向前踏出一步,足尖踢中劍刃,強力將劍震開,連帶著謝柬之的手臂也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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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短暫鬆開卿令儀,扣住謝柬之手腕,握住劍柄搶奪,調轉劍尖,對準了謝柬之的嚨。

謝柬之定住。

煬挑了眉:“家裏棺材備好了,迫不及待想用上?”

匡金雪終於趕到,急聲道:“陛下有令,不可妄!”

看來,梁帝這是放棄了對煬、卿言的圍剿。

“陛下究竟是什麽意思?”謝柬之不甘心問。

“使臣已宮,”匡金雪道,“陛下即刻便要召見將軍、卿將軍,以及夫人。”

三人一同側目。

“轟隆!”

雷聲滾滾。

匡金雪道:“正好要下雨了,請隨我宮去吧。”

煬沒,也沒回話。

直到卿言冷哼一聲,道:“那就去一趟。”

煬這才收了劍。

這劍一般,手很差。煬嫌棄地丟開,轉去牽卿令儀。

乖乖地留在原地,向他的所在。

煬心中一片

他剛走近,眼角餘忽地瞥見一道影,正靠近卿令儀,著的是右衛軍裝,手中握著的卻是一把匕首。

“謝嫻!”

煬認出,發出怒喝。

謝嫻卻不回頭,反而加兩步,匕首正對著卿令儀突進,同時兇狠詛咒:“你去死吧!”

煬、卿言,以及吳量、司汝劍、許廉、陸……都立刻奔向卿令儀。

卿令儀也很快反應過來,警惕地轉後退。

“轟隆!”

雷聲再至,這回伴著閃電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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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刺目,卿令儀閉了閉眼。

待再睜開,謝嫻已倒在地上,渾軍裝焦黑,仍彌漫著一黑氣。臉上戴的麵裂作兩半,出了那張猙獰、醜陋的麵孔。

但離那麽近的卿令儀卻安然無恙,甚至連擺都沒染上一塵埃。

“小嫻!”

謝柬之淒慘喚聲,撲了上去。

沒人阻攔他。

他終於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兒,也明白過來,卿言真的沒有殺

·

大菩提寺

烏勒宗挈與法藏大師並肩而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烏勒宗挈一派自豪,“這個,我侄。”

法藏大師須發盡白,年邁滄桑,此刻雙手合十,發出長歎:“老衲雖曾天命召,得知有祥瑞之降世。今日終得見真了。”

“這麽些年,你一直相信祥瑞之這種話?”烏勒宗挈笑了。

“堅信不疑,”法藏道,“得此祥瑞之,可保國運百年昌盛。”

他轉過頭,“施主,你來綏都,便是為了這祥瑞之罷?”

烏勒宗挈卻搖頭,“我們不信這個。我來,隻是因為是我親侄。我要帶回家。”

·

明德殿。

梁帝很多年沒有這麽張心虛,他坐在書桌前,心口跳得很快。他拿起奏章,卻發現手指得厲害。

梁帝閉上眼睛,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他是皇帝,他可是皇帝!

“陛下。”

匡金雪的聲音。

梁帝忙睜眼,匡金雪稟報:“將軍、卿大將軍,還有夫人,都到了。”

梁帝向三人。

煬牽著卿令儀的手,懶洋洋的。卿言臉不善,明顯按捺著怒火。

梁帝清下嚨,道:“匡金雪,去搬椅子來。”

已有好些年,大梁的臣子在皇帝麵前隻能站著。這是罕見的禮遇。

煬扶著卿令儀坐下。

卿言卻仍站著,直截了當道:“究竟什麽事,陛下還是直說吧。”

梁帝幹笑兩聲,道:“言妹,這些年大梁與民生息,百姓好容易有了如今安生日子,我是為百姓考慮,才不願打仗。”

卿言敷衍地點頭,“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派去北方的使臣已回來了,”梁帝看了一眼卿令儀,試探道,“呼延王提了要求。”

卿言沒好氣道,“他想我去北方,待在他邊,是吧?”

梁帝頓了一下。

他撓了撓頭,“其實……他說的是……讓令儀去北方。”

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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