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文翰跟葉舒言聊了幾句，又加上微信之後，問道，“你是一個人來？待會我送你回去吧？”

“不勞彥公子費心，我會送。”

葉舒言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沒回頭，眉頭卻蹙了一下。

不是說他公司沒人看這些文藝展的嗎，他怎麽來了？

葉舒言沒轉，卻能聽見那道沉穩的腳步聲正在靠近，最後在旁停下，距離很近，近到他的手背不經意地蹭了一下的。

葉舒言眉頭微擰，不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此時，彥文翰的目落在了厲司程上，並沒有注意的舉。

“厲總？”

彥文翰有些意外地看著厲司程。

在海城這個上流社會裏，沒人不認識厲司程，彥文翰雖然不參與家族生意，但還是有在一些晚會場合見到過他。

至於葉舒言與厲司純是好朋友這事，他也知道，這也就不奇怪葉舒言會認識厲司程了。

“你們……一起來的？”

他目在厲司程和葉舒言上來回看了一下，最後，詢問的目定在了葉舒言上。

葉舒言剛想開口否認，邊某人的聲音就響起，“聽聞彥公子近年在國外發展，什麽時候回國的？”

厲司程說話間，還有意無意地往葉舒言邊靠近了幾分。

覺到他的靠近，一直沒看他的葉舒言終於偏頭看了過去，用眼神暗地警告：別靠近我。

兩人之間細微的互，彥文翰也注意到了。

他眸微頓了一下，目在厲司程和葉舒言上飛快地看了一眼，但臉上神沒變，微笑回應厲司程：

“剛回國。”

厲司程“哦”了一聲，“那什麽時候走？”

“回來了，就不走了。”

彥文翰麵上依舊帶著微笑看向厲司程，語氣堅定。

厲司程神自若，隻淡淡看他。

兩個男人對視，無聲地僵持了片刻，平靜卻又似有一暗流湧。

氣氛有些詭異，彥文翰最先笑了笑，打破平靜，“海城是厲總的天下，以後還厲總能多多關照。”

“這話不敢當，彥公子回來，彥總如虎添翼，日後彥氏企業自是勢不可擋，哪用得著旁人關照。”

聞言，彥文翰神幾不可查地變了變，但很快，麵如常：

“讓厲總見笑了，我這個人沒有什麽商業頭腦，一心隻紮在繪畫上，對家族生意起不到什麽幫助。”

厲司程淡笑，神莫辨：“是嗎，那真是可惜了。”

彥文翰抿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而是看向了葉舒言，“小言，既然有厲總送你，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約你一起吃飯敘舊。”

葉舒言點頭，“好，學長慢走。”

彥文翰跟笑笑，再轉向厲司程點頭致意，“厲總再會。”

“再會。”

目送彥文翰走遠，葉舒言連餘也不給旁邊的男人一個，轉就走。

步子還沒邁開，手臂就被人握住了。

“你幹嘛，鬆手。”葉舒言回頭瞪著厲司程。

“學長？”厲司程咬著牙重複對彥文翰的稱呼，“還敘舊，你跟他很？”

“關你什麽事。”

怕有人往這邊來，葉舒言用力掙他的手：“鬆開。”

看著這抗拒的態度，厲司程心裏一陣憋悶。

對別人笑得那麽甜，對他就這麽不耐煩，甚至剛剛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下。

厲司程沒有鬆開，像是賭氣一般，手上稍用力，直接將想跟他拉開距離的人扣進懷裏，低頭湊近：“你還是喝醉的時候可些。”

正力掙紮的葉舒言一愣，抬頭看著他，杏眸圓瞪，“你，你說什麽？”

厲司程視線落在紅潤的櫻上，沒有說話。

喝醉了會主抱他，會乖順地讓他親吻，還會地喊他“哥哥”，哪像現在，連都不讓他。

“那邊好像還有，我們過去看看。”

這時，展板後麵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和腳步聲，葉舒言心下慌急，更用力地掙紮厲司程的錮，低聲道：

“有人過來了，你放開我。”

厲司程是不介意被人看見他們親熱，但看見那麽張，他還是心了，如願地鬆開了。

葉舒言得到自由立馬後退兩步，下一秒，旁邊就走過來一對年輕孩。

其中一個孩看見厲司程的一瞬，眼睛都亮了，暗地扯了一下正在看畫的同伴的服，示意看厲司程。

葉舒言被這麽一鬧，全然沒了心思看畫展，轉就走。

厲司程見狀立馬追了上去。

那孩花癡地一直盯著厲司程，激地抓著同伴的手臂，“這男的好帥啊。”

說完又歎一句，“再帥，朋友生氣了還是得要地去哄。”

同伴看了一眼遠去的男，男的想去拉孩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我看那的都不搭理他，沒準，他隻是個狗。”

孩瞪大了眼睛，目還是追著厲司程的影，良久，來了句：“那也是一隻帥狗。”

看著葉舒言走向出口，厲司程一把攔住的去路，“去哪？”

葉舒言沒理他，往旁邊移步從他邊經過。

見不理自己，厲司程心裏就更不暢了。

他又纏了上去，“昨天還兇地說不來，現在來了，見完你的學長就要走了？”

葉舒言簡直要被他的話給氣笑了，停下腳步轉看他，“我沒說來或不來，我隻是說不要你施舍的票。”

至於要走，與彥文翰有什麽關係？

隻是不想對著他而已。

厲司程臉一怔，皺眉道：“什麽施舍的票，你，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錯了嗎？”

葉舒言想起這個就來氣，“別人不要的東西你就拿來給我，你把當我什麽？垃圾桶嗎？”

厲司程像被雷劈了一樣，當場僵愣住。

怎麽會這麽想？他何時把當……

等他回過神，葉舒言已經往外走去了。

厲司程趕追上去，在門外將人攔停，“你先別走。”

葉舒言有些不耐煩了，瞪著他，“厲司程，你到底要幹嘛？”

“這票不是別人不要的。”

厲司程看了一眼，表有些不自然，低聲道：“是……特意給你的。”

葉舒言靜默地看了他一會，忽然問，“厲總是第一次撒謊吧？”

厲司程不明所以地著，“啊？”

葉舒言低嘲一笑，“公司的票，你說是特意給我的？我是你公司的員工？厲總，您這謊話是不是太明顯了？”

“不是……”厲司程言又止。

這本就不是公司的票。

但他總不能說，他是為了想拉近兩人的距離，特意安排的這場畫展吧。

葉舒言靜靜地看著他解釋不出來的樣子，心裏冷笑一聲。

看吧，他自己都圓不了謊了。