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葉舒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有些不自然地後退一步，避開他的。

“厲司程，我說了，你不用彌補什麽。”

厲司程的手僵在半空，片刻才訕訕收回，他低眸深著，“不隻是彌補，更是因為我你，想好好護你。”

他低沉繾綣的嗓音伴著清風傳耳朵，葉舒言忽地腦袋轟鳴了一下，有種自己聽錯了的覺。

“你說……什麽？”

厲司程耳微微發紅，臉上竟劃過了一，低聲道：

“生日宴那天，我其實……本就想跟你表白的，隻是那晚，我在宴會找了個遍，也沒有見到你的影。後來喝了那杯酒上了樓……才看到你。”

葉舒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看不到，因為那晚，一直都躲在背後暗中看著他。

確實看到他滿場地轉，似乎在找什麽人，還因此害得好不容易才尋找到一個下藥的機會。見他喝了那杯酒之後很快就滿不自在地折返主屋，才先他一步回到二樓，裝作與他偶遇。

他說他當晚想找的人是自己，而且……他是想跟表白？

這……怎麽可能？

見葉舒言整個人愣住沒反應，厲司程抿了抿，“我那晚本是打算先跟你表明心意，得到你同意再徐徐漸進的……”

他看一眼，低聲道：“沒想到……最後就發展到了那一步。”

知道他指的是那晚後來發生的事，葉舒言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雙手攥了包包，半天才開口：

“你能不能……把那晚的事忘了。”

的聲音很低，落厲司程的耳朵裏卻如雷轟頂。

忘了？

這一年多來，他每當做那種……帶的夢時都是以那晚兩人的經曆為素材，他……忘了？

他怔怔地看了好一陣子，忽然落寞傷地垂了眼眸，“其實那晚……你是一點兒也不願意的，是嗎？”

疼得渾發抖了也不敢喊他停，不過是因為了的脅迫罷了。

聽見這話，葉舒言握住包包的手不自覺地了一下，咬著下，依舊低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見這樣，厲司程忽然就想自己一耳，他怎麽能問這種問題。

那本就不是自己的意願，他還想要怎麽回應？

“言言……”

他猶豫了片刻，朝走近一步，低頭近距離看著，眼中著希翼：

“如果沒有我的幹涉，那晚我向你表白的話……你會接我嗎？”

高大的影靠近，將夜燈的霓虹擋住，葉舒言忽地被一道影籠罩，一瞬間就覺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隻能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而後才抬頭迎上他的目，麵上不一可疑緒，隻平靜道：

“這世上沒有如果，已經發生的事，它已經在那裏了。”

哪怕說願意又如何？

發生的事可以改變嗎？

他們能抹去這一年的記憶重新來過嗎？

厲司程心頭被刺了一下，瓣了幾下，竟……無言反駁。

葉舒言有點不願看他這種頹敗難過的神，輕聲歎口氣道，

“厲司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應該往前走的。”

一直以來的生活中不如意的事實在太多了，所以很早就養了凡事釋然看淡的子。

若事事總揪著不放，那可能早就被生活得無法息了。

執著那些傷痛，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所以願放下，跟自己，跟生活和解。

傷口再深，隻要給時間，總會有愈合的那一天的。

“往前走？”

厲司程眼底帶著悲涼和傷著，無力地笑了笑，“可你往前走的路上，已經不打算再有我了,是嗎？”

葉舒言避開了他的目：“我們本來就是被錯誤放在一起的，如今分開了，自然是該各自奔向自己的人生。”

各自奔向自己的人生？

可是……已經闖進了他的人生。

了他的心，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從他邊逃離了。

他做不到放開，從前沒想過，往後更不會。

但厲司程也明白，他現在還沒有資格要求回到自己邊。

更不能把得太。

他虧欠的，還得慢慢償還。

他斂起了心緒，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溫一笑，“最近起風了，別在外麵待太久，我先送你回家吧。”

見他不再糾纏，葉舒言也鬆了口氣，婉拒道：“路口就有車，我車就好了。”

這次右手再做手，葉舒言比前一次更小心謹慎了，手後就沒自己開車外出過。

厲司程看著，“你不是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嗎？為什麽要刻意躲我？”

葉舒言一愣，正打算再說什麽，便聽見他又道：

“言言，就把我當一個普通朋友，也不行嗎？”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卑微的央求，葉舒言抬眸看去，暖黃的路燈下，他的臉竟有種病態的慘白，莫名就帶著些脆弱的可憐，看得有些不忍，竟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待反應自己給了什麽回應之後，男人已經滿臉欣喜地接過了的包包，指了指不遠，“我的車在這邊。”

最後，葉舒言就稀裏糊塗地上了他的車。

車子還沒駛近江嘉府，就說道，“一會兒在門外放下我就好。”

厲司程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

這明顯就是不想他進小區。

該不會是怕自己會像上次那樣，在家裏對來吧？

“好。”

厲司程最後還是把車停在了小區外頭，轉頭對溫聲道：

“那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嗯，謝謝。”

葉舒言禮貌道謝之後，就開車門下車，然後轉回了小區。

厲司程目送離開的影，黯沉了兩天的眉眼總算有了一彩和笑意。

能送到家門口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慢慢來，總有他明正大踏進家門的那一天的。

葉舒言卻想的跟他恰恰相反，隻是覺得今晚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友好的結束方式而已。

既然說的話，他沒再反駁，也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糾纏不放，想來他也是想開了的。

至於他說的那些之前就想要表白的話，那些都是過去的事的。

曾經不也是喜歡著他嗎？

現在不也一樣可以釋然，放棄了？

人生，除了，還有很多事是很好，很值得追求的。

譬如——

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