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褚奕了眉心，近日事太多，惹的他心火旺盛，以往這個時候，皇後總能及時過來安，熬一盅他喝的湯，給他按頭，溫聲細語的寬他。

可如今，孟棠卻不在他邊了。

褚奕隻覺得頭更疼，他問：“當初負責勸降四營的人是誰？”

齊正言道：“回陛下，是右僉都史張隨。”

“張隨，好個張隨！欺上瞞下！去，將張隨抓到朕的跟前來，朕要好好問問，他是怎麽辦的差！”褚奕眸中浮現出難以忽視的戾氣。

“是，陛下！”

齊正言離開後，褚奕氣的著氣，明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年老，沒有毫年應有的青朝氣。

褚奕坐下來，喝了口茶火。

又拿起孟棠寫給他的那張紙，指尖在那字跡上細細挲著。

這一晚，無論四大營，亦或是張家，都一片哭天搶地。

皇帝以雷霆手段，徹查了四大營，其中多私事，一夜之間全部曝於人前！右僉都史張隨更是被抄了家！

所有與此事有牽連者，全都獲了罪，往日與他們關係甚近者也多戰戰兢兢，生怕被牽連連坐。

褚奕忙完這些事，已經到了後半宿。

李常福走進書房，說：“陛下，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早朝了，您該回去歇著了。”

褚奕神間難掩疲憊，他起，問道：“皇後那邊歇下了嗎？”

李常福說：“都這個點了，皇後娘娘定然已經睡下了。”

褚奕沉默不語。

越是看不見人，便越是想念。

他說：“去坤寧宮看看，看一眼就走。”

“陛下，您的龍……”李常福想勸。

褚奕說：“不必多說，朕心裏有數。”

李常福歎了口氣，不敢勸，勸不了。

李常福比任何人都明白，年天子，年親政，能有如今的作為都是陛下一晚一晚熬出來的。

褚奕從龍輦上走下，走到了坤寧宮宮門前。

兩個小婢站在宮門前掌著燈，瞧見褚奕，連忙行了行禮。

“奴婢參見陛下。”

“皇後可還好？”褚奕問。

婢道：“皇後娘娘已經歇下了。”

“朕……”褚奕想進去看一眼，又想到孟棠那憔悴到不行的麵容，便又打消了這心思，怕打攪到。

他站在宮門口，道：“芳寧過來。”

“是，陛下。”

不多會，芳寧便走了過來。

褚奕道：“不必行禮，簡單與朕說說皇後今日做了什麽、吃了什麽、可用藥了、睡得還好？”

芳寧聽此，便一五一十將皇後娘娘的吃穿用度說給了褚奕聽。

褚奕明明很疲憊，聽著聽著卻又神了起來。

他角浮現出點點笑意，說道：“好好伺候你們家主子。”

“是，陛下。”

“回罷，回乾清宮。”

*

孟棠沒睡，下午睡了會，晚上又睡了會，這會正剛醒沒多久。

芳寧回來。

孟棠問：“陛下走了？”

芳寧點了點頭。

滿臉正的說道：“奴婢瞧這回，陛下是真的擔心娘娘了，娘娘一直將陛下拒之門外，萬一陛下以後當真惱了娘娘可怎麽辦？”

“若真如此，說明他對我的義不過如此。”孟棠淡淡道。

芳寧好奇的問：“娘娘就一點也不擔心？”

孟棠自是不擔心，褚奕對的好度已經及格，恐怕全大雍，都再難找出第二個擁有褚奕這好的人了。

男人嘛，就是犯賤，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是，陛下不來娘娘這，以後要是去了其他嬪妃宮裏，萬一對其他嬪妃上了心，娘娘可怎麽辦。”

孟棠倏爾一笑，手在眉心點了點。

說：“即便他在其他嬪妃那，心中想的是誰，可不一定呢！”

天亮了。

宮門大開，昨日之事大小幾乎都已收到消息，朝臣們不安的進宮上朝，打算迎接天子的新一怒火。

*

巳時，彩薇奉命去約好的地方幫蕭葒蕓拿家書。

一個小太監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

“彩薇姐姐，這是宮外剛送進來的，您快拿給蕭妃娘娘吧。”小太監將一封信紙遞給了彩薇。

彩薇塞了個碎銀給他，說道：“此事你辦的極好，以後娘娘有事還會差遣你。”

那小太監喜笑開道：“那就請采薇姐姐多幫奴才在娘娘麵前言幾句了。”

彩薇將信件塞懷裏，得意道：“快走吧，不了你好。”

回程的路上，梅妃宮裏的大丫鬟如翠正要去膳房給梅妃拿早膳。

梅妃冷落的這幾日，滿宮上下都知道梅妃惹怒了聖上，下邊的人對越發的懈怠了，連早膳都不按時送來了。

如翠心裏憋悶的很。

彩薇喜氣洋洋的往華宮的方向走，一時沒注意前頭的人，與如翠撞了個正著，一屁跌在了地上。

“哎喲！”

“哎喲！”

兩人同時痛呼。

彩薇抬頭，與如翠大眼瞪小眼，說道：“你瞎啊！”

先前蕭妃幫皇後娘娘在太後宮裏對梅妃三大質問，直接導致了梅妃暈厥皇帝冷落，如翠這會也厭惡華宮的人。

道：“你才瞎！你走路不看路是嗎？”

這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一下子在過道裏掐了起來。

彩薇和如翠頭發被對方抓了，狼狽不已。

彩薇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如翠翻了個白眼，說：“你算什麽東西，不過和我一樣是個奴婢罷了，橫什麽。”

彩薇離開後，一封信件飄到了如翠腳底下。

如翠目登時凝住了。

往周圍看了眼，四周無人。

撿起那信件，好奇打開，是蕭妃的家書，當看到裏麵的容後，如翠登時捂住，滿臉震驚，隨後臉上浮現出喜來。

如翠將信件重新折好放回原地，隨後便匆匆回聽雪閣了。

發現了一個大。

“娘娘，娘娘！”如翠邁急急忙忙的邁大殿。

梅妃神倦怠，問：“嚷嚷什麽，嚷嚷什麽，還讓不讓人休息了？讓你拿個早膳，早膳呢？”

如翠走到跟前，附在耳邊，說：“娘娘，奴婢知道了一個大。”

“你可知，前段時間蕭妃娘娘覺得皇後喝的補藥不對勁，便讓人將補藥弄了一份，遞回蕭家讓蕭家人查了查補藥的分，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蕭家今日回了家書，說皇後娘娘服用的不是補藥，是避子藥！”

“還以為皇上有多寵呢，每回侍寢過後都賞賜皇後補藥，誰知道那竟是避子藥啊！依我看皇上待也沒幾分真，否則怎會讓心之人服用避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