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言眸暗沉,他說:“若臣贏了,臣希娘娘也能對著臣笑一個,就像對著孟百戶那樣笑。”他很羨慕那樣的孟贇。
孟棠還未說話,孟贇先不悅了。
他上下打量齊正言,這齊正言,該不會對他妹子有什麽不軌的心思吧?否則好端端的為何要讓棠兒對他笑!
孟贇冷冷道:“我妹子又不是賣笑的,可是當朝皇後,齊統領你心裏藏了什麽齷齪心思!”
孟棠也好整以暇的看著齊正言,沒應,也沒拒絕。
齊正言道:“孟兄誤會了,隻是看到孟兄和娘娘之間的相,臣難免想到了自家,我妹子在六歲那年突發時疫去了。”
齊正言歎了口氣,語氣裏帶上些許悲傷,他繼續道:“如果我妹子還活在人間的話,約莫也有娘娘這般大了吧,娘娘笑如花的樣子,難免臣想到了,臣不是有意冒犯。”
齊正言的確有過一個關係不錯的庶妹。
孟贇聽此,猶豫了下,他臉好看了些,道:“我還記得那一年的時疫,京中死了許多人,沒想到你庶妹也在其中,那年我和父親在遠在邊疆,聽說京中突發時疫後擔心家中的棠兒,違抗了皇命不眠不休的趕了好幾日才到家,那時候陛下還未登基,還是先皇掌政。”
齊正言說:“是啊,那時我也不是金吾衛大統領,沒有能力護住自己的妹妹,買不起藥,那時候的藥隻供京中的達顯貴使用,一藥難求,我妹子沒能熬過那年的熱夏……”
見他一腔妹之心,孟贇不免與他共了,臉也好看了許多。
孟贇問:“你妹子是哪一年生的?”
“昭四十二年八月。”
孟贇聽此,眸一亮,他拍了下手,說道:“這麽巧,我妹子也是昭四十二年八月生的!這樣算來,若你妹子還活著,果真是與棠兒一般大了。”
話落,他歎了一句,道:“你如今能爬到這個位置,也是不容易。”
孟棠就靜靜的看著他裝。
褚奕這狗東西哪來的和同年同月出生的妹子!
孟贇轉過頭,對孟棠道:“棠兒,要不然你就答應吧,我看齊統領他也不容易。”
孟贇和齊正言皆一臉期待的看著。
見不語,齊正言再次歎了口氣,說:“臣心裏對有愧,若那年臣能拚死為尋求救助,未必不能活,可這京中向來是個隻看權勢地位的地方,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點一點在我懷裏咽了氣。”
孟棠意味深長的問了句:“齊統領的妹妹什麽名字?”
齊正言答:“齊娉婷。”
齊正言的庶妹的確齊娉婷。
孟棠倏爾一笑,說道:“冰魂雪態自娉婷,想來你們齊家很是寵。”
“是,是我最小的庶妹,亦是最乖巧最懂事的,時雖家中拮據,但父母將我們兄妹幾人都教養的極好。”
“我應了。”
齊正言雙眼一亮。
這會,孟贇看他也沒有先前那般不喜了,他提醒他:“我妹子的騎可是老爹親自教的,齊統領,你可小心著點,你未必能贏呢!”
齊正言聞言一笑,道:“若真輸了,便說到做到!娘娘,我們便以十裏亭為終點,看誰先到那裏!”
“有何不可?”
齊正言雙眸中帶著興,他側首,看向與他共同跑馬之人,滿心都是暢快!
齊正言道:“娘娘,我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跑過馬了!”
瞎說,之前被劫持,就給他留了一匹瘋馬。
“駕!”孟棠揚鞭飛奔。
京外十裏亭。
齊正言與孟棠並排而行。
他眼裏帶著火熱的。
想看一笑,想得到的全部!
孟棠忽而揚,問他:“你家庶妹生辰當真與我同年同月?”
齊正言一怔,猛地朝看去,幾乎懷疑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就是這一瞬,孟棠揚鞭狠狠一,率先抵達了十裏亭。
孟棠拽著韁繩,馬兒轉了個,與齊正言對視:“齊統領,看來是本宮贏了。”
齊正言角也不自的勾起,他坐在馬背上,衝著抱了抱拳,說:“臣願賭服輸!娘娘騎湛!不愧為將門之後!”
“齊統領還未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呢,你庶妹當真與我同年同月生?”
“自是當真。”
孟棠聽此,撇了撇,也不破他的謊言。
齊正言解下腰上的平安結,再次遞給了孟棠,說:“答應了娘娘的,娘娘收下吧,還有那一諾,無論何時何地,娘娘都可找我兌現,臣言出必行。”
孟棠接過,拿在手上把玩,想了下,道:“不妥吧,若被陛下知道我帶了旁人的東西,隻怕是……”
眼波流轉,眉眼間出一為難。
齊正言忙道:“不會的,臣會與陛下說清楚,娘娘放心帶。”
“行。”
孟棠隨手掛在了腰間。
孟贇追了上來,看到腰上的平安結,知曉他妹子又贏了,他得意的向齊正言,滿是驕傲的說道:“怎麽樣?我妹子騎不錯吧?可不比男人差!”
齊正言也笑了,說:“娘娘自是巾幗不讓須眉。”
幾人正說著話,忽然,一隻遊隼在空中盤旋了兩下,旋即直飛而下,飛到孟贇肩頭。
孟贇訝異:“瑤瑤,你怎麽來了?”瑤瑤是孟贇給這隻隼起的名兒。
孟贇炫耀道:“怎麽樣?我家瑤瑤不錯吧?這是我在朔北獵得的,熬了我三日才馴服。”
他歎了口氣,道:“如今跟著我回京,被困在京中這一畝三分之地,它也跟著我苦了。”
“為何給它取個這樣的名字?”齊正言忍不住問。
孟棠聽此,笑出聲來,說:“因為在我哥眼裏,它比朔北名還好看,塔木圖某個部族裏瑤瑤兩個字代表著最麗的明珠,我哥就給它取了瑤瑤二字為名。”
孟贇解下遊隼腳上綁著的信筒,展開紙條一瞧,臉頓時黑了。
他說:“本以為今日能得閑,結果陛下派我去查東街豆腐坊的黃金牆一案,還指明了讓我去。”
他歎了口氣,臉上帶著滄桑:“棠兒,哥哥今日不能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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