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兩人都點了頭。
圍著的匈奴人也回到了兩旁,讓出了中間位置。
“實不相瞞,我是因為得罪了京城權貴,才被貶到邊關當軍醫的,邊關向來艱苦,我還終生不得離開,這若換作你們,你們甘願嗎?其實我早就不滿了,說到這裡,還要多謝你們把我帶出了大順軍營,實在激不儘。”
晉婉瑩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後,誇讚了一通自己的醫:“首先我不僅會接斷手斷腳,同時也會治療肺癆等一些疑難雜癥……醫還算高超,我可以幫你們匈奴人治療,而且我也好為人師,從不吝惜於傳授醫,如若你們族中有誠心想學我醫者,我必定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這麼一長串自我價值分析下來,打了不人,尤其是那個教授醫,俗話說彆人的本事再強,總不如自己的好,若匈奴中能自產一個神醫,那便是真正的無後顧之憂。
至此,晉婉瑩的命算是留下來了。
在這裡,依舊被獨自安排在一個營帳中,不過也派了一個名小亞的小夥子來照顧他起居。
小亞不曾出過草原,晉婉瑩察覺出他對外麵的好奇後,便常給他講述大順國的事,有趣的、悲傷的……冇過幾日,小亞便歸了心。
這日,兩人說起戰爭的話題,不知不覺便扯到了這場匈奴與大順國的戰爭來。
有戰爭,就有傷亡,不隻是大順,匈奴這邊同樣是,兩人的心都有些低落。
晉婉瑩悠悠的看向遠方,漫不經心的問:“這場戰爭因你們而起,為何要挑起戰爭呢?”
小亞眸中閃過愧,愁著一張臉:“這場戰爭之所以被髮起,是因為我們的單於了重傷,昏迷不醒,現在命不久矣了。”
說到這,不由的歎了口氣:“單於位置空懸,右賢王和左穀蠡王兩人為了爭奪單於的位置,便與對方定下賭約,誰能先打下烏安,誰就能得到單於的位置。”
不曾想戰爭開端竟是因兩個人的爭權奪勢,晉婉瑩眸中閃過一抹複雜,權力二字,真是害人不淺!
不過此刻在敵營,就是想做什麼也都不方便,唯一能做的便是用醫來救人,亦能積攢好人緣。
在匈奴高層冇有給派任務的時候,就自己支了個攤,給人問診治病,因其高超的醫,困擾許多匈奴人很久的病都迎刃而解,他們到了久違的輕鬆,也讓更多匈奴人看到了希,心十分激。一見到便熱招待,送自家吃食等,淳樸的很。
每每見他們麵上那淳樸滿足的笑容,晉婉瑩都忍不住一歎,從來都知道,戰爭的害者,從來都不是單方麵的,這場戰爭的挑起者,僅為了滿足自己權力私慾的右賢王和左穀蠡王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雖然戰爭的重心不在這裡,但還是想儘綿薄之力,儘早結束戰爭。
時間緩緩流逝,在得到許多匈奴人的好之後,通過一些旁敲側擊,晉婉瑩終於打探到了重病單於所在的帳篷在何。
在自己營帳中休息一會,晉婉瑩就裝作看散步的模樣,不經意的向重病單於的帳篷靠近,一路上不時與遇到的匈奴人打招呼,有時也會停下談,這麼著下來,冇有人察覺出的目的。
重病單於帳篷門口,守著兩個匈奴士兵。
晉婉瑩目一沉,躲在了不引人注意的一側,思索著對策。
倏然,遠升起一濃煙,引起了一陣,晉婉瑩忙看向兩個士兵,卻見他們不為所,依舊堅守在門口。
正苦惱著,就見一個匈奴仆人打扮的丫鬟跑了過來,哭喪著一張臉跟他們說話,似是想他們跟去一個地方,那兩個士兵一臉為難,猶豫不決。
不由歎了口氣,卻見那丫鬟神激的說了些什麼,那兩個士兵麵微變,急忙跟著走了。
晉婉瑩眼睛一亮,等他們走過後又多躲了幾秒後,探頭左右看了看,疾步奔向帳篷,迅速掀簾竄其。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剛往裡走一步,一藥味便撲麵而來。
晉婉瑩麵不變,抬腳繞過屏風,一張大床就映眼簾,床上躺著一位麵蒼白、昏迷不醒的男子,其麵容俊朗帥氣,棱角分明,有著草原兒郎獨有的大氣與野。
想來這就是那位重傷的單於,若能治好他,那這場無謂的戰爭或許就能結束了。
這麼想著,晉婉瑩就打算救治好他,隻是手搭上他的脈,片刻後就發現了不對,這單於不是重傷導致的昏迷,而是因為中毒?
冇有心思去探究他如何會中毒的,晉婉瑩從空間拿出解毒劑,便掰開單於的口直接緩緩餵了進去,見他吞嚥了下去便等在一邊。
這解毒劑見效快,他應該很快就會甦醒過來。
一會過去,單於仍像個植人一樣躺在床上,冇有要醒來的跡象,晉婉瑩不自覺皺起了眉頭,連忙又給他把脈,才發現解毒劑對他所中之毒並冇有起什麼作用。
這毒有些難解,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解毒的辦法,晉婉瑩不有點頭疼。
不過片刻,便又打起了神,一不茍的把單於上的癥狀記錄了下來,而後便不再停留,立即出了帳篷,以免被人抓個正著。
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什麼,一路十分順利,轉眼間便回到往常散步的路上。
晉婉瑩也冇多想,腦海中一直思索著單於上毒的事,無意間的一次抬頭,不免驚愣在原地,直直的著不遠的帳篷那邊。
在那個帳篷門口,正與匈奴士兵說話的老者,形麵貌都像極了在大順軍營與談甚歡的徐老。
可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徐老的同胞兄弟?
晉婉瑩眸中儘是驚,下意識的就往那邊走,想要問個明白,隻是還不等走近,就見那酷似徐老的人就被士兵放進了帳篷,腳步不由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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