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古古香的中餐廳的包間裏。

葉舒言在與彥文翰和歐教授吃飯。

席間氣氛融洽。

“……哦，對了，我打算下周回來的時候組織一次校友會，到時，你們兩個一定要來。”歐教授對兩人說道。

彥文翰有些訝異，“您如今多數時間在國外，為何忽然想起要辦校友聚會？”

歐教授歎了口氣，“最近很多學生都找我訴說，說這一行難出頭，想讓我幫忙謀一些發展的出路。”

都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他當然希每一個學子都能有好的發展。

“我常年在國外，能提供國的資源並不多，所以我就想，不如就辦個校友會，讓大家同學之間都絡起來，這一行的圈子大了，路自然也就廣一些。”

原來這樣。

葉舒言抿笑了笑：“教授組織的活，我一定會去的。”

雖不喜歡參加這些活，但歐教授的麵子，不能駁。

見應下了，彥文翰眼中帶著喜，連忙道，

“您心係學生，是我們當學子的福氣，我們理應支持，那……聚會的事有需要我效勞的嗎？”

歐教授也不客氣：“當然有，我過兩天還要出國一趟，聚會場地這塊就給你了。”

“好，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得讓您滿意。”

歐教授拍拍他肩膀，“如今你回國發展了，如果可以的話，以後就多關照一下學弟學妹們吧。”

彥文翰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對麵的葉舒言，彎一笑，“我會的。”

兩天後，葉舒言去醫院複診。

漢斯給做了檢查之後說，“恢複得非常好，以後不用再戴指套了。”

葉舒言仍有些擔憂地問，“那我的後癥算是治好了嗎？”

漢斯對笑著道，

“你放心，我們這兒給出去的藥，絕對藥到病除。你的手已經恢複正常活能力了，隻是如果你想要重新做一名畫家的話……”

他解釋道：“因為畫家是個手上勞作者，即便是正常人的手，長期高強度勞作也會有健康患，更別說你這剛複原的手。所以建議你最好是先休養兩三個月為好。”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看著漢斯，葉舒言忽然醒悟，他曾經說的那句“他是真的很很你。”指的不是季明禮，而是——

厲司程！！

葉舒言握著手裏的指套，沉默許久，低聲道：“漢斯醫生，那個……”

漢斯看著言又止的樣子，耐心地問，“你想問我什麽？”

葉舒言對上他的眼睛，到的話忽然問不出來了。

“呃……我是想說，謝謝你幫我治好了後癥，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漢斯也沒多問，點頭，又叮囑一句：“一個月之後再來複診就可以了。”

葉舒言離開後不久，漢斯的辦公室裏就進來了一個人。

“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好了。”漢斯對厲司程說道，“的手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厲司程點點頭，真誠道：“謝謝。”

“謝謝就不用了。”漢斯說道，

“程，你是我最好的試驗對象，我隻求你能好好配合我的研究工作。這樣對我，對你的都是好的。”

作為醫生，他也希自己的活研究對象最後是能全而退的。

“我知道。”厲司程點點頭。

漢斯一邊收拾桌麵的儀，一邊問，“還沒把人追回來？”

知道他問的是葉舒言，厲司程眸黯然，低聲道：“我曾經傷害很深。”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你為做的這些事，讓知道你對的好？”

“對好是應該的，沒什麽好說。”

但傷害，是不應該的。

所以不肯原諒他，要懲罰他，那都是他活該，他理應著。

隻是——

想起那天上了彥文翰車的形，厲司程的神就越發的低沉，眼中的緒更是深黯難明。

漢斯聽得雲裏霧裏，最後也隻能歎一句：“你們中國人的真複雜。”

十一月份的天氣，下了兩場雨，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這天一早，彥文翰就把校友會的地址發給了葉舒言。

【聚會晚上7點開始，到時我過來接你一起去？】

葉舒言婉拒：【不用了，你要幫教授主持會場，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七點。

葉舒言準時到達聚會地點。

那是一個天的小酒吧，還沒走近門口，就看見彥文翰在口接待陸續到場的同學。

“學長。”

彥文翰聞聲立馬朝看了過來，神亮了一下。

“你來了？”

他從簽到桌後麵走了出來，把筆遞給，“先簽到。”

“謝謝。”葉舒言接過筆俯在桌前的簽到本簽到。

再抬頭，發現彥文翰手裏拿著一條紅圍巾。

“這個是今晚的聚會紀念品，每個場的人都有的，你先戴上。”彥文翰把圍巾遞給。

葉舒言這才發現，他脖子上也圍著一條紅圍巾，不止他，在場所有人脖子上都圍著或紅，或其他的圍巾。

葉舒言不疑有他，欣然接過，自己圍上，“現在天氣冷了，送圍巾還好。”

彥文翰看著脖子上與自己一樣的圍巾，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歡愉，但麵卻保持如常，

“我也是覺得如今的天氣送圍巾合時宜，才選的這個。”

葉舒言一愣，這才知道是他的主意。

“學長辦事周到，怪不得教授會把籌備的事付給你了。”

彥文翰笑笑，“今晚能讓你們玩得盡興就好。”

頓了頓，他道：“教授還沒到，我先帶你進去吧。”

“好。”

兩人說著便進了裏麵。

今日到場的校友中，有好些都是比葉舒言高年級的，與同級同班的並不多，而且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不是個活躍的人，所以跟會場上的人都不。

不過相貌出眾，出現即是焦點，很快便吸引了不學長主上前接近。

彥文翰見雖然禮貌回應，但眉宇間多泄了幾分不自在，便代其他人負責接待到來的同學，他則陪在邊。

彥文翰在校就是風雲人，而且家世也是眾所周知的，再見他跟個護花使者一樣站在葉舒言邊，那些本想上前要微信的學長隻好紛紛退了回去。

彥文翰看了看時間，“教授說八點半之前能到，一會跟他打過招呼，我先送你回去？”

他知道葉舒言並不想多留。

葉舒言也沒掩飾，笑著承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