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聘把抱起來，讓坐在自己的臂彎里。小心肝小寶貝的一通。

啵唧仰頭看他，睫又長又濃，琥珀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咬著小兒問他，“爹爹，那娘親是什麼呢？”

江聘答得毫不猶豫，“娘親是大心肝兒，大寶貝兒。”

“那哥哥們呢？”

“哥哥是什麼？”江聘皺眉，“好吃嗎？”

鶴葶藶捂著笑著捶他的肩，咕嚕和呼啦則很不高興地站在一邊，不說話。

咕嚕是明著壞，會追在江聘的后面，用腳去踩他的鞋后跟兒。然后被江聘反腳一踹，摔得四仰八叉。

呼啦是暗著壞，表現在…他會在飯桌上把全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跳走，一半給啵唧，一半給鶴葶藶。

江聘真的是極了啵唧這個小寶兒，總是說這是上天賜給他的禮。是為了彌補他被兩個傻兒子折磨得千瘡百孔的心靈。

鶴葶藶不愿意聽的兩個寶貝被人做傻兒子，就生氣地不理他。江聘著急，抱著啵唧追著哄，可就是死活不改口。

就是傻兒子。能帶著狗在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在他上撒尿的，不是傻兒子是什麼？

嗯…是有點聰明。聰明出了蛋了！

知道撒他上會把他弄醒，會挨揍。咕嚕就抱著狗坐在他屁后面，往他子上撒尿。

然后興高采烈地沖下去找鶴葶藶，一邊跑一邊喊，“娘親快來看，爹爹尿床了！”

你爹尿個屁！你過來聞聞，這都不是一個味兒！

不就是總揍你嗎？至于這麼小心眼兒嗎？不！

打是親，罵是，你懂不懂？不！

為什麼不打啵唧？傻啊。那是姑娘，姑娘就是該捧在手心里疼寵著的。我們家的大姑娘和小姑娘，那都是國寶。

敢我家的姑娘？你先問問上京龍椅上坐著的那個同不同意。

呼啦不是很乖嗎？這個問題就問的很他娘的可笑了。

呼啦是咕嚕花了十兩銀子雇來放風的，你不知道？

57、章五十七 …

在夏天快要結束， 秋天就要來臨的時候，達城的景漂亮得像幅畫兒。

天高云淡，風清氣爽。夕西下時，就連城外的無邊沙漠好像也被鍍上了層麗的金。

六月的最后一天， 是個舉城歡慶的日子。它有個好聽的名字， 踏秋節。

這是江聘帶著鶴葶藶在達城過的第一個踏秋節。不過…或許也是最后一個。

他不想讓姑娘錯過這樣的好場面。更不想讓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起這段時時， 會留有憾。

軍報來傳， 說上京的兵馬布置一直在不斷地變，新皇恐怕會有大作。說不定，不日便會揮師西進。

也不知哪天就要走了。離開這座熱善良的城鎮，去往未知的遠方。

或許是一年后，或許只有半年。

不過這些，江聘都沒有和細說。他只是告訴，要帶出去玩兒， 去西山上。

去看日落時分天邊似火的云霞，還有漫山遍野的紅楓樹。那些還沒全都枯萎的草叢里會有一跳一跳的螞蚱， 到時候他捉兩只給玩兒。

不過山上冷， 子重， 不能留到太晚。當月兒升上來的時候，他們就得回家了。

鶴葶藶很高興，也很懂事地沒再要求留得晚些。只是拉了江聘的手，地夸他好，還主地掂了腳去親吻他的下。

姑娘只是抱一抱他，說上兩句好話兒， 給兩個吻，江聘就已經迷醉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他了的指肚兒，俯看，勾起。

原來真的會有這麼一個姑娘，會毫無征兆地闖你的生命。然后便就在你的心里安營扎寨，哪兒也不再去。

是個那樣鮮活的姑娘，哭也笑，總是溫婉的，可偶爾也會鬧。而你，只需瞧一眼，只要一眼，便就沉淪了一生。

你會好好，會為的笑而欣喜，為的淚而心痛。無論為付出再多，你都甘之如飴。

江聘就在那笑，逆著，指尖溫熱。鶴葶藶也笑，是真的雀躍。

長在富貴人家里，就像是一只貴著養大的金雀。每日里就是琴棋書畫，看到的只是被府墻圍繞著的那方天空。

江聘是生命中的意外。達城也是。而這些意外都是那樣的好，好得讓人心醉。

想。有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當初，沒有嫁給江聘，那會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畢竟，現在的日子這樣好。有丈夫，有孩子，多的家啊。

雖然傍晚的時候并沒有多冷，江聘還是給鶴葶藶準備了很多寒的。從外到圍巾一應俱全，甚至還拿了個小手爐。

旁邊的姑娘們還穿著子在蹦蹦跳跳，卻是被裹得像個小粽子。由江聘牽著，離不開篝火堆的三步遠。

笑他夸張，江聘不以為然。又張兮兮地去攏姑娘茸茸的領子，說他家娃娃，不能被寒風給凍著。

周圍傳來陣善意的哄笑聲。江小爺挑眉，往小妻子那又蹭了三寸，把人摟進懷里抱著。

我家娃娃肚子里有小娃娃，當然。不接任何反駁。

踏秋節的傳統就是在晚上的時候，點起高高的篝火堆。好的幾家人聚在一起，圍繞著燒得旺旺的火焰唱唱歌兒，跳跳舞。

是為了慶祝就要到來的收的季節。也是為了給達城一樣熱烈的夏天，好好地道一個別。

還要宰一只羊，一頭牛，切好了的，放到架子上去烤。撒上一些鹽和切碎的辣椒，讓風兒把食好聞的香氣傳給整個山頭兒。

這是個極為熱鬧的日子，甚至比過年的時候還要熱鬧得多。

為了照顧鶴葶藶，大家商量好了，特意把篝火堆點早了一個時辰。紅紅的火苗兒在傍晚的下，燦爛得像晚霞。

江聘任勞任怨地給姑娘割吃。把大塊大塊香噴噴的牛羊用鋒利的小刀子切薄薄的一片片，再蘸了醬料喂到的邊。

氣氛好熱鬧。達城姑娘們的民謠唱的悠長又好聽，小伙子們在旁邊拍著鼓。還有一對對兒已經訂了親的男在搭著肩跳舞。

鶴葶藶看得歡喜，會在一曲結束后歡快地拍著手給他們鼓掌。里還鼓鼓地嚼著，也沒了以前那些食不言的規矩，笑得像個孩子。

江聘會恰到好地給喂一口溫熱的羊，加了糖的，很甜。

羊的上面飄著一層香香的皮兒。鶴葶藶喜歡那個，就用筷子把皮兒劃了兩半，給江聘一半，剩下的自己吃。

有人會過來給江聘敬酒。他也大方，無論多烈的酒都是來者不拒，還和人家比比劃劃地劃拳。

輸了就悶頭喝，贏了就特別囂張地指著人家大笑。

以前在上京的時候，江聘還是個禮教很好的公子。現在可好，都不用杯子了，就對著壇子猛飲。吃的時候，像個野猴子似的用手捧著啃。

和一群大漠上生長的那些達城漢子在一起，沒有一的格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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