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蘇珞淺倏然想起昨夜兩人在畫舫上的爭吵,這一回憶,腦海中便不可避免地闖些難以言喻的畫麵。
耳子微紅,掰了掰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滿意,很滿意。”
陸璟肆瞧這副別別扭扭的模樣,倏覺好笑,彎腰在上親了下,這才直起,拉起的手往外間走去。
蘇珞淺被他這一下“襲”弄得愣神,待回過神來時,手已經被他完全包裹進掌心裏。
男人的手掌寬厚又溫暖,五指指節和掌心有糲的繭。
現下輕握著的手,手背隻傳來細微麻的。
但蘇珞淺知道,若是他稍稍用力,那繭子便會磨得生疼泛紅。
就像...就像他昨夜留下來的那些痕跡一樣...
外間,福臨已經命人傳完膳,正躬說著話,往外退出去。
蘇珞淺猛地從思緒中離。
意識到自己居然再度想起兩人之間的那些荒唐,臉頰像是被火舌燎過一樣,熱燙得嚇人。
陸璟肆坐下後,便見紅著一張臉站在桌邊,手將拉過來。
“王妃這副模樣,若不是想起什麽事了。”
“沒、沒有!”
悉的獨屬於陸璟肆清冽的氣息猛地攏過來,蘇珞淺心虛得很,用了力氣甩開他的手,這才坐下。
故意將圓凳搬離原來的位置,坐在離他最遠的對麵,不想再被他的氣息包圍。
陸璟肆瞥見的小作,倒也並不生氣,隻神正常地用膳。
席間一時有些安靜。
夫妻倆夜間都有食的習慣,但蘇珞淺今天一整天,除了下午那小碗蓮子湯之外,什麽東西都沒吃,現下有些得狠了,便又多喝了碗湯。
陸璟肆放下銀箸,眸淡淡地問道,“今日沒去蘇府?”
蘇珞淺放下小勺子,用巾帕了周,答道,“沒有。”
話落,倏覺有哪裏不對勁,手上作微頓。
片刻後,突地抬眸看向陸璟肆,神嚴肅謹慎。
“陸璟肆,許斌應是和蘇又清認識。”
難怪剛才澤蘭說到許國公府大公子時,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現下終於想起來。
早前因為陸璟肆半夜帶著人去了蘇府,蘇家家奴過來給帶信時曾提起過,蘇又清在文人雅閣結識了一些同樣今年要參加秋闈的讀書人,這其中就有許斌。
許茵及笄宴之後,許國公想要直接給許斌謀差事的路走不,隻能讓兒子先參加秋闈,因此許斌最近時不時會去文人雅閣。
聽到蘇珞淺的話,陸璟肆劍眉微沉,眸底凜冽,“你還知道些什麽?”
蘇又清和許斌認識的事,他是在典獄司裏複盤兩起案子時才剝繭出來的線索。
卻不想,今夜一回來,便在蘇珞淺口中聽到這個消息。
蘇珞淺自然也知道這事事關重大,因此將那日家奴所說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告知於陸璟肆。
現下擔心的隻有一件事。
“陸璟肆,我阿爹阿娘會不會有危險?”
秋闈考離奇死亡,即將參加應考的許斌當眾被砸倒亡,而這兩人都或多或與蘇又清都有聯係。
不管蘇又清知道多或者參與了多,他現在人借住在蘇府,蘇珞淺無法不擔心家人的安危。
陸璟肆握住攥自己袖口的手,安道,“他們不會有事的。”
蘇又清大概率隻是這兩起案件某些線索的知者而已,蘇府現下對於他而言是藏之所,他不會對蘇良卓和崔安嵐不利。
真正該擔心的,是背後的真兇。
不過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隻等著那幕後之人自己憋不住出馬腳。
“蘇府有典獄司的人看著,放心。”
聽到陸璟肆這樣說,蘇珞淺雖稍稍心安了些,但蹙著的秀眉仍舊沒有鬆開。
陸璟肆見這樣,起將人帶至裏臥的人榻上,命下人煮碗安神湯過來,又回的指尖。
“你當知曉,本王不會讓嶽父嶽母出事。”
於公於私,他都得護住蘇良卓和崔安嵐,他也有能力護得住。
到男人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蘇珞淺抿得發白的微啟,“嗯,我信你。”
在這件事上,隻能信他。
話音剛落,澤蘭端著安神湯,候在外間。
陸璟肆命人進來,還未等他再開口,蘇珞淺已經捧過漆盤上的小碗,輕輕試過碗邊溫度後,仰首一飲而盡。
見狀,陸璟肆不免覺得好笑,他抬手揮退了澤蘭。
“安神湯被你喝出一種壯士斷腕的氣勢。”
蘇珞淺看他,“你今晚是不是還會出去?”
“看況。”
他握住半藏在袖裏的手,隻覺這副模樣比以往怯不。
也是。
有多看重蘇家,他是知道的。
但凡會威脅到蘇良卓和崔安嵐的因素,都會令敵警。
陸璟肆看了眼角落的更,難得溫和問道,“可需要陪你睡?”
蘇珞淺搖頭,有幾縷發垂落在臉側,襯得那張小臉越發瑩白素淨。
聲音嚴肅,“不用,你忙公務便可。”
但這話剛一說完,旁的男人便擁著躺在人榻上。
聲線微懶,“嗯,王妃不用,但本王需要。”
“陪本王小憩一會兒。”
人榻上要下他們二人,須得子著才行。
蘇珞淺不太自在,了,“要不,還是回床榻上睡吧。”
“別。”
陸璟肆空出一隻手,順著細腰蜿蜒而下,搭在的那條上。
分明隻是輕輕搭著,蘇珞淺卻霎時像是被人點了道一般,不敢再。
男人的氣息沉熱,就噴灑在後頸。
蘇珞淺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慢慢地便適應了。
也不知是安神湯起了作用,還是他寬闊的懷抱更有安全一些,片刻後,困意上湧,的眼皮漸漸闔上。
察覺到呼吸逐漸放緩平穩,躺在後的男人倏地睜眼。
黑眸清明,沒有半分小憩過後的怔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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